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依自知尴尬，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心理，道，“那些能者呢？”
“走了。”守卫长的面上带着一丝献媚。
“为什么？”
“我也问来着……”
“为什么？”白依皱了皱眉：这男的，怎么这么磨叽。
“我就是好奇，所以就……”
白依的面色重新恢复了冷秀：“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他们为什么离开？”
“我问了，他们没说。”
白依冷哼一声，闪身离去。
守卫长一脸呆滞。良久，他问旁边的能者，道：“我是不是没戏了？我不可能成为她的……”
“说得好像你以前有戏一样。”一个能者道。
“本来就没戏！”另一个能者的音调较高，“别想了，不可能成功。”
“唉……”
※※※
睿通天一般的能者，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隐藏了多少秘密。
偶然提起的支言碎语，便是如同神话传说，在他们口中流传而出，为当世能者留下或美丽或恐怖的故事。唯一不变的是，总是那么令人惊骇。
齐厉峥等能者随帮忙的睿通天下属能者前往了睿通天等能者的驻地。慧鼠曾追随于睿通天，若是同去，定有很多尴尬，不过他还是去了。
目的地在龙凤配分境隅多曳系团与地支境黑凰宗的通道中偏向地支境的位置。睿通天在那里布下了严密的防护网，不过现在正在逐渐撤离。
地上尽是残破的瓦砾、崩碎的巨石。这里曾经有过一片恢宏的建筑物，不过现在已成废墟。废墟之中，便是睿通天所在之处。
“好久不见了。”睿通天第一刻就注意到了慧鼠。
慧鼠笑了笑，道：“躲了那么久，但想了想……总是要见的，那就趁这个机会，早点来吧。总比自己偶然面对你好得多。”
“我的下属很多，那些下属组织无一不是已经建立了很久。综合所有，你是第一个脱离我的。”睿通天面带感慨地道。
“大概同时还是最后一个吧。”慧鼠补充道。
睿通天笑了笑，摊手道：“是啊。”
慧鼠道：“也许我当初离去的选择是正确的。”
慧鼠在太一门，成功地获得了第一批地支传承装备之“子”装备，之后的无数修炼岁月，便逐渐与天地能量有了极深厚的联系。
睿通天道：“天若破，地将倾。任你再熟悉天地力量，也是无可奈何。天崩地裂，敖败终没。”
“能者虽然修炼时空法则，但是无不顺应天道。就连你所赞赏的那些龙属性能者，也都是天道的眷顾者……”慧鼠为天地力量争辩。
睿通天打断慧鼠的话，道：“若是时空与天地只能选其一，绝大多数能者会选择时空法则。天道即意，地则成依，时空法则才是力量的根本。理智者正巴不得摆脱别人的意志束缚，更要摆脱别人强加给自己的‘依靠’。”
“天道成事，无需多少能者。存一异数足够。”慧鼠道。
“你对上方到底了解多少？”睿通天指着上方，问道。
慧鼠道：“太一、元亨，联手抗天。通天与天非敌若谊。”
“地尽处，自通天。”睿通天道。
朱锡玉忽然出声问道：“地不是无尽的吗？而且，天有结界，怎会与地相通？”
朱锡玉在地支境战斗已经有很多次了。能够击穿位面的他，始终寻不到地的终点。
“是啊，地是无尽的。无数位面融合、时空法则相通的产物，怎么会有尽头呢？时空退去，地尚存无？而天有界，只是因为有能者刻意地加持了禁止结界啊。”
“加持结界的能者很强啊。”有能者很白痴地感慨道。他实在是被震撼了。
“是啊……能制造出让三个时代，包括地支境以及其他所有分境在内，所有能者都突破不了的结界，怎么能不强？”睿通天道。
能者们沉默不语。
“结界也很强，强到让能者们都觉得不是结界。”睿通天自顾自地说道。
能者们依旧不语，却是抬头看天。
睿通天道：“肯定是结界……而且会破的。”
听到这里，慧鼠确是服了。睿通天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时空法则修炼者，却能轻松看出如此许多天地法则之奥……
睿通天，委实强者。
慧鼠语气恭敬了很多：“虚无教已经要接近虫境的封印之地。天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担心？”
天不一定是不知道。也许只是没有让慧鼠知晓。
“即使虫境打开，出现的也不过是无数喽啰。唯一会出现的强者不会允许那些喽啰侵染此处。而我，要等，”睿通天抬头，看向穹顶之处，“天破了，一切都会改变。那时候，我们可能会迎来修炼者的天堂，也可能会陷入噩梦。”
能者们只言不发，细细品悟睿通天的言语。
“天地、时空、虚实，这是道法之间的战争，”睿通天道，“单知时空的位面境能者，只有在战争中送命的份。虚实能者弱天地一筹，亦弱时空一筹。而虚无法则，那究竟算什么？虚实的未完成体罢了。虚实能者一出，虚无法则修炼者尽为奴。”
蓦地，一阵战栗自心底升腾而起。那是发自灵魂的战栗！（所谓灵魂，乃是神识核心所在。）
一股异常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片空间，让能者们的行为和思绪深受压迫。
“正说他们呢，他们就到了。”慧鼠道。
虚无能量好似一股狂风，将地面上的瓦砾全部卷起，在废墟附近刮起一道可怕的黑色旋风，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兀。只是在一刹那间，废墟边上负责防守的数十名位面境强者就被击飞。
时空法则本身强于虚无法则，但是位面境强者们还没有达到压制虚无法则的程度。只有达到能够为虚无创立时空的程度，才能硬抵下这攻击。
睿通天的脸上浮现震惊之色。那道黑风的施术者实在是太强了。
“虚无教教主魇的实力着实恐怖。”睿通天苦笑着赞叹道。
他瞬间将力量提升到了极限，准备联合周围下属一同攻击，可是黑色风暴竟然退却了。
“魇在做什么？”一位睿通天的下属问道。
黑色风暴中裹带着的瓦砾与崩碎的林木纷纷重新现出。它们经过虚无侵染，已经从时空体系中脱离。令能者们惊讶的是，那些林木竟然在生长，而且，它们的生长正在消磨时空法则。
睿通天吩咐能者们道：“快把那些被侵染的东西解决掉！”
慧鼠道：“通天，你能斗得过虚无教教主魇吗？”
“虚物无妄，乱予执灾；不承横授，无言危安。没有斗不斗得过，堪堪打平，”睿通天说着，见睿通天要解释什么，快速说道，“不只是我，恐怕与我同等中境界的能者都是一样的效果。”
齐厉峥道：“虚无教刚刚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示威吧。你们不到位面境，千万不要随便接触虚无能量，更不要触碰虚无教教主魇的能量。以你们无法沟通时空法则的弱小实力，定会中进他制造的幻梦中，沉沉兮深陷，不能独自脱出……”
睿通天的话音未落，忽然有一位着装隐秘怪异的位面境强者现身，急声道：“首领，龙凤配分境之翁泽系团与地支境的通道彻底被虚无教打开了。”
“看来果然是示威没错，”睿通天低语一声，吩咐道，“迅速撤离此通道，迁移到莫牙系团与地支境的通道去。”
“是！”无数声干脆利落的回答在同一刻响起，奏成错位时代的协曲，吟作差别位面的合音。
“顺便通知黑凰宗撤离。”睿通天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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