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漆黑的夜空,这熊熊的火焰就连远在百里外的青州守军都能看见,更别提这两侧的其余守军。面对这熊熊火焰,士卒一个个的提着水桶连忙接水,然后到达火源地带一把泼出去灭火,那场景当真是应接不暇。
而远方,青州城墙上的巡逻守军。
“嘿,三哥,你看那,那天边,怎么有那么大的火光啊!!!”身穿巡逻官兵的二狗子推搡着他身旁半熟睡的三哥,指着远处那片冲天的火光焦急的说道。
一旁的三哥被他推的忽然踉跄了一下,立马扶着头盔,拿着佩刀,慌张的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扶着三哥起来,二狗子指着远处说道:“你看你看,三哥,那边是不是定远军所住的地方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光呀,是不是出事了啊。”
一起身,扶着城墙边,揉揉了还在浑浊的眼睛,眯着眼一看。哎呀我的妈啊,那定远军的帐篷怎么烧起来了啊,隐约还有马匹在乱跑。三哥连忙推搡着身旁的二狗子,慌张道:“快,快去通知城主,定远军遭受敌人袭击了,快去啊。”
听到三哥的话,二狗子也是一愣,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三哥也是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到身旁的二狗子没有动静,一脚踢在了二狗子的腿上,大声骂道:“还不快去,延误了军机,你我都要死。”同时也是大声的叫醒了一边熟睡中的守军,和那些还在昏昏沉沉的站在城墙上的守军。
二狗子一听到“死”这个字眼,连忙就是爬起来,一股脑的就是跑下城楼,朝着城主府上赶忙跑去。
不提青州守军如何焦急的望向定远军帐,就说周贵昊等人,将定远军熟睡的帐篷大肆烧毁,和将马厩中的马匹放跑,让定远军的中央士卒那是一边焦急着提着水桶来救火,一边就要防备乱跑乱撞的马匹。
这些马可不是普通的马,因为这里是大乾王朝与云蒙帝国边境处,所以还是有不少的乌血马以及一些普通宝马。乌血马的冲击力那是足以将一个武生给撞死,更别提一些连武生都不是的普通精英士兵。
江南快步跑出大帅营帐,手中持一把冰裂纹刚打造的宝剑,看着眼前的场景,江南那是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声:“谁,是谁做出这种事,要是让我知道,必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啊。”
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时,江南便连忙让身旁这个惊慌失措的小兵携带了令牌,让两侧守军军官带着士兵赶紧来灭火。自己也是亲自下场,将那些还在四处乱窜的乌血马直接一掌震晕。
而就在他下场之后,他便看见有一群人骑着乌血马不顾士兵性命,朝着身后的草原冲去。江南怒目圆瞪,逮着一匹乌血马,就穿了一身中衣,手中拿着自己的佩剑,“驾”的一声,朝着那群人所远遁的方向追去。
期间在刚要出定远军营帐时,随手拿起一把白牛弓和几支精钢利箭。
四人在出了定远军营帐后,便加快速度,朝着云蒙帝国方向快马加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隐约而现的一匹乌血马。
就在他们狂奔数百里外后,觉得已经没有丝毫威胁时,才逐渐放慢速度,慢跑起来,毕竟如此消耗体力,就连乌血马也支撑不住。
但就在他们放慢速度时,姜云的耳朵忽然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有人追上来了。”
妙诀听到,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会有人追上来。我们跑了起码有一万米了吧。另外姜云,你为什么会知道有人追上来!”
姜云冷哼道:“我也希望不会有人追上来,但马蹄所发出的声音混在风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所以我才听到。另外,他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三十里。”
姜云的话,让众人一下子都停在了原地,心中皆是不可思议。他们放火烧掉那些帐篷和放跑马厩中的马匹来吸引那些士兵的注意,借助此等机会来让他们前往草原。按理说应该不可能会让那些士兵知晓,这么可能会有人追上来。
“姜施主,你所听到马蹄声有多少?”妙心开口道。
姜云闭上了眼,平静心神,灵气灌注双耳,仔仔细细的抽动一下双耳。几秒种后,才睁开眼道:“应该只有一匹,不过敢独自一人前来追击我们,恐怕来者实力不容小觑啊。”
周贵昊也道:“但如果就这样放纵他肆意追我们,恐怕也不好吧。”
就在四人说话间,原本只有姜云一人能听见的马蹄声,此刻也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耳边。妙心的双眼忽然泛起金光,然后一眨一眨。待金光消失之后,才心神凝重道:“来者离我们只有十多里远。”
听到妙心的话后,四人忽然沉默不已。但就在这时,妙诀一声冷哼道:“既然如此,吾等不如就在此等候这位敢孤身一人追击我们的施主,如何。”
妙诀的那一声冷哼,带有佛门独特的禅音,传达在他们的心中。将他们还在沉吟着来者何人,实力如何的烦杂心神给惊醒而来。被妙诀这样一哼,姜云,周贵昊以及妙心清醒之后都不由得感到后背发冷。
如果没有妙诀这样一哼,他们三人那可是会被心魔有机可乘。即使压制住了,日后晋升之时,这心魔也会蹿出来,给他们最有力的一击。
想到这,姜云和周贵昊便是双手合十,躬了一礼,面色严谨着感谢妙诀大师。就连他的师兄,妙心,也是一脸欣慰着感谢他的师弟,日后即使没有自己,他的师弟也能独当一面。
江南看着眼前那四人站在原地,心中怒火更是昌盛,加快身下乌血马的速度,直向四人行来,到了他们的跟脚处,才清晰可见这四人。
一个身穿黑衣,左手拿着一把白色剑鞘的宝剑,骑在乌血马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睛里所散发出来的剑气,与他对望,直击在他的心声之中。
而在他左侧一人,竟是一个受了髡刑之罪的男子。身子纤细修长,一身红衣似血的衣袍披在身上,衣袍上隐约还可见一些花朵,皆是血红无比。他那一双如晶莹玉骨的修长手指,正轻轻的抚摸着乌血马的马鬃,目光望向他时,他竟从中看出一种想要嗜血的诡异目光。
而在那个黑衣男子的右侧,则是两个他这十几年都不曾见过的和尚模样。一个精壮干练的和尚,身着白色内衬,外面则是披着一件黑色僧袍,手中则是拿着一根纯金打造的棍棒;而在他的身边,则是另一个清秀不凡,但脸色却很苍白的和尚。一袭青衫,双手合十,微微向他点点头。
草原上的寒冷大风呼啸而过,只穿着一身中衣,背着白牛弓,腰挂佩剑和箭枝的江南,与眼前这四人相隔数里,对持开来。夜晚的寒冷大风,也无法熄灭他心中的怒火。若是这件事情没有解决好,那么京都朝堂上,等待他的便是那些大臣的口诛笔伐。
甚至是陛下和太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