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仿佛让我如临深渊。
每当到了星期五的时候我都会显得格外地兴奋,因为又可以回家了,对于那些几个月都回不了家的人来说我也是够任性的,特别是我的室友,然而她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切,虽然刚开始她们总是问我虽然家近,但也没必要每个星期都回家吧,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离过家所以特别想家。我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她们。
其实没有那么想家,只是想看看他,只是想多陪陪他,尽我所能。
因为周五下午没课,所以中午的时候我就准备简单地收拾一下,下午就回家,不知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心慌慌的。自从那一次阿煜来学校找我之后,之后几次见他都觉得他的气色不太好,问他他却总说没事儿,这次回去我想可以问问叔叔阿姨,了解阿煜的近况。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来了,是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
“若若啊,下午没课的话就回来吧,阿煜那孩子病情恶化住院了。”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我只听到了病情恶化这四个字,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来的这么早,来的让我措手不及,早已顾不上其他,奔上了回家的路。
“阿煜,等我。”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车上的每一秒我都让我觉得度日如年,那种焦急的感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来到了病房里,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是属于阿煜的,没有什么生机,就那么静静地躺着,那一刻,我只觉得泪湿眼眶,我好想哭。
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不顾爸妈地阻挠,我向老师请了长假,我也不知道多久,但这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我要好好陪着阿煜。
阿煜的病是很多人的心伤,所有爱他的人。
我守在病床前,等待昔日那个和我有说有笑的大男孩的醒来,终于一天后阿煜醒来了,四目相对,我只说了一句“阿煜,你骗我。”
阿煜却笑了,定定地看我,“若若,还能看见你,真好!”
我的眼眶红了。
“傻瓜,别担心,眼红的跟个兔子一样。”
“不许说话,好好休息。”我气急地说道。
“好好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对了,刚醒来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阿姨给你做。”
“哎,我妈跟你比我都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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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无意中我听到了医生和叔叔阿姨的对话,“淋巴遍布全身,我想你们家属也都清楚,作为医生,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后期的治疗关键还是要靠病人自己,另外良好的心态也是很重要的,你们可以多开导开导他。”
听到了这番话的阿姨早已哭地晕厥了过去,叔叔也是满脸凝重,红了眼眶,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大地冲击,是无法想象的。
而我,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阿煜,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相信,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的,你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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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个人去了海边,我多么想找人倾诉,我想有个人告诉我我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但是我不能找爸妈,因为他们也很烦恼,他们所担忧的比我更多。
我想冷漠了,突然好想好想,不见冷漠没有多长时间,我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冷漠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那么聪明,你一定会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的,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糟透了,因为我的病我必须跟冷漠分离,因为阿煜的病,有一天我们终会天人永隔,世界难道都是这么残酷么,我一点也不想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