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城接着说道。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考好，而且那一次考得还是非常的不好……全校倒数前十，呵呵。
所以你的爷爷就被气疯了。
爷爷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动不动就打人。
相比之下，奶奶虽然就显得温柔多了，但是在学习这方面，她还是跟你爷爷保持同一条战线的。
所以那一天，我们家里就闹翻了。
杯子！书本！化妆品！钱包！
你爷爷把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朝着我砸了过来！
他指着我大骂！
【你上学是干T.M啥吃的！你看看那个XXX，你再看看你！
我.*****的！】
啪！
一个巴掌扇过去之后，我觉得我的耳朵都要炸了！
但是……我却不生气……
虽然我当时确实在哭，但是我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我觉得我当时的眼泪，就是为了让他少打我一点儿，才故意演出来的。
事实上，我当时一点儿也不伤心！
真的一点儿也不伤心！
因为我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伤心！
我当时还选择活着的理由，仅仅是因为……
我怕死！
你能理解吗？！
我当时还活着的理由，不是因为我还想活着，而是因为我怕死！！
因为我怕死，所以我还在喘气！
因为我怕死，所以我还在装哭！
因为我怕死！
所以我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然后……
他就又抽了我一巴掌，还揪着我的头发，对我大喊。
【你T.M.的废物！
给老子跪下！！】
当时的我已经没有能力思考去什么尊严不尊严的问题了。
嗯……不，正确的来说，我已经不敢去思考了！
因为……”
语调一直很平稳的什城，突然开始大吼起来！
“这种活法叫T.M啥呀？！
难道就因为我是他儿子，我就应该跪着听他的话？！！
卧.槽！！
这T.M是哪个傻.逼.传下来的规矩啊！！
开.你.妈.什么玩笑啊！！
我T.M也是人呐！
就算再小，我T.M也是一个男人呐！！
……”
说到了这里，什城冷笑了一声。
“哼……可是当时的我连这种想法都没有，都T.M不敢有！！
当时的我只是像个垃圾似的，听着！压着！忍着！！
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跑？
那T.M不迟早也得再爬回来吗？
所以……那就……
就跪下呗。”
什城的口吻陡然就冷到了冰点！
这种冰冷的气氛，让小汐都打起了哆嗦。
然而什城则是用一种更加丧心病狂的表情，接着说道。
“你猜，那一秒我知道了什么？
尊严的最佳使用方法呀！！！
它……能让我少挨打啊！
哈哈哈！怎么样？厉害吧？！
就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能让T.M我少挨打呀！
卧.槽！
我T.M.的发现这一点之后激动的心都……碎了。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我T.M脑子里有只有这一种想法了！
就只能！就只敢，就T.M.的之冒出了这一种想法啊！！
草！！！~~”
什城的语气里夹杂出了一些哭意。
“当时……我的脑袋已经彻底懵了。
眼前的景色都已经变成了黄一块，紫一块的，跟红外摄像仪拍摄下样子似的。
然后……
一道光突然出现了！
我大哥来了！
面对家里面蛮横的独裁者，他竟然为了我而明目张胆的反抗了！
他揪着我的后衣领，小声的嗯叽着。
【站着……】
我大哥当时也怕的要死吧，所以他的声音很小。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你T.M给我滚一边去！】
你爷一把就把你爸推到了一边，并指着他大骂道。
【我T.M教育我儿子管你啥事！你给我滚蛋！
别T.M忘了，你们花的钱是谁给的！
是老子！！
还想要钱就T.M.的给我滚！！！】
当我听见，你爷用钱来要挟你爸之后，我的脑袋里就冒出来俩字……
差劲！
真T.M差劲！
真T.M现眼！！
但是……
却又真T.M在理！！！
在理的，让我都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然后把他的钱都抢过来！！
但是……这也就是想想吧。
到了最后，我也只能跟个.傻.逼.似的，听着你爷爷痛骂着你爸。
【你T.M算是什么玩意啊！
老子爱怎么管什城，就T.M怎么管！
老子爱管你，也T.M就怎么管！！
你T.M给我滚蛋！！】
你爷扇了我大哥一巴掌之后，就又提起了脚，朝着我踹了过来！
而且还大喊着【我叫你跪下，听到了没有！！】
嗙！
光是听着我大哥的咳嗽声，我就知道那一脚很重！
我傻.逼.似的看着我大哥，他……
跪下了。
在T.M.的替我这种废物，扛完那一脚之后，他又……
替我跪下了。
卧.槽！~~~”
什城的眼泪立刻就冲出了眼眶，他哭声痛骂什楠道。
“你爸T.M.是不是傻.呀！！
你爸是天才呀！！
我T.M是个废物哇！！！
他的尊严绝对比我贵呀！
他替我跪下算T.M什么玩意啊！！”
单单是回忆这件事情，什城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接着说道。
“看见你爸为了我跪下之后，你爷爷就变得更疯狂了。
他连踢带踹的对我大哥大打出手，而且还对着大喊。
【什城！！
我T.M让你跪下！！
你是傻.逼啊！！
给我跪下！！！】
我T.M真是一个废.物！
就算我大哥为我做到了那种份上，我T.M竟然还是管不住我的腿！
在那俩颤抖不停的废腿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的时候……
我又听见了我大哥的声音。
【站着】
我也想站着呀！
但是这俩破腿就是T.M.的不听使唤呐！！
【什城，我叫你T.M.的给我站着！！】
你爸的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得我全身发麻，然后……
我站下来了。
我这种废.物竟然还真的站下来了！
在我哆哆嗦嗦的听着，你爸跪着跟你爷对骂的时候！
在我哭得肺都要炸掉的时候！
在我全身所有的肌肉都在打颤的时候！
我还是站下来了……”
什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接着说道。
“最后你爷被你奶给拽走了。
然后你爸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说实话……
当时的我并不认为，你爸帮我留住了我的尊严，但是我觉得……他为我保护住了更重要的东西。”
说了这儿，什城便眨了眨眼睛，擦了擦眼泪，玩笑似的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这就结束了？”
“……”已经被彻底震傻了的小汐，没有做出一丝的回答。
看着这样的侄女儿，什城笑了笑，道。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你爸接下来的所做所为……改变了我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