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起,家里总是能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在我2岁那年为了不妨碍他们争论而把我放在高处导致刚长出来下面的两颗乳牙磕掉,当然那时候我并不记事,也是后来我问我暴脾气的母亲为什么会有两颗牙有点歪她才轻描淡写告诉我的。
从记事起我的名字就叫李澄敏。感谢上帝,至少名字不是阿猫阿狗,我曾怀着感恩的心问这个看上去还挺有深度的名字是谁起的,要知道90年代初能取这样的名字不是家里有个文化人就是对我极其上心,早就想好名字一定不能俗。也是母亲告诉我,是我姥爷取得,本来是想取4个字名字,后来觉得太日本,就翻字典随机取得名字。嗯,当然我没再因为名字感恩过谁了,因为一切都是天意。
幼儿阶段的记忆零零碎碎,除了父母的不断争吵,还算比较美好的就是在90年代在小镇上唯一一所破旧的幼儿园里留下了两个人的记忆,一个是从小就美貌如花的魏雪,那时我们并不是朋友,她开朗活泼,小时候不缺各种想跟她玩的孩子,我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我并不主动,她也并没注意我,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却在我6岁以前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保存了她的名字,对,没有样子。还有一个是算真正的发小,莫名其妙两个人从幼儿园就开始在一起玩,没有原因也忘记了起因,只是后来再后来想起我们为什么会玩在一起那么久也只能想到那时候的她带着巨大的眼镜,个头很高。下了课带着我疯狂跑到滑梯那里来来回回坐滑梯的样子。她在笑我也在笑,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是我第一个朋友,欧阳雯。
幼儿园时期最大的事情就是为了镇上举办的各种文艺晚会而天天排舞表演,六一也办、八一也办、过年也办、元宵也办,我想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没电脑,没手机,地方有偏远,信息闭塞,当然只能找些娱乐节目来丰富在这勤恳工作生活的人们。
幼儿园的每个人当然愿意去跳舞,只是嘴上不说,可老师在挑小朋友的时候一定能看见那些眼神里面的巴望。可能是我长得可怜,也可能是碍于认识我父母,每次选拔无一例外的有我,天真的我还一度以为一定是自己长得漂亮身材均匀的原因。那时候的我是典型的面瘫脸,是当化了妆,穿了戏服,上了台时候的面瘫,从来不会笑,应该说是不好意思笑,脸皮从小就薄,就算知道小时候的厚脸皮无关紧要,也会不好意思出风头,会紧张会害怕,可依然享受这种在舞台上的感觉。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帅,是真的很帅,180的大高个,左眼看不到右眼的高鼻梁,肤色白,说话有磁性,有时候都在想如果不是这里信息闭塞,我爸这长相一定能出名,所以年轻时候他在我们镇上算是小有名气,不仅因为他长得帅,还因为他很幽默,思想很开放,而且还会修各种家电,镇上的人都信任他,所以这种文化演出经常有我和我爸一起表演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没相机,就问别人借,我表演的时候我爸在台下拍,我爸表演的时候就让其他同事拍,满满的两个相册,全是那时候文化演出的照片。没有回忆内容,却很珍贵。
之后就是进入本地唯一一所中小学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中小学是地方上的“大学校”好像进了那里自己已然成为一个成年人的骄傲,那时候的妈妈好像永远在你耳边只说一件事:快去学习,作业写完了吗,拿来妈妈看看。天呐,那简直是童年的噩梦。小学时候的我成绩名列前茅,甚至还因为学习好做过班长,当然好景不长,不知道当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字漏字,甚至写字缺胳膊断腿的特征表现在我的作业和考卷上,而且我总能第一个完成作业和交卷,这显得一点也不像好学生做的事,直到另一个地方转来一个学习更好,更认真的孩子,把我的位置顶掉,并成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开始,我就知道或许我不是学习的料。我妈是中国传统女性,她认为学习不好靠打和骂就能改变,更认是为我爸看我被打那么可怜的时候劝我妈的时候是我爸教育方式不对,为此也吵过不少的架。站在我的立场,我爸就成了我第一个在学习上的盟友,一看我妈架势不对我就投靠我爸。我妈这种乐此不疲的“教育我”的现象维持到小学五年级之前,之后的日子大概也是觉得太累了而且也没人帮放弃了吧,至少再没因为学习轮过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