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后是新的开始。
对于冷漠,绝对不能硬着来,这点我一直深有体会。
有一次,我含沙射影地问他“冷漠,你和我爸妈还挺熟的啊!”
“嗯,还不错。”
“……”
“没了么?”
“没了。”
没了?这就没了?然后呢,不该向我解释一下么,这么聪明难道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么,装傻还真挺有一套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明示,暗示,明暗示,他都能给我装傻充愣,就是不告诉我,无耐,放弃,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冷漠,你给我等着。
——
我很少有亲密的朋友,大概是性子使然,悲欢是第一个,然而现在也没有了,在班上我几乎是沉默的,冷漠走了之后更是如此,不过这也正和我意,我向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有太多的交集,除了那个喜欢我碴的高亦(原潘亦现改为高亦),啰里八嗦地很是烦人。
“池若你最近跟许悲欢怎么了,见了面也不说话,我看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悲欢,“何止是挺好啊,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你们吵架了?”
“你很闲?就那么喜欢管女人的事,鸡婆。”悲欢不知何时来了,骂了高亦一顿,然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骂他一顿也好,一个男人总喜欢掺和女人的事。悲欢的脾气在班上可是公认的,就连高亦也不敢惹,于是,高亦灰溜溜的走了,还自带一副受伤的神情,不知是真是假。
悲欢怕是不会原谅我了,到我想一切伤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的,了无痕迹。
那个周末,我找冷漠,叫他陪我去个地方,那个花卉基地,冷漠问我去那干嘛,我说“我要寻找丢失的玛格丽特,悲欢送我的那个。我知道,原来的那个玛格丽特再也回不来了,但是这次我要重新再种一次,用心灌溉它,这次,我一定要种活它。”
冷漠知道我的心思,便跟着我一起去了。
每一次走路的时候冷漠都很习惯拉着我的手,很紧很紧,刚开始不太习惯,但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他总是那么沉默寡言。
在路上的时候我开始找话题。
“冷漠你喜欢什么花啊?”
“我不喜欢花。”
“……”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啊?”
“没事就逗逗你,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
“我说冷漠你能不能有点人正常的爱好。”我心想。
“别在心里骂我,以为我不知道,嗯?”
这都能听到,这厮果然不是凡人。
到了爷爷那的时候,爷爷还是那么热情。
“若若啊,今天怎么过来了,悲观没和你一起?”
想来爷爷是不知道我和悲欢的事,“恩,今天没有,以后我们再一起来。”
“好好好,这位是?”
“这是我同学,我和他一起来的。”
“爷爷,那我们去看花了。”
“好,喜欢什么跟爷爷说啊。”
“嗯。”
冷漠的冷漠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罢了,他也就这么个人,除了跟我说的话还挺多的。
“冷漠这么多花真好看。”
“还行。”
“……”
我又拿起风信子,到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你喜欢?”
“恩,挺喜欢的。不过今天我是来找玛格丽特的”
这里的玛格丽特还是那么的生机勃勃,我依旧向爷爷要了它,原本说要给爷爷钱的但是爷爷死活都不要,我也就作罢了,我仔细地向爷爷询问了种植它的技巧,这次一定要成功。
回去的路上我笑着对冷漠说“冷漠,玛格丽特又复活了对么?”
“嗯。”冷漠看着我说道。
是啊,一切都重新开始吧,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