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氿一边将左右手合在一起，用时空法则下的龙属性能量燃出的火焰分割出一丝在这个空间中到处都是的虚无力量；一边继续与体内九龙对话：“老魔（任氿对上时代龙魔的称呼），你把法则冲突的后果说得那般恐怖，难道你经历过那样的浩劫？”任氿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上时代龙魔长叹，片刻之后道：“你还真是个镇定的孩子。不错，我没有经历过。不过时空法则经历过。”
“你怎么知道？”任氿再次惊讶道。
“等你达到了位面境，不，无需位面境，等你拥有触摸位面境边缘本领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那份凄凉、惨烈，那是源自法则的情感。”上时代龙魔语气低沉地道。
“法则也有情感？”任氿又一次惊讶了。每每探讨法则，都是个思维天翻地覆的过程。
上时代龙魔沉默不语。
任氿道：“只要达到位面境就可以吗？”
“老魔刚刚说过了，”下时代龙魔道，“只要……”话未说完，被任氿打断。任氿向上时代龙魔道：“我的神识已经达到位面境了吧？我怎么没感受到你说的那种情感？”
“你那是天道龙说、因天道而得的强大神识，根本不是时空法则下的神识。你那所谓到了位面境，指的是它的强度。”上时代龙魔道。
任氿还想再说什么。上时代龙魔没让他说出口：“举个简单的例子，神识真正达到位面境的强者可以单凭神识进行时空的穿梭、控制，你能么？”
任氿泄气。他确实不能。
这时，任氿手中传来一阵灼烧感。那份感受让任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之前紧合以封闭虚无能量的双手。
任氿手上，龙属性能量火焰消散得不留一丝痕迹，只留下虚无能量在他手上留下的小片烧伤。
任氿喃喃道：“虚无力量吸收了我的能量，变强了！”
林慧祎道：“虚无能量也燃着了吗？”
“嗯？”任氿正在仔细研究能量的变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哦，嗯……嗯？”任氿想到了一些事情。
“时空能量能够引燃虚无能量，说明两者有着共通之处，或者说两者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法则。”任氿思量着。
任氿想到这两种可能，向九龙、林慧祎阐释：“首先，假设有第三种法则存在。如果第一种可能成立，第三种法则就是时空法则和虚无法则的基础；如果第二种可能成立，第三种法则可就是时空法则、虚无法则的共同延伸，其下可能还有其他与时空法则等层次的法则。
“基础，和向高层次延伸，这两种可能实在深奥，难以从其中辨出一二，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九龙沉默，林慧祎却开了口：“我想，你所考虑的两种可能实际上是一种可能，只不过你的角度不同而已。如果将法则的起点视为最基础，视为核心，依此而生的强大法则便是核心的延伸，也就是你所说的第一种可能。而如果把法则世界的最终形态视为核心呢？”林慧祎没给任氿插口回答的时间，“它的每一个组分就是一个组分法则，这就是你所说的第二种可能。”
任氿想了想，道：“听完你说的，我的法则观更清晰了不少。不过，你所说的这不还是两种可能么？你开始的时候怎么说是一种？”
林慧祎道：“如果最基础的法则就是法则的最终形态呢？”
“无数沙粒堆积，最终只会形成沙海，怎么还会是渺小的沙粒呢？”任氿不解道。
“法则之下，无奇不有。在一个层面，小的能组成大的，在另一个层面，大的凭什么不能组成小的？”林慧祎道。
“我需要静静，”任氿道，“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忽然又想到一种可能，很简单易懂的可能。”
“什么？”林慧祎道。
“时空法则、虚无法则，这两者之间本身就是组分与总合的关系，没有第三种法则的参与。只是，谁是谁的组分？谁是谁的总合呢？”任氿道，“按照你刚才的言论，两者似乎都有可能呢。”
林慧祎不语。
任氿玩笑道：“或许法则本身没有那么复杂。大概它们自己也不知道谁是谁的‘爹’呢。”
“爹……”任氿脑中一震，一直重复这一个字，忽地惊叫起来，“啊，慧祎，你是对的。法则的关系可能就像父与子，父衍生子，父既是子的基础，又是子的长辈，”任氿有种恍然大悟后的喜悦，“如此一来，假设有第三种法则存在的情况下，先前所说的两种可能便可以视为一种可能。”
林慧祎听见任氿用父子关系来阐释法则关系，不禁莞尔。
任氿体内九龙则感言，任氿果然天资聪颖。
道法变幻莫测，就连位面境强者也不能参悟明白，而区区悟虚境的任氿竟能体悟到这种程度，着实不易了。
“那这第三种法则是什么呢？”任氿道，“会是天道么？”
“有一件事情提醒你，”中时代龙神道，“法则并不一定是独立存在的，比如你说到的天道，就与时空法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任氿再次陷入沉思。
上时代龙人道：“参悟道法切不可操之过急，待你触摸到位面境的边缘时再议也不迟。眼下紧急之事，当是适应这片环境，别在这项考核中被淘汰了。”
“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有着几分信心，”任氿道，“更何况，我又不是非得加入太一门内门。别忘了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推翻太一门、拯救银河系和复兴三大族，所以需要变强而已。我们得知了地支境传承装备的消息，于是赶来太一门，结果被太一门外门长老阿沙撞见，不得已加入了太一门外门。不过这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竞争装备，我们就没有想办法逃离。捋顺这一切，究其根本，我们只是在追求实力的时候遇到了连环的并非必要的巧合。
“这项巧合，是机遇，也是陷阱。等我真的得到了太一门内门的身份，恐怕离身份暴露也就不远了。”
“你倒是不失本心。”林慧祎笑道。
“那你看。”任氿佯做高傲之态，被林慧祎狠狠地嘲弄了一番。
九龙在任氿体内听着这一对年轻人打情骂俏，暗自笑着撇嘴。
※※※
依旧是这片虚无的境地，任氿的弟弟、天道龙说八龙能者之一——任轶与任氿的朋友、另一位八龙能者杜云龙碰在一起。
杜云龙道：“嘿！任轶！”
“龙哥，”任轶激动地喊道，“龙哥在哪一组？”
“跟你是一组。”杜云龙拿出号牌来，牌子上面代表着任轶与杜云龙的光点重合在一起。
“哦？还有这样的功能？”任轶瞪眼双眼。
杜云龙道：“应该是只能显示同组能者的位置，而且只能平面显示。”
“龙哥，我没懂，”任轶委屈地道，“什么叫平面显示？”
“就是只能前后左右显示，不能区分上下，”杜云龙道，“这回懂了吗？”
任轶沉思片刻，道：“有点明白了。龙哥遇到过其他能者么？”
杜云龙道：“刚才我发现代表你的光点，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你。我赶来的时候，碰到好几个弱.逼，和你我不是一组的，全被我淘汰掉了。”
“哇！”任轶两眼放光，“龙哥好厉害。”任轶稚嫩的声音里透出真诚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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