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任氿现在做的事,很多能者也尝试过。只是他们没有受到天道的眷顾,无法关注到很多东西。
幸运,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其他能者们也做过类似的其他研究,比如能量属性印记与能量属性的关系、能量运行方式对功法效果的作用、肉身资质印记与肉身体质的联系等等。
任氿是在做着别人无法完成的研究,倒也算算为完善能者界的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神识的用途很广,印记也很复杂。任氿能完成多少,就看他的耐力和智慧了。
哦,不,还有想象力!
任氿道:“我研究过陆垶和朱锡玉的地支传承装备,发现了一件事情,地支传承装备认主,除了表面上的“与能者的属性有关”,更重要的是,与能者的神识、肉身有联系。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所谓‘神识武器契约’实质上只是以神识为主,与其他能者属性也有关系。
“换句话说,是不是还存在‘能量武器契约’、‘肉身武器契约’。”任氿似乎在思考,也是在向九龙请教。
“他在这!”任氿忽然被一声大喊打断了思路。
任氿朝法阵外一看,见到密密麻麻的能者正在朝自己赶来。
任氿震惊,还有点恐惧。如果是战斗,任氿不怕他们。可是,任氿现在总不能把来的能者全宰掉吧?
“不宰掉,但是可以把他们镇压住啊。”上时代龙魔道。
“我哪有那么高的实力和准确的控制力?”任氿道。
到来的能者,很多与任氿境界相似,甚至还有一些要比任氿稍高。任氿可以跨境界把他们击败,但不意味着他能轻松取胜。何况对方数量还很多。
“我要是出手,肯定要全力以赴,那就必有死伤。”任氿道。
“那你倒不如答应了他们。”中时代龙人道。
“可以吗?”任氿想了想,“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中时代龙魔道:“你研究生命印记,会用得上他们。研究别的也可以。他们都很有用。”
“搞好了,万一让他们成功突破斩生境,你会有一个忠于你的大军。”中时代龙神道。
下时代龙魔道:“那是不是得在生命印记里添上主从契约?”
“感谢心理永远不可信。”下时代龙神道。
龙神与龙魔少有地没有争吵。
不过,任氿比往常更怨愤地制止了他们的言语:“你们串通一气来蛊惑我?”
中时代龙人道:“别理他们。先把外面的能者处理好。”
“那我就随便丢给他们一些功法,让他们自己去体悟吧,”任氿道,“我是真没有替人授业解惑的高尚情操。”
“有没有情操不重要,”下时代龙魔道,“你可以把检查那些能者的生命印记,改造你的功法,让他们修炼,也算是他们为你的研究做贡献。”
任氿道:“就算我答应了他们,你觉得有谁会把生命印记交给我来观赏研究?”
“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任何能者会那么傻。”下时代龙神道。
生命印记一旦受损,带来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如果任氿对他们的生命印记做点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成为受人摆布、为其驱使的侍从?化为毫无知觉、只知听命的奴仆?亦或变为其他的什么?
“恐怕没有。”任氿笑了笑,望着外面蜂拥而上的能者,一阵无奈。
“那是你自己的事了,”下时代龙魔笑道,“去吧,加油!”
任氿起身迎向外面那些满怀真诚、看起来毫无敌意的能者们,听着九龙的嘲讽似的笑。
这些能者,确实是为自己的实力所动,但他们为的是自己。如果任氿执意不答应,他们会做什么?
这些,任氿不得不考虑。
任氿环顾各处,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他所处的环境。峰峦雄峙,危崖耸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烟笼雾锁,如缥缈仙境;高峡平湖,水天一色,承天地神韵。(这段描写是摘的,改了三个字。)
山势雄伟,景色秀丽,任氿是在用神识探查的。他的神识,着实不能被前来的能者遮挡。
“我可以先给他们一些修炼神识的功法,”任氿用神识向九龙道,“用来筛选可能听话的能者吧。”
九龙没有回答。任氿就当他们是默许。
任氿踏出法阵,面朝千万聚拢过来的炯炯有神的目光,运足神识力量,将声音渗入能者的心神,道:“我可以教给你们一些功法。功法不一定适合所有的能者,愿意允许我为你们量身改造的,就跟我走吧。不愿意的,我给你们功法,你们就离开吧。”
任氿当然不能把龙族、阳凤族等的功法拿出来。他拿出来的,大多是从太一门内门和外门搞到的功法。
眼前能者,虽然也都是太一门能者,但显然已属被遗弃的行列。他们大都得不到功法,所知甚少。
任氿的话音落下,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任氿用神识将很多功法列出。绝大多数能者争抢着复制,然后离开。大多数连句道谢都没有。
任氿不加怪罪。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看着,会留下多少。
留下来的能者聚在一起,积成黑压压一片。任氿略一扫查,心中默念道:“大约有三千,不错。”
这样的数目,比起刚刚这里的数千万,简直太微不足道了。但是,任氿早已做好了“一个不剩”的准备。还留下几千能者,他怎能不兴奋呢?
任氿面上略带微笑,语气柔和了很多,道:“确认跟着我?”
“我知道靠自己出不去,何不搏一把?”一位能者站到任氿身前,道。
下时代龙人用神识向任氿道:“也许,你是时候建立起天道龙说能者之外的势力了。”
“总感觉,一切,预示着乱世。”任氿想着。
“我曾经和你战斗,还记得吗?”任氿面前的能者继续出声道。
任氿一怔,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能者。
“你的成名之战,倒数第二场,就是战我,”那能者道,“李天仁。”
“我记得你,”任氿满怀抱歉地欠了欠身,“最后一场,是和你的兄长,李天助。”
“我记得送你进来的能者说,你是无罪而入?”李天仁道。
“是。”任氿道。
“我们的战斗之前,我已经问过了,”李天仁道,“而我有三位兄弟,你都交过手,也都在后面打算跟随你而去的人群中。我们知道你所学甚广,这只有我们这些遍识无数势力功法的能者才能认出来。”
所知甚少的能者,自然不会看出任氿所用功法的繁杂错综。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任氿道,“你知道我,可我对你们几乎一无所知。抱歉,希望现在当面询问还不算晚。”
“在我们成为敌人之前,就不算晚。”又一位能者站了过来,乃是李天仁的兄长——李天助。
李天仁道:“我们四人,偷学了内门的功法,被瞧了出来,就被送到了这里。本来,我们还可以凭着人多的优势和较好的资质,在此称王称霸。偏偏没过多久,你就来了。”
“偏偏我们服你,”又来了两位能者,其中一位道,“很高兴你来,这是我们的一个契机。我是李天为,排行第三。”
“看来,我在这里是太猖狂、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没有注意过他们。”任氿在心底咒骂了自己几句。
他的消息,一向靠着天道龙说能者们、伏杨的风云阁、齐厉峥的消息渠道和陆垶等。真正到了他独自一人,他有点抓瞎,开始不顾一切地乱闯。
“好在我还没惹出明显的祸端。”任氿很庆幸,自己没有四处树敌,只是单纯修炼和应对前来挑战的能者。
没错,其实任氿一直是被挑战,但是任氿一直在赢,所以在能者们口中,就变成了“任氿挑战并赢了所有强者”。
主动与被动的变换,表达出来的意思不同,气势也不一样。显然,能者们闲谈时,重的是气势,并不大注意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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