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潇潇几多愁,一江秋水逝东流。
清晨,天微微亮,一女子衣着简单,发挽簪花,划船停驻在荷花池间,手持一水瓶,俯身收集着荷叶上的露珠,远远望去,犹如画中仙境,美不胜收。
此女子名为倾城,今年刚满16,是顾家有名无实的四小姐,只因是顾府奴家所生,一直不受家人的重视,出生三天后母亲就因病去世,后来交由三妈妈抚养,三妈妈因不能生育,由此把倾城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平时也是对她照顾有佳。
顾倾城的父亲—顾恭年,是汉宫第一大学士,在宫中的地位那是屈指可数,可在家里对四女儿顾倾城却是极其的好,远远超过了他的大女儿顾倾莲。
虽说顾倾莲,早已入汉宫,现已是汉王的永安夫人,自打入宫以来,颇为受宠,为家里也带来了无上的荣耀。而顾恭年似乎不以为然,从未因女儿受宠而肤浅张狂,反而恪守本分,清廉为官,从未越拘半分。
顾府
丫鬟大肆的叫喊着:“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全家一听,纷纷聚集在前厅,准备迎接这位永安夫人回府。
顾倾莲进宫三年,其间很少回府,不过一回来肯定会惹不少是非,可能是在宫里看惯了拜高踩低,世态炎凉,从而也铸就练成了一身本领。
全家人叩拜,当然也包括顾恭年,“请,永安夫人盛安。”
顾倾莲环顾一下四周,俯身来到了亲生母亲身前,顺势扶起母亲,“母亲日夜辛苦,不便跪拜,快快起身吧。”
对于顾倾莲这个举动迎合的却是大夫人并没有起身,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汉宫该有的规矩。
顾倾莲见状,知道母亲不愿落人口舌,便又补说了一句,“倾莲回府,家人无需叩拜,都起身吧。”
“谢永安夫人。”而后大夫人随众人一起起身。
顾倾莲上座,父亲顾恭年,母亲刘氏顺座两旁,其他三房夫人也依次坐下。
“女儿今日为何回府,是否得到王上同意,如今你已贵为夫人,身份尊贵,可千万不要坏了规矩,落人口舌。”顾恭年谨慎询问顾倾莲。
“父亲最偏心了,女儿难得回来一次,你却无丝毫关心之意。此次女儿回来已经得到了王上的允许,赐了令牌,父亲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大夫人刘氏在一旁听着也开了口,“你父亲也是好意,怕你坏了规矩不是,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倾莲也是眉笑颜开:“母亲,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上王子了,王上特意恩准我可以回府探亲,而且不用着急回去。”
众人一听好像并不是很惊喜,纷纷屏住了呼吸,唯有大夫人一人,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这下母亲就可以放心了。”
倾莲又看看众人,竟没有一人说话,“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都成哑巴了吗?”
这时二夫人开口说话了:“安夫人,您大驾进宫三年,这三年间曾怀了三个孩子,而后又流了三个孩子,这些我们都习以为常了,你还要我们说什么啊!”
四夫人也随声应和:“是啊,安夫人,您每次回府都会给我们带来同样的惊喜,而您一回宫啊,我们就变成惊吓了。”
众人熙熙攘攘,嘻说纷纷,而此时的顾倾莲已经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说,“你们好大的胆子啊,竟说如此大不敬的话。本夫人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听顾倾莲生气了,众人纷纷跪下,虽是礼仪,但众人丝毫没有将此话放在眼里,因为她们知道,倘若不让她闹腾一番,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顿谩骂之后,顾倾城已采完露珠回家,见跪在一地的夫人和奴才,也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微笑着走到了顾倾莲的面前,“姐姐,你回来啦,走,我采了新鲜的露珠,我们去厨房沏茶去吧,我知道你最爱喝了。”
顾倾莲爱喝茶,全家人皆知,想必这回大家能逃过一劫了吧,“妹妹,又大早上去采露珠?真是辛苦了,可今日本夫人不想喝茶,你这一天不问世事,嬉戏玩闹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姐姐,你真是说笑了,我今年才16,不着急嫁人呢!”
“妹妹,你可不能这么想啊,像我们这样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得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可不是能由自己做主的。”
顾倾城听完只是低头,玩弄着手里刚采集的露珠,迟迟没有说话,顾恭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倾莲,你妹妹还小,这个事以后再谈也来得及,既然你怀了王子,就安心回房休息吧,大家也都起来吧,都该干嘛干嘛去,这一早上真是闹腾。”说完起身甩了下衣袖,就离开了前厅。
顾倾莲的亲生母亲刘氏,见老爷拂袖而去,急忙拉住了顾倾莲,回了房间,虽然顾倾莲是满脸的不乐意。
众人散了去,顾倾城来到了厨房,用刚接好的露珠沏了香茶,并派下人给各房送去,还亲自拿了一壶,送去了三妈妈的房间。刚才在前厅三夫人一句话也没说,在这个家里,三夫人是最不爱惹是生非的了,而这一点也是老爷最为中意的。
顾倾城端着茶进了三夫人的房间,三夫人方氏正在埋着头绣衣服,“三妈妈,我沏了茶,休息一会儿,先别绣了。”
三夫人一听是倾城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往桌子边走去,说道:“三妈妈每天都能喝到倾城亲自泡的茶,再多的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
“妈妈总是拿我开趣,对了,妈妈,大姐她又怀孕了?”
“可不是嘛,一大早上回来就吵吵闹闹的,每回都是,早也就习惯了。”
此时的顾倾城也倒好了茶,凑到了三夫人身前,轻声细语的说“三妈妈,我听说是因为王后容不下大姐的孩子,所以每次小产都是王后娘娘有意安排的?”
“小孩子家家,不许胡说。”
“妈妈,我没有胡说,这两年我也多少听到些消息。我也觉得奇怪呢,王上后宫夫人那么多,为什么才只有一个王子和2个公主。”
“丫头,宫里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整不好这是要杀头的。”
“妈妈放心吧,我是不会乱说的,妈妈先喝茶吧,一会茶香该淡了。”
顾倾城跟三夫人聊的正是热闹,永安夫人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四小姐,我们永安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是请我吗?”顾倾城满脸的惊讶。
“是的,永安夫人着急见你,请你马上过去。”
“快去吧,免得失了礼数。”三夫人也规劝倾城。
“好吧,那三妈妈,我先过去。”
三夫人扶了扶倾城:”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