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属于高三六班的离别宴,气氛愈加浓烈;胖子郝仁此时酒意微醉搂着莫秋雨正喋喋不休地话说从前。
“疯子,你知道么?以前我不知道男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从来不会去想;只觉得那离我还远……而十五岁的你却用一次次的行动告诉我,男人不在于年龄大小,只关乎自己的心;你告诉了我什么是担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郝仁的话令许多男同学纷纷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开始向他们这边默默靠拢,静静聆听。
“从那以后,我发现自己开始变了,变得也些不认得自己,那时有些迷茫,疑惑这到底是不是十几岁的我该有的心,但当我看见听见老妈脸上欣慰的笑容和老爸拍着我肩膀时因激动而脱口而出的话:长大了,我的儿子长大了,是个大男人了……那时,我明白你是对的!”
莫秋雨搭着郝仁的肩膀笑道:“那请问大男人郝仁先生,你老爸老妈有没有准备什么时候让你取个小女人回家啊!”
“我去,你怎么知道?我老妈还真打算让我过年带个女朋友回家……不会是你小子在我老妈耳边吹风吧!郝仁顿时酒意一醒,警惕地看着莫秋雨。
尼玛,这也能蒙上?
莫秋雨翻了翻白眼无语了,周围的同学则是嬉笑不已。
“疯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当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言不发地就操起菜刀冲出校门,难道你不怕那些人么?”猴子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莫秋雨身边问了一句很多同学都十分好奇的问题。
“怕?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我就想着谁也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亲人、朋友!那些人是什么?追根究底还是一些普通人,我只有一条命,他们也只有一条命,拼到底,就看谁的命硬了……”
“我去,疯子这个外号我们还真特么叫对了……”猴子翻了翻白眼,其他同学亦是无语。
这时,兰馨兰雨两姐妹也走了过来坐在莫秋雨身边,笑吟吟地说道:“你们知道么?我对秋雨印象最深的话是哪一句么?”
同学们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随后异口同声地吼了一声道:“还有谁?”
“是啊!就是这一句,当时秋雨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毫无畏惧的对着那群混子吼出了这一句……”兰馨拖着下巴,那双晶莹的眸子看着莫秋雨连放异采,嘴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道:“那时我们怕得要死,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就看见炙热的阳光下,秋雨手握菜刀的英姿,当时妹妹都吓懵了,傻傻地说了一句:大圣他来了么?”
“姐,你说这个干嘛?”兰雨顿时羞红了脸。
而同学们都不禁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兰雨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兰雨,你当时是不是幻想着自己是紫霞,等待属于你的齐天大圣踩着五彩祥云来救你啊……”
“真是可惜了……”郝仁忽然叹了口气道:“当时救你的不是猴子,而是秋雨这个疯子;不过兰雨,我还真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竟然喜欢一只猴子,你是不是还想着以后和你家的猴子先生生一群小猴子啊!”
“郝仁,你……”兰雨羞怒地想要赏给郝仁一记‘九阴白骨爪’……
就在这时刚刚匆匆跑去洗手间的猴子回来了,懵懵的问了一句道:“是谁想我了?还猴子猴子地叫个不停,我似乎还听见谁想和我生小猴子,谁,站出来,让我这个猴王瞧瞧……”
同学们目光诡异地看着猴子,嘴角直抽抽,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人最先憋不住爆笑出口,顿时引得同学们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哈哈哈……猴子真尼玛猛啊!”
“猴子,保重啊!”
“……”
不明事情始末的猴子丝毫没有发现兰雨目露凶光地向他靠近,等到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兰雨扯着他的耳朵来了个转体180度。
“啊……”猴子凄厉的惨叫响彻,最后却也被同学们的笑声淹没。
兰馨拖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嘴角勾起淡淡笑容的莫秋雨,甜甜一笑,思绪不禁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高一刚刚开学,莫秋雨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入了东海市附属一中,甚是耀眼。
而他的弟弟七夜也随他之后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进入了附属一中的初中部。两兄弟成绩好,性格也极其容易相处,没几天和同学们就打成一片。
一天,一名初中部的小学弟忽然气喘嘘嘘地跑来找莫秋雨,告诉他七夜被几个混混堵在了校门口……
莫秋雨二话不说,冲到不远处的学校食堂抄起一把菜刀就往校门口冲去,他的这一番异常也引得不少同学好奇围观。
一路狂奔,当他来到校门口时,只见七夜被四五个社会青年,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他手里紧紧地撰着五十块钱,钱不多但对七夜却十分重要,因为那是他哥哥的血汗钱……
莫秋雨没有说话,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菜刀,一步一步向那几个混子走去,当临近那群混混,他高高举起菜刀,一言不发就那样斩下。
“啊……”
混子凄厉的惨叫,空中飞溅的鲜血;顿时惊醒了其他几个混混,也吓傻了周围围观的同学与行人……
“你是谁?”
对于那些混子的质喝,莫秋雨依然没有说话,挥着菜刀再次扑了上去;在他的疯狂下,那几个混子几乎没怎么还手就被他一个个砍翻在地。
他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眼,用低沉的声音喝道:“还有谁……”
而当时,刚刚转学过来,一次来学校的兰馨兰雨就深深地记下了这道身影,略显削瘦,但异常挺拔的身影。
从那时起,附属一中的同学们就开始流传他的事情,而疯子这个名号也在好事者口中渐渐传了出去。
“嘿……兰馨同学,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莫秋雨发现兰馨愣愣地看着自己出神,还时不时露出一丝微笑,顿感奇怪。
“没……没想什么……”兰馨回过神来看着莫秋雨询问的目光,不禁脸蛋一红连忙摇头。
“嘿嘿……没想什么?兰馨同学你不诚实啊!你看着疯子都快流口水了,还敢说没想什么?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三年前疯子那霸气的英姿吧!”郝仁搂着莫秋雨看着兰馨嘿嘿地一笑。
“你才流口水了……”兰馨心虚地回了一句,但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地出卖了她。
“我如果是一个女的,我肯定也会因为疯子而流口水;那时的他真是太霸气太铁血太特么男人了……”
郝仁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一夜的战斗,但他不止一次在郑妈妈和兰馨兰雨两姐妹口中听到,再加上那晚在学校医务室的那一幕,他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热血沸腾。
那件事,同样发生在高一那一年;也正是那一件事,如今的高三六班才会成为附属一中的传奇班级。
也就是在那一晚,一方有难八方来援才渐渐在六班流传,也就是在那一晚,六班成为了最团结的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