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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情却被多情扰

凌祎说:

会带给你痛苦的不是爱情,而是不属于你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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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毕业季。六月,范葭蒽实习期满,回学校办理毕业手续,然后回老家看望父母亲朋。七月,范葭蒽匆匆返回北京,因在实习期表现良好,通过考评,范葭蒽在雷曼正式入职,继续在温恺的部门工作。

范葭蒽离开的这一个月,无论是忙于办手续,还是回到了心心念念的老家,她的内心没有一刻是踏实的。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温恺,回忆着短短三个月她与温恺工作的点滴。她对温恺的感情从害怕到仰慕,以至无法抑制的喜欢。

范葭蒽生活在小城市,从小品学兼优,考到北京读大学,她是在表扬声中贴着“好学生”的标签长大的。到了大学之后,她的生活半径数倍增大,远不止是学习了,还有很多她从未接触过的新鲜事物。一开始她曾有一些怯懦,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肯花时间肯用心学,不多久无论是打网球还是参与学校社团活动,她都能比划的有模有样了,衣着打扮也越发清丽了起来,完全融入了大城市的生活。

在见到凌祎的那一刻,范葭蒽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子,于外人而言如空谷幽兰般只可远观距离感很强,但在温恺面前,又能够毫无保留的展现一个女人柔媚的一面,范葭蒽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凌祎,只觉得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神。

范葭蒽彷徨了,她的内心也被自己的道德良知谴责着,同时也自觉无法与凌祎相比。她知道自己对温恺的感情是不对的,但又无法抑制。最终,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就是不影响温恺的生活,偷偷的爱慕。她觉得只要不表白,不影响温恺的生活,那么她的暗恋就是自由的,无可指责的。找到平衡点,她心态顿时轻松了起来,无拘无束的幻想着对温恺的暗恋。

七月,范葭蒽提前回到北京,到公司办理转正手续,给同事们带了很多老家的特产,聊天寒暄。范葭蒽特意准备了一大袋,送进温恺办公室。

温恺问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可是最后一个暑假了呀。”

范葭蒽想到了父母帮自己安排相亲的场景,无奈笑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就提前回来了。”

“真是不懂得珍惜,以后想休假就没这么自由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会啦。给同事们带了些特产,这是给您的,别嫌弃。”范葭蒽递过来一袋特产,和一个平安符车挂。

“你刚毕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不要这么客气破费。下月有个重要的展会我们要参加,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参与筹备工作吧。”正说着温恺电话响了,范葭蒽走出温恺办公室,温恺一边接电话,一边随手把车挂放在了办公桌抽屉里。

范葭蒽回到工位上,一边抚平自己激动的情绪,一边摸着自己包上挂着的平安符脸红偷笑。这两个平安符是范葭蒽临回北京前,在老家相传特别灵验的寺庙开光求来的,还亲手做成了车挂和包挂,一个送给温恺,一个挂在自己的包上。想到自己可以和温恺用一样的小物件,心中感觉非常甜蜜非常满足。

八月,一年一度的上海展会是行业内最大型的国内展会,也是雷曼公司最重要的宣传活动之一。每到这个时候,温恺都要集中忙一个多月,这次也不例外,紧张的筹备期之后,市场部全体出动,出差上海。每年都要参加的常规项目,对于温恺这支精良的队伍可谓轻车熟路,除了白天参展以外,晚上温恺还要与总公司或者客户吃饭应酬。

展会顺利结束,晚上总公司领导请温恺整组人吃饭庆功。工作做完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但是有总公司的人在难免拘束,饭后温恺请大家去Pub喝酒放松,大家开开心心轻松愉快。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温恺接到一个老客户也是老朋友的电话,因为朋友第二天就要离开上海,所以只能这么晚约他见面一起坐坐,于是温恺又赶了第三场。

这一赶不要紧,三场喝了好几种酒,加上最近出差辛苦,温恺身体状态本来就不好,再一掺酒,很是不舒服。见完朋友上了出租车,温恺觉得头痛欲裂,勉强回到酒店,一进大堂刚好碰到范葭蒽,范葭蒽扶着他回到房间,温恺进房栽到床上倒头便睡。

其实范葭蒽一直在酒店大堂等温恺,温恺有酒品也有酒量,轻易不会喝多,即使喝多了也是睡觉醒酒,从来不会酒后失德耍酒疯什么的。范葭蒽帮他把衬衫扣子解开把鞋脱掉,让他能睡舒服点。然后又浸湿了一块毛巾,帮他擦脸。温恺睡得很沉,她不禁抚上温恺的面颊,轻轻的吻上去,她幻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这一刻她的内心是雀跃的、紧张的、激动的。她蹑手蹑脚的爬上温恺的床,躺在他身边,听着温恺均匀的呼吸声,她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的场景终于实现,哪怕只是片刻,至少拥有这片刻。范葭蒽拿出手机为这梦寐以求的刹那留下了照片,只盼着在以后的岁月中可以独自回味。

凌晨,温恺转醒,看到范葭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趴在床上睡着,又看到床头柜上的湿毛巾,温恺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一切记忆停留在进房间前,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猜测是范葭蒽照顾了酒醉的自己,自觉很不好意思,不禁叹了口气。

温恺起身,把范葭蒽抱到床上,径直走出卧室关上了门。黑暗中,范葭蒽看到温恺走出去的背影,不禁怅然。她闻着温恺留在床上的气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爱恋,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

早上,范葭蒽从卧室走出来,看到温恺正在煮咖啡,晨起的温恺加上淡淡的酒精气息更添一分性感,范葭蒽不禁失神了。

温恺说:“没睡好吧?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我让服务员送早餐上来了。”

范葭蒽看见沙发上的枕头和薄被,说道:“温总,您怎么睡外边了?您把我叫醒,我回房间睡就好了。您怎么样?”

温恺说:“我没事,喝完酒睡一下就好了,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不用管我。喝咖啡吗?”

“嗯,好的。”范葭蒽咬咬嘴唇,“我……”

“叮咚……”“客房服务。”

“应该是早餐送来了。”温恺说着走过去开门。

范葭蒽两只手的手指勾在一起,暗暗的给自己鼓气。服务员送完餐出去,温恺说:“随便吃一点吧。”

范葭蒽突然拉住温恺的手:“温总,我……”

温恺一愣,看着范葭蒽热切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递给范葭蒽一杯咖啡说:“先吃点儿东西,然后回去再睡一下,咱们下午的航班回北京,回去后有机会我带你们去凌祎的咖啡厅,那边的咖啡可比这胶囊好喝多了,凌祎经常跟咖啡师一起研制新产品。”

虽然婉转,范葭蒽明白温恺拒绝自己了。听到温恺提起凌祎的温柔语气和眼神,范葭蒽的心头被沉重的一击,心情一落千丈,自觉狼狈匆匆离去。

范葭蒽走后,温恺思考良久,是不是自己工作的时候分寸没有拿捏好,让小范误会了?自己并未有什么过密的举动呀?温恺想了想,看来以后更要注意跟女同事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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