“你看他的笔记。”苏妗轻轻一笑，手指不时敲一下桌子。
暮望不解，还是按照做了，稍微偏了偏身，虽然角度不太好，也还是看清楚了。
开头的字迹很工整，谈不上好与不好，胜在一目了然。
“还可以啊。”她小声嘀咕着。
苏妗自然听见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暮望接着往下看，面部表情逐渐僵硬——后来的笔记开始慢慢的潦草，龙飞凤舞的，根本分辨不清楚，以至于最后，乱七八糟，用一个词来说就是——鬼画桃符。
“这……”她指着卓文翰，有些震惊的看着苏妗，这么禽兽的字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人写出来的。
“惊不惊讶？意不意外？”
“呵呵。”暮望表示，她竟无言以对。
然后她眼角的余光撇到任老师被一个老师叫了出去，忽的听到“嘶啦”的一声，源自卓文翰，两人不约而同的朝他看去，没错，他一脸平静地把最乱的那一页给撕了，接着从另一个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夹了进去，意外的是大小和版式完全契合。
“perfect（完美）！”他把这两个笔记本收了下去，拿出了另一个，在任老师进来之前打开，然后随意的写写画画，没错，是写写画画，不是记笔记。
暮望很清楚看见了这三个笔记本是一模一样的……
“这算什么高级操作？”她有些哭笑不得，记个笔记还能这么玩儿的。
苏妗一手撑着脸，一手拍了拍暮望的肩膀，笑吟吟的解释道：“这下明白了吧，他那句淡定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他是班上的书记，老顽固要求他把每次老师讲话的内容记录下来，还是手写的那种。”
“你也看见了，正常人谁能把这老顽童的话全部工工整整的记完，能写下来就不错了，所以卓文翰这斯文败类，也就第一回傻乎乎的写完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从那以后，他也就写个开头几句，不过也蛮难得写的，然后交给老顽童的一直是那几张纸，从来没变过，他把本子拿出来也就做个样子。”
“难道老师就没看出来？”
“斯文败类又不傻，每一次老顽童看的都不是同几张，他换着来得，就这样，老顽童还真看不出来。”
暮望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感情你们都是这么套路老师的吗？
青川九中的老师和学生要是听到她的吐槽，估计得欲哭无泪，席会你想没想过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苏妗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斯文败类聪明，还是那老顽童真的老了，没那么精明了。”
“当然是我聪明了。”卓文翰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如同其貌，温和不失礼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背靠到了暮望的桌子，听着两人的交谈，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
“切，要点儿脸，ok？”苏妗撇了撇嘴，对于他的回答不屑一顾。
“哈。”卓文翰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
而坐在“地球”另一端的穆回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么把手里的纸条传过去，还不被发现。不然，他可就完了。
高二B班总共48个人，所以教室的布局是横八纵六，又分成了三个大组，靠教室门的这一大组是第一大组，中间和另一边的分别是第二、三大组，除了第三大组是两纵队外，其余两组都是三纵队。
穆回坐在第一大组第三排靠墙的位置，跟第三大组的苏妗和暮望隔了整整四纵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