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炎国。
黑夜,总是很漫长。繁星点点,随着月华洒落下来,映入那些伤心人儿的眼帘,勾起他们心头的烦恼。
十年了,白风羽心想,有十年没回过家了吧!此刻,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处荒芜的土丘,原本俊气的脸上多了些成熟的纹络,多了些岁月。周围是散散两两的灌木丛,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呜呜的哭咽声,有种淡淡的孤独与萧瑟。
自从冯雨岸发动各方势力对白风羽展开追杀后,虽然有夜的庇护,可他还是一直过着亡命天涯的生活。究其原因,是他动了一个不该动的人,冯雨岸的女儿冯雨荷!
本来即使冯雨岸势力再强大,但有夜的庇护,还是奈何不了他,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冯雨荷竟拉拢了蛮族的势力一起对付他。
他渐渐的也明白了,他虽然只想对付冯雨荷一个人,可既然夜插手了,便不能按他的意愿行事。冯雨荷是灵族族长的女儿,杀了她,灵族就会元气大伤,可与他同行的田勇,也是蛮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两个一起除掉,又可以将罪名扔在他白风羽头上,夜又何乐而不为呢!
“唉!”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望着天上的圆月,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他想,若不是那个女人,他怎又会落得如此田地。
“唉!”他又叹了口气,“我或许是错了吧!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笑笑,摇了摇酒壶,却已经空了。又突然猛地将酒壶扔到了地上,碎片落了一地。
“香香,为了你,我也不后悔,”他狂笑着,一头长发飘飘而舞,似疯似颠。他想,若是重来一次,他会做的更狠!
“风羽,”一女子骑着一头火红色的斑纹奇兽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那兽长着一口狮子大嘴,有气吞山河之魄,一根根红色的毛爆立着,随风化作火红的火焰。
女子下了宝兽,站在了白风羽面前,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袍,随意的敞开着,内里却只用两件简单的兽皮裹着上身与腰部。古铜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燃起人心头的火焰。
“有心事?”女子坐在白风羽的旁边,随手拿出了一个酒壶,递给了白风羽。
“你怎么来了?”白风羽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又转过头,继续看他的满天繁星。
女子一笑,“我说过,我是要追你一辈子的人,”她说完,又皱了皱眉头,右手搭在白风羽的肩上,忧郁着看着白风羽,接着道:“你不要太在意我爹的态度,他是他,我是我。”
白风羽沉默了,一股暖流悄悄的在他身体里流动,这种温暖,他只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那是他的妹妹,白香。而现在,他又从身边的这个陌生的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他突然觉得好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说给身边的这个人听。
“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他黯然的道:“每时每刻,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要我命的契机。每时每刻,我都得提心吊胆的活着。”
他的双眼凄然的红了一圈,仿佛带出了一身的惆怅,他哭咽着道:“你要的,我是给不了你的。”
女子微微的一笑,双手轻轻的拥住白风羽的胳膊,灵秀的脸庞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道:“我要的,只是这片刻的安宁,这样,我的心就满了。”
夜风轻轻的吹拂着,几只夜鹰悄伏在黑暗的一角,幽幽的眼睛犹如一颗颗发亮的星辰,静待着它的猎物。
中州
林凡又回到了中州北部的大山里,此刻他在北州的五峰山寻了一处僻静的山坳,他准备开始他的第一步,改命!
天经的最后一页描述了一种功法,叫做时命经纶,像是一种祭祀的礼仪,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换取一种新的命格。当然,施展此功法需要极高的修为。而林凡如今丹田被废,修为全无,本是无法运转此诀,可他却是想了一种办法。
他想:“若他以前运用此诀,需要十年寿命,此时我虽无灵力,但若多加十年寿命,再用储灵之物代替灵气,大概可行。”
只见他盘膝坐下,将一个古老的罗盘和储灵石放在身前,割开手腕,用刀尖蘸着鲜血围着罗盘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样。
只见狂风大作,呜呜的鬼嚎声从远处传来,星光暗淡,在他身前一一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