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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忘若谷

此时那名黑衣女子的一个随身丫鬟,大概十六七岁,长得亭亭玉立,眉眼如画,脚步轻盈的行将过来,含笑温和的对众人道:“各位公子,大人,我家小姐今日身体有恙,恕不能出来与各位相见”。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微微含笑的朱唇,天然的酒窝显得清艳脱俗。

“这...这...麻烦姑娘通融通融啊..”“是啊、是啊”许多抱有一丝希望说这样话的人,都被不予理会,置若罔闻。

很多人心中很是郁闷,尤其是那些没什么耐心的。众人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声张闹事。

丫鬟陪笑道:“我家小姐每月弹琴三天,明还有一日,各位公子大人还是请回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忽然有人拿出一些贵重之物陪着笑脸谄媚道:“莫晗姑娘跟在婉容仙子身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姑娘转达在下对仙子的爱慕之意!”,说着就把那贵重之物递向她的手中。莫晗并未在意,随意用白皙的玉手接过,想来这种事情已是司空见惯。可心中却是略有不满,心想:“三年了,每年都有些许人给我家小姐送东西,怎没一个是给我的,我不美吗,不漂亮吗,哼!这些臭男人好不讨厌。不收下这些,又要死缠着不肯走,索性全部收下,反正小姐也不会责怪的”。

虽然心里这样埋怨,但还是显得大方得体的含笑道:“我家小姐一向不喜身外之物,不过既是各位心意,莫晗就却之不恭,代小姐收下吧”。

这时只见人群中一个华服少年,大概弱冠之年,声音响亮的道:“小晗姑娘那里话,我这东西就是送给你的。你家小姐蕙心纨质,超尘拔俗,不可方物。不过能得小晗姑娘的垂爱,也不憾此行。还希望小晗姑娘收下。”说着随即低头递上礼物,给人一种礼貌有加之感。

送礼送婢女还这么高调的,这种事情是第一次,有些王亲公子都以为听错了,都看向那人。此人方面大耳、秀目龙眉,身躯伟岸,一身白衣玉带,衣衫飘飘,素清淡雅大有出尘之表。再看那礼物,竟是一个香囊。不时迎来人们一怔嘲笑和鄙夷的神色。“觉得主子没希望,想用这么个破袋子赢得人家丫鬟爱慕之情,高!高人啊...。”人群中有人嘲讽说道。可少年嘴角微扬,并未反驳,不知想些什么。

莫晗闻声微微一顿,转过头看那少年,眼神略显惊诧与欣喜,朝那少年快步向前,伸手就取那香囊。内心如小鹿乱撞般,微红着脸,轻声细语道:“你怎么来了,你不说你今年不来么,你知道我...。”声音小到只有他二人能听清。说道这里莫晗似还有话说却被少年打断。

“多谢小晗姑娘不嫌礼物轻薄,告辞了”,说完少年就要离去。

“你...”莫晗看着他挺立的背影本想说你去哪,可话到嘴边看了看周围最终放弃。紧皱着眉头,使人看着娇怜。虽然心中百般无奈与抱怨,但当看到手中的香囊,又多些许宽慰。

其余众人一看,全部都惊讶了。这香囊都收,那我们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更不在话下吧。顿时喜笑颜开,人声鼎沸,挤着、吵嚷着要送礼物。这个时候的莫晗心神不宁,那有什么心思听这些人说的什么话,习惯性的笑着收下了全部礼物,不知是给黑衣少女的还是她的,反正那都不重要,因为她的心五年前就属于那个人了。

送礼过后,村口的众人相继离去,由于多半是从万变皇城来的皇亲贵族,离此地相距甚远,且天色将晚,山谷中时而有野兽的叫声传来,这些公子哥也只能在家族魂武或剑士的护卫下露宿野外,显然黑衣少女并没有邀请他们进入忘若谷。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们为了家族未来,也是被长辈送来这里求那么一个现在看来渺茫的姻缘。

送走众人,莫晗一直留心的那个人影转眼已是不见。幽怨的轻咬了一下嘴唇转身而回,心中莫名的失落,心道:“明天他会来看我吗?”。看着这么多礼物,莫晗将它们分给了村谷里的平常百姓,只剩那一个香囊藏于身上。

入夜,忘若谷中....

“小姐,三年前那场大变,我两人受夫人之命跟随到此。连城主也不知道我们去向,可为何近两年闻讯而来仰慕小姐芳容之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怕是皇城那里满城风雨了。”这说话之人是音婉容的另一个随身丫鬟,名曰天玲,此时的她满脸忧色,紧蹙的双眉,面容姣如秋月,星眸雾花,那神情犹如病娇西施,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的音婉容坐在屋内的一张木桌旁,好像在沉思什么,两个丫鬟站在两旁望着她。茅屋之内相当简陋,除了木桌,也就一个木柜,一张很朴素的床,一把琴。说完话的天玲敛声静气,等着音婉容的回答,屋内一时很是寂静,落针可闻。

“我想我爹已经知道我们的所在,可是他如此安静,多半与我娘有关。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与我何干,难道我的存在真的那么不该与多余吗。”看着床边的天绝琴,音婉容沮丧又压抑,声音很是哀伤。

不多时。她支走两个丫鬟,心中无比难过,她知道这消息是谁泄露的,在友谊与背叛之间她很难取舍,她想过揭穿、或是告诫。但又想想这三年的长伴,她终是没有忍心。在音婉容看来这没有带来什么严重后果,谁又能无过呢。这谷中三年她知道她两是有多烦闷,同是舞象之年,谁又能经受这每日枯燥乏味。如若不是心中有太多悲痛,她想她也该有向她一样喜欢的人。

是夜,皓月当空,在这幽静的忘若谷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纯朴。皎洁的月色下,一个身影静立在河边,周围除却流水缓淌之音,寂静而安详。只是那影显得格外的清澈,她抬起头望着月色,修长的身姿显得异常唯美,仍由月光照射其容颜,忧郁的双眼深处,不知何时留下滴泪,顺着脸颊遗落水中。

“叮.......”这轻响仿佛在这深夜静静回荡,久久不能平息。荡漾的涟漪可否传向那遥远,给此刻的她带来些许慰藉...也许没有。也许生命中有时很残酷,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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