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哥和扬枫哥赶到我家的时候,我正在嚎啕大哭。我没敢去开门,让他们看到我这样子,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晴晴!晴晴!快开门!”扬枫哥用力的敲着那扇厚厚的铁门。
易文哥也很焦急的边拍铁门别喊我的名字:“晴晴,晴晴!”
我踉踉跄跄的下楼,背靠着门,抱着腿坐在地下,门的振幅很好的传达了他们此时此刻焦急的心情。我心疼他们,怕他们把手给拍红了,于是便劝说:“易文哥,扬枫哥,你们别管我,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会儿。”
“让我们进来陪你,成吗?”扬枫哥和易文哥听到我的话,停下了敲打门的动作,问。
我摇了摇头,但想到他们看不见,还是应了声:“不。”
“晴晴……”扬枫哥好像想说些什么,被易文哥拦住了。易文哥接过扬枫哥的话,说,“我们就在外面,晴晴,想好了就开门,我们等你。”
我的泪又下来了。凭什么等我?有什么好等的?我怎么值得你们这么做?我在内心疯狂的嘶吼,却咬唇什么也没说,连过分哭泣而导致的呜咽声都被我紧锁在喉头。我的悲伤,无言而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只听到了落在地面上的‘哗哗’声。上帝,你感觉到了我的难过,在为我哭吗?担心在外面的易文哥和扬枫哥会被雨淋湿,我匆忙把门拉开,‘彭——’,背靠着门得易文哥和扬枫哥双双倒在地上。很滑稽,让我一下子忘了我原本打算开了门就立马上楼的想法。
“晴晴!”扬枫哥从地上快速爬起来,抓着我把我翻来覆去的检查。
“扬枫哥,我头晕。”
扬枫哥听我一说,停下了过分肆意的手,动作稍微变得温柔了起来:“晴晴,原筱雅刚给我们发了信息。我们都知道了,而且……晴晴,你不能伤害自己知道吗?”
易文哥看看扬枫哥又看看我,最终还是抬起手,温柔的抚过我有些红肿的眼皮,说:“晴晴,你还有哥哥。”
我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易文哥,你们要是也离开了,我怎么办呢?”
见我哭,两人都慌了手脚。一面安慰我刚受打击过度的心,一面拉着我上楼去。“不会的,晴晴,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多么温暖的话语。
哭到眼睛酸疼再也挤不出眼泪只能在沙发上抽噎。易文哥的扬枫哥看着我,目光是不加掩饰的关心。我失去筱雅姐的心,沉重稍微减轻了一点点。
“筱雅姐离开了。”或许是对这件事过于绝望,我的语气竟然很平静。
易文哥和扬枫哥点点头,易文哥说:“她只是去寻找幸福罢了,而且,以后总能再见面的。”
“对啊,反正地球是圆的,说不准哪天走在街上就碰见了!”扬枫哥也安慰我。
我点头,微笑,心就像一刀刀的正被凌迟,然后,又有一些柔软的羽毛抚过这些痛的麻木的伤口。我累了,就像在空中飞了很久很久,找不到栖息地的鸟。
倒在易文哥的怀里,说:“易文哥,抱抱我。”
易文哥伸出手,把我环抱起来。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了扬枫哥带着伤痛的脸,但此时的我已经无力去顾及。
“这也没我的事,我……我先走了。”扬枫哥深深看了易文哥一眼,叮嘱说,“照顾好她。”
说完,扬枫哥就起身,我从易文哥怀中探出头来,看着扬枫哥那和平常无差的背影,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悲伤。重新靠在易文哥的怀里,闻着易文哥身上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我放松下来,安心……
“晴晴。累了就在易文哥怀里睡吧。易文哥保护你。”
我没回话,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易文哥,你看,我是那么贪心,即使知道外面正在下雨,我也还是没有阻止扬枫哥离开,我是这样自私的想要和你独处,是这样深深的喜欢着你。
扬枫哥,真的对不起……
恍然间,我想到了以前曾经做过的那一个梦。梦中的筱雅姐站在我触及不到的距离,然后是扬枫哥,最后是易文哥……真的会这样吗?筱雅姐已经离开了,接着,就是扬枫哥了吗?晶莹的液体从酸疼的眼里流下,好像有什么温柔的拂去它,细声给我安慰。为我脆弱的心重新建筑起了城墙,支起了蓝天。
脑里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和筱雅姐相处的那些记忆,带着伤痛的,载着快乐的……筱雅姐,你现在在哪里,是否平安,是否快乐?我一定会如你所说,笑着祝福你的离开。祝你幸福。
睁开眼,拉过易文哥正在为我擦着眼泪的手。我笑,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我说:“易文哥,你别离开我。”
易文哥轻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眼里是我熟知的包容:“好,不离开!”
我把头埋在易文哥的怀里,嘴角带笑。这是一种劫后余生从而延生出的新的希望与喜悦。天空已经放晴,我想我会永远的记住这一天。筱雅姐离开所带来的撕心,对扬枫哥的离开心里溢满的愧疚,易文哥承诺所给予的喜悦。在这个充满着光线的房间,易文哥眼神柔和的注视着我,我的笑容带着一股释怀的洒脱,然后,从桌子上拿起电话,按下了扬枫哥家里的号码。我直视易文哥,声音透过话筒传入扬枫哥的耳朵,我说:“我好了,扬枫哥。”
那边突然爆发出了兴奋的笑声:“我就知道,还是他有办法。”
我也跟着笑,他,我们都明白的,指的是易文哥,手伸出握住易文哥的。易文哥,你看,我好了,可是,最后还是伤害了扬枫哥。虽然扬枫哥在笑,但我却知道,是我,执了一把刀,往他的心狠狠的扎了下去。我不忍,所以我说:“我喜欢你,扬枫哥。”
扬枫哥笑出声来,那样纯粹的快乐:“我也喜欢你啊,晴晴。”
我笑,离电话近的易文哥莫明的也在笑。直到后来,知道了真相的我才察觉自己的愚蠢。当时明明那么多浅显怪异的漏洞,却沉浸在里面无法发现的我可笑到了一个荒唐的地步。
这是一个转折点,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日后的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