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轰鸣,烟雾弥漫之中不时闪过一道道剑光,而原本庄严肃寥的大厅已经被激烈的战斗破坏殆尽。
围拢的东瀛阴阳师和剑客们不得不一退再退,以防自己被激烈的战圈波及进去,在两个自不量力的剑客想要插手瞬间被斩杀当场,阴阳师的法术反倒给高桥圣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之后,他们便自觉的后退到战圈之外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终于,在一阵疾风骤雨的兵器交鸣声后一声刺耳的脆响成为了战斗的终止符,缓缓飘散的烟尘散去过后只见临沂冲还是写意的站在那里,而他的对手高桥圣也则是半跪在地,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成两截,一截掉落身前,剑柄的一截则被高桥拄在地上。
而一丝血迹同样从高桥捂住的胸口不受控制的流出。
咳出一口血之后,高桥圣也扔掉手里的断剑,擦了下同样溢出血的嘴角,呵呵笑道:“看来此处便是我绝命之处。”说完又连连咳嗽。
“高桥族长。”一片惊呼响起,接着附近的东瀛人便紧紧围拢在高桥身边,向着临沂冲警戒。
“何必如此呢,道友还是让他们放弃的好,免得再造杀戮了。”临沂冲看着对自己怒喝连连的东瀛人并没有回答,依旧对着被搀扶起来的高桥圣也说道。
“呵呵,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不过想来先生也是受了内伤吧。”笑呵呵的推开了身边搀扶自己的人,高桥圣也说道:“今天就算是我死了,想来先生也是走不出这个大厅了。”
“恩。”瞬间将手中的长剑向后一磕,如同身后有视野一般,一道流光偏离了原本的航道,嗖的一声没入了大厅的地面,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一声闷哼,一丝血丝顺着临沂冲的嘴角流下。
诚如高桥圣也所言,自己虽然在斩断了他的长剑的一瞬间重创了其要害,但是自己同样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这一道偷袭,原本勉强压制的伤势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
“先生果然非凡,在下高桥竹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临沂冲看去,却是一位老者从后堂缓步而来,隐隐看去,竟然同高桥圣也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姓名,临沂冲了然。
果然,高桥竹内自己介绍说道:“在下填为东瀛太上长老,这位被先生所伤的正式愚弟。”
“哦,我既然伤了圣也道友,你不生气么,要知道,圣也道友估计撑不过今晚了。”看着缓步而来的高调竹内,临沂冲不再像刚才的随意,这个竹内给自己的压力要比刚刚击败的圣也还要强,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受伤。
“我和圣也今年已经度过百岁春秋,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高桥竹内倒是看得开,和他的弟弟高桥圣也是同样的性格,竹内说道:“如果不是偶然发现这处遗迹,圣也是万万不会出山主持大局的,不过就算如此我们也仅仅是坐镇遗迹罢了。我俩已经感到时日无多,而这里的遗迹并不能增长我们的寿元,如果能在死之前和阁下交次手的话,到时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哎,小心。”高桥竹内说完,看到自己身边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高桥圣也之后,上前扶住了即将摔倒的高桥圣也,缓缓将圣也放到地上:“我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好胜的心太重了。”
“哈哈,你这老家伙,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就是偏好剑道,见到用剑高手当然要主动切磋一下,如果不乘此机会的话,自己真的百年岂不是抱憾终身。”高桥圣也反驳的说道。
看来这两兄弟倒是隐士,气节实在是让人佩服。临沂冲暗暗想到。
“不过,既然阁下伤了我唯一的亲人,于情于理是不能善了了。”看着气若游丝的圣也,竹内站起身来,对着临沂冲说道:“领教先生高招。”
苦笑一声,看来今天还是不能善了。
“请。”
“小心了,缚。”
一声轻喝之后,临沂冲忽然感到行动困难,像是在水中一般周围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
果然,这个竹内并不是和圣也一般的剑客,而是阴阳师。
临沂冲有些庆幸,如果刚刚是高桥圣也在前拖延时间而竹内在后主攻袭扰的话,自己便是绝无胜算。
“破。”一道剑光闪过,临沂冲感觉自己的身体什么东西被斩断了,而自己同样恢复了活动,虽然还有影响,但是已经意义不大。
“哦?火。”好像对于临沂冲如此轻易便冲破了自己的法术感到惊奇,竹内接着轻喝。
随着一声火字,临沂冲的四周毫无征兆的燃起了火焰,同时数科火球向着临沂冲飞来。
刷刷随手将火球斩碎磕飞,临沂冲开始挪移,闪出了火海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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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小心!”一声惊呼传来,紧接着是利器入体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怒吼传来:“给我滚。”
陈卓急忙回头看去,原来自己小队的队员陈朗为了阻挡偷袭自己的人硬生生的吃了一剑,再将偷袭者踢飞之后,那把东瀛人独特的铁剑还留在陈朗身体里。
“陈朗!”龇目欲裂的陈卓拼着吃了一剑将敌人逼退,急忙在自己队员掩护中拖着陈朗向后移动。
“队长,我怕是不成了,咳,看来我是不能完成主公的任务了,咳。”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在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帮你之治疗,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回去。”陈卓看着不断从嘴里咳一口口血的陈朗急忙说道。
“没用的,队长,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把我放下去帮兄弟们吧,我们掩护的任务的完成啊,队长,我先走一步。”
看着完全失去生命气息的陈朗,陈卓好像傻了一般,就连一个突破了防线偷偷摸到自己身后的敌人都没发现。
看着一剑砍到自己肩膀的长剑,陈卓木然的回头,吓得偷袭的东瀛人竟然后退了一步,在回过神来想要一剑刺死陈卓的时候,却被发现的一名队员刺倒。
“队长,你发什么呆啊队长,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陈州疯狂的摇着陈卓,想要将陈卓唤醒一般。
“陈朗走了。”陈卓木然的看着疯狂摇着自己人,说道。
“陈朗走了,你还想害死我们所有人么!”啪的一个巴掌将陈卓打翻在地,陈州对着陈卓喝到。
“是啊,是啊,混账,都给我血账血偿!”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陈卓怒吼一声,抓起身边的佩剑向着源源不断冲杀过来的东瀛人冲去。
“对,这才是。。”‘噗’陈州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胸膛穿过的长剑,在长剑从自己身体中抽出的瞬间被带倒在地。
“队长,靠你了。”看着远处不断拼杀的陈卓,陈州缓缓闭上了双眼。
陈朗,第一名阵亡的陈浮生侍卫。陈州,则是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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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侍卫已经付出伤亡的陈浮生站在营地门口,看着已经渐渐熄灭的森林,面无表情的说道:“准备冲锋。”
原本不到百米的小山便不算太高,只不过地形复杂陡峭陈浮生才选择这里作为营地,既然自己一把火烧乱了东瀛人的营地,当然要抓住这次天赐良机来一举击垮敌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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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先生略胜一筹啊。”已经重伤倚靠在大厅的立柱的高桥竹内看着同样半跪的临沂冲说道:“就算是老朽和愚弟车轮战,还是胜不了先生,大华果然神秘莫测,如果,算了。”摇头叹息道,好像在感叹什么一般,在高桥竹内的身上数道伤口,但是最致命的还是一道足以开膛破腹的贯穿伤。
“咳,道友也是不凡。今日不过侥幸而已。”同样重伤不浅的临沂冲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说道。
现在的临沂冲已经没有开始的仙风道骨,整个道服破破烂烂,道冠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就连其一直宝贝的青锋同样一折两段。
“既然这样,那就一切都结束吧。”竹内笑着看了看一边的圣也,圣也同样笑了下:“虽然我们已经无关世俗,但是东瀛毕竟是我们的部族,放先生回去还是太危险,不如先生就常伴在此,你我也好常常切磋剑技。”
“你们。。”
还没说完,整个大殿忽然一静,紧接着震天的轰鸣响起,好似大地都颤抖了一般,营地的战斗都暂时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向营地最中心的主殿。
只见在左右人震惊的目光中,原本气势恢宏的主殿慢慢化为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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