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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动

那天放学,很不巧,被分到我和他还有他朋友一组打扫教室,男生的天性就是不爱打扫卫生,我也没权利去管,只在自己负责的区域认真打扫等着完了放学回家。专心摆凳子的我突然感觉门头一黑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嘿!李澄敏,借我一块钱呗?”我抬头看着他,才发现这个年级风云人物靠着我那么近跟我说话,五官都被放大,才发现他还有一副挺拔的高鼻梁,真好看,下一瞬间我的心猛然的开始跳动,不停的,用力的,像是要出来,我紧张还开心,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我乖乖的把一块钱给他,他告诉我说明天还我然后就拿上书包跟他朋友蹦着离开了教室,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还了,就跟这颗心开始这么跳的时候就我和他的关系就变了一样。之后的几年我一直以为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而在多少年之后才知道是很早就有了好感,只是爱情是需要机会,而好感不是。那一天,不满12年来第一次失眠。是的,一块钱出卖了我的情窦。

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像是眼睛长在了后面,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不敢跟他直视,却不断用余光看他,叫他起来回来问题成了光明正大看他的机会,远远的,却很满足,期待每次值日、活动、分组都能和他在一起,这样接近他,我会开心一整天。那时候的我励志要每天跟他说上一次话,不是让他注意到我,而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接近他的心。发作业专门找他的发,讨论课本也要故意和他答话,我不敢和他对视也不敢轻易叫他名字,因为那样太容易露馅了,太容易看出我眼中他的影子。他的一切东西对我充满了好奇,并且视为宝贝,感觉就算是一支笔也有他身上独特的印记,就连杂乱的课桌也变成了我心里的艺术品,就这么卑微的暗恋着。我当然不敢表白,他那么完美,而我那么丑甚至卑微,我拿不出什么勇气去告诉他。并且平日的泛泛之交突然有一天对你表白,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吧,对于我甚至觉得开口很丢脸,所以我宁可暗恋,宁可活在自己感觉他给我的快乐里。我羡慕在他身边的男生朋友和女生朋友,每个人都可以那么平常的和他接触,一起上下学,只有我不行,靠近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和喜欢。这样一来,全世界都会知道。

那段时期的烦恼不仅来源于王寒,还有一方面是我的小团体,我一直以我有两个伙伴很满足而且还在一个班,而现实却是欧阳雯和赵明不合,一直以来都不合,曾经有几次去到她家玩也在一起写过作业,却不知原因欧阳雯一直不喜欢赵明,我能想到的原因大概就是每次走在上学路上,我总是在中间,欧阳雯跟我说话的时候赵明就顾不上,而赵明跟我说话的时候欧阳雯就顾不上,而她俩之间相互不说话,这让本来听力不太好的欧阳雯有些恼火,跟我说过很多次。后来欧阳雯减少了跟我的来往转为找其他伙伴一起玩,但跟欧阳雯上学最顺路的还是我,她依然还是会在上学的地方等我,我也会顺路找她一起上学,而我在欧阳雯不在的那段时间加剧了我跟赵明的友情,我能看出来他们的不合,但我却没有理由跟赵明或者欧阳雯不合,我因此也一直在她俩中间盘旋着,像是一个墙头草,风让我往哪吹我就往哪倒。直到有一天我们三个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我和赵明聊着班里有趣的事冷落了在一旁走路的欧阳雯,她突然对着我,赵明也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和她你选一个做朋友吧,我不喜欢她。”赵明好像早知道她会这样说了一样,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我愣住了,我找不到理由放弃任何一个人,更找不到理由跟谁绝交。欧阳雯停在那里半分钟,看我没有回答,说了一句“想好了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快步往学校方向走去。看着她走了,我拉着赵明说“不管她,我们走我们的”,对于这种两难的问题,谁能回答的了呢?这件事之后我依然像个墙头草,看风向跟朋友,我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只是尽量再避免她俩同时出现,或者说是同时跟我出现。在我看来,我处理的非常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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