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实力不错。”一声夸赞带着波浪在朱锡玉耳边响起,骇得朱锡玉猛地甩出万丈法阵,四处游走。
“潜伏”的对手立即发起了反击,能量暴轰鸣而下。强风鼓荡,令朱锡玉的头发狂乱舞动。
能量暴中含着极其强横的空间束缚力,层层叠叠封锁整片空间。朱锡玉无法躲避,那恐怖的力量已经笼罩住了他。
朱锡玉只能硬撼,根本无法退缩。
“轰!”
金蛇枪载着暴烈尖锐的冲击波与空间隔断轰撞在了一起。狂风汹涌,劲气澎湃,璀璨的光芒激射各方,令朱锡玉睁不开双眼。
可怕的无形力量浩浩荡荡,狂暴地喷涌倾斜。
朱锡玉身体剧震,不由自主的倒退,狠狠地插进大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沙尘大乱。
朱锡玉与不知名的来者猛烈硬撼一记之后。两能者很快又像是两道电光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残影道道,光影纷飞,一道道刺目的光芒不断地爆发而出。不过这后来的战斗之中,倒是没再有时空法则力量的直接参与。
两位能者皆着浑身装甲,手持神兵利器。每一次冲突都表现出他们极强的能量控制力。
对方身着的装甲与朱锡玉的装甲颇为相似,却是地支传承装备之“子”。朱锡玉认出了对方的铠甲,自然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慧鼠,是这个名字没错吧?”朱锡玉道。
“慧鼠是我的种族。”对方道。他的装甲用得很娴熟,不愧为地支传承装备的第一批使用者。
两者的战斗很激烈。连续几次交锋之后,两者一记硬拼,同时暴退。
朱锡玉道:“那你叫什么?”
“慧鼠。”
朱锡玉心底恶寒,将金蛇枪收起,只使用“巳”装备配有的武器——一把主武器剑、一些副武器、暗器等。
“把超神器收起来了?”慧鼠主动停手,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你?”
“你杀不了我。”
“把基禾的‘卯’装备交给我,”慧鼠和善地咧嘴笑笑,道,“我陪你练几招。‘巳’装备,你用得太生疏了。”
“谢谢,”朱锡玉道,“能否容我疗伤片刻?”
“可以。”慧鼠落在地面上,似乎要为朱锡玉护法。
朱锡玉却没落下来。他悬浮于空中,直接就开始疗伤。
“我帮你。”慧鼠道。
“不用了,谢谢。”朱锡玉当然不能答应。
“我如果要布下时空大阵,你跑不了的,”慧鼠道,“你资质很好。”
慧鼠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卯’装备好像很弱,”朱锡玉递过“卯”装备,表示他对慧鼠的信任,道,“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帮我疗伤。”
“也对,”慧鼠道,“谨慎点也好。反正你受的不是什么自己疗不了的伤。你先疗伤,我等着。”
“谢谢。”
……
朱锡玉与慧鼠的交手没有杀意,只是单纯的交手。
“我也很久没有战斗了。”慧鼠道。
朱锡玉道:“你真叫慧鼠?”
“嗯,”慧鼠道,“慧鼠族唯一的生命存在。”
“为什么不重建慧鼠族?”
“怎么重建?用朱雀门那种分裂似的繁殖方式?”
“嗯。”
“繁殖出一群废物,”慧鼠不屑地道,“而且有可能削弱自己的实力。”
“削弱自己的实力?”
“朱雀门门主朱雀,已经不再是朱雀体质和阳凤极致体质的融合体了。她分裂出了白依。白依承袭了朱雀的朱雀体质。”
能者界有四种单一能者传承的,由位面转化而成的高级体质。朱雀拥有朱雀体质,是能者皆知的。
“如果白依能达到位面境,确实不错。”朱锡玉道。
“白依的朱雀体质没有觉醒,”慧鼠道,“而朱雀的实力大为减弱,已经成为了不是朱雀的朱雀。”
慧鼠接着道:“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怕自己照顾不了重建出来的种族,怕再遭受一次灭族的痛苦。”
朱锡玉不理睬慧鼠后来说的话,道:“我倒觉得朱雀门主是故意将朱雀体质剥离的。”
“你的理由。”慧鼠的表情很认真严肃。
“她的两种体质不会冲突吗?”朱锡玉道,“我听说朱雀体质是她后来获得的,并不是她生来就有的。”
“朱雀在能者初期就获得了朱雀体质,”慧鼠道,“而且朱雀是靠朱雀体质才达成位面境。我觉得就算有冲突,她也应该剥离阳凤体质才是。”
“哈哈哈哈,”朱锡玉笑起来,“你是在故意蒙我吧。”
能者怎么能剥离自己的命脉体质呢?这与自毁生命印记有何区别?
慧鼠也笑了起来,不再出声,算是默认。
“朱雀门主的两种体质已经冲突到了影响进阶的地步?”朱锡玉见自己猜对,问道。
“嗯,”慧鼠道,“她还是剥离得太晚了。她应该刚刚达到斩生境就剥离的,而她却已经在位面境走了这么远……”
“慧鼠,你为什么帮我?”朱锡玉感觉自己的实力提升得很快。
“你的实力这么好,我想收个徒弟,”慧鼠道,“总比便宜了太一门主要好得多。”
“我不想拜师。”朱锡玉对师徒关系很敏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师傅而被限制在某一个阵营,被动参与很多争端。
两位能者依旧在交手。
“我的徒弟不必非留在太一门。”慧鼠道。
这句话,让朱锡玉眼前一亮。朱锡玉确实不想再待在太一门这个规矩复杂繁多、强者如云的地方。他想随着心情去尝试各种挑战,把提升修为当成娱乐和兴趣的附带品。
“我受够了太一门的表里不一、乌烟瘴气。”慧鼠道。
朱锡玉不知道慧鼠是不是故意诈他,找个理由除掉自己。所以他虽然心动,却不敢行动。
“我想找个同样不想拘于太一门规矩的能者,做我的同伴。徒弟总是比朋友更可靠,”慧鼠道,“我之前的合作对象,是基禾。”
朱锡玉猛地神情一紧,不动声色地将金蛇枪融上体表。只要想战,立即就能“拔枪”,开始下狠手。
“可惜基禾太狡诈,而且过分不择手段,”慧鼠道,“刚好他被曹今打伤,你和他有了一场战斗。”
“我赢了,所以你来找我,帮我。”朱锡玉语气中有些气恼和疑问,道。
“对,”慧鼠不加否认,回答得干净利索,道,“如果你输了,我还得勉强自己,继续和基禾联手。”
朱锡玉手中动作狠厉了很多,杀意缓缓渗出。
“所以你早就到了?”朱锡玉觉得自己像枚棋子,又像个小丑。
“成熟,”慧鼠低沉地道,“考虑你的行为和后果。”
朱锡玉自然斗不过慧鼠,强战便是死。他闻言,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
朱锡玉道:“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
“说。”
“你知道基禾很狡诈,为什么就不怕他出卖你?”
“因为他出卖我之前,足够我出卖他千百次。他跟三位门主都有矛盾,而我跟三位门主关系都很好,”慧鼠道,“就算我们同时出卖对方,赢的也是我。”
“你跟三位门主关系很好,”朱锡玉抓住了这句话,“也就是说,我也没有与你同归于尽的机会了?”
“你可以提前做好打算,”慧鼠道,“我还是有很多其他合作伙伴的,你只是我最看好的一个。”
“可我此刻想着的,”朱锡玉话锋改变,出言道,“是你现在的行为究竟有几分是真的?或者全都是真假相间不可区分的。”
慧鼠停下了手中的战斗,退到一边,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话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没必要再虚伪地打着过家家似的游戏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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