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人鱼。
牛队长和李菲到达唐城之后，直接来到了李耀的办公室，“李局长，你好，我是C城的牛大壮，这次过来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啦。”
“客气什么，李菲没有在那边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李耀不无得意的说。
“哪里，哪里，我们这次的案子还多亏了李菲帮忙呢。”
李菲看见自己老爷子那样子就来气，自己立功了才觉得脸上有光彩，那还非要安排自己去做个屁的文员啊。“李局长，我们的法医就在楼下，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尸体去。”
一说到尸体，李耀立时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这个事情已经困扰了他好些日子了，一直也查不出个头绪。
“走吧，我带你们去停尸房，路上再和你们介绍具体情况。”
几个人出了局长室，刚走了楼下。李菲就听见王小弟在边上吵吵着：“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来公安局找他们肯定没错。喂，牛队长，牛队长。我们在这。”
牛队长眉头一皱，心道这几个人怎么也跑到唐城来了。面上也不好发作，“是你们啊，小李和小秦，你们怎么到唐城来了。”
“我们过来帮着办案子啊。”王小弟抢先一步说道。
牛队长顿时不悦，“胡闹，这里是公安局，哪轮得到你们来办案。”
李耀转头问李菲，“这是怎么回事。”
李菲也没想到这一行人竟然追着自己来到了唐城，无奈的说道：“李局长，这几个是我警校时候的朋友，在C城那边的时候，没少出力帮忙。”
李耀上下打量了几个人一番，“既然是警校的朋友，都一起跟着来吧。这边的事情有点棘手，你们也帮忙参谋参谋，集思广益嘛。”
在去医院的路上，李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唐城是沿海城市，每天都有渔民出海打渔，第一具尸体就是被一个渔民发现的。公安接到报警之后赶赴现场，发现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就当成是一般的落水溺亡事件处理了。谁知道之后的几天的又发现了三具尸体，这连续出现的尸体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李耀下令局里成立专案组处理此事，并比对之前发现的第一具尸体来寻找线索，事情就是在这时候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牛队长见李耀一直神神秘秘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奇的问：“李局长，那个尸体有什么不一样吗。”
“马上就到医院了，还是你们自己去停尸房看吧，不然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能信。”李耀倒不是非要卖个关子，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亲眼去确认比较好。
牛队长打趣道，“都是干了这么多年警察的人了，什么尸体没见过，这个难不成还能长出花来。”
“没长出花也差不多吧。”李耀随口的应着，也不管其他人能不能听明白。
一行人来到停尸房外面，李耀看了看李昂他们几个人，对着秦小雅说：“这位女士，我建议你还是留在外面吧，里面的画面恐怕会引起你的不适。”
“那好，我就去车上等你们了，这里面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秦小雅本意就是送到停尸房门口就算了，她可不想进去看那些冷冰冰的尸体，正好借着这个台阶出去了。
李耀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转头说，“李菲，要不然你也出去呆一会吧，让牛队长他们进来就好。”
李菲听他这么一说，理都没理他，直接推开停尸房门，第一个走了进去。
“唉”李耀叹了一口气，带着众人也跟着进去了。
医院工作人员将一个停尸袋从冷藏柜里抽出来放在众人面前，自己则是一脸惊恐的表情，躲得远远的，好像停尸袋里面装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停尸房阴冷的空气让众人都有点不适，工作人员的反常举动更是加大了李昂的好奇心。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触动他麻木的神经。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你们看到的东西将会超乎你的想象。”
随着停尸袋慢慢打开，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硕大的头颅，因为海水浸泡和冷藏的原因，面色有一种诡异的青灰，不知道是否因为气温突然变化的原因，李昂恍惚间看到尸体的面部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男人并不如一般的尸体一样安眠，双眼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如死鱼般向外凸起着，突出的眼球足有二厘米那么长。
王小弟被吓了一跳，在后面嘟囔着，“瞪这么大眼睛，死不瞑目啊。”
随着停尸袋继续向下打开，在头和身体之间，有一段皮肤渐渐过度成鳞片的形状，在头顶日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冷莹莹的光。继续看下去，尸体裸露在外面的大部分皮肤都被鳞片覆盖着，双手之间竟还可以看到像脚蹼一样的东西。
牛队长等人见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支支吾吾的说：“李局长，这个怪物是什么东西，你确定是我们失踪的游客？”
“尸体最开始被发现时候还是正常的，停放了几天之后，身体表面的皮肤逐渐转换成了鳞片，这是第一具被发现的那个尸体，鳞片化已经相当严重，其他的几具相对好一点。”
说完，李耀又让人把另外几具尸体找了出来，果然如他所说的，鳞片化并不是很严重，其中的一具女尸只有膝盖以下出现了鳞片化现象。
“我们最开始以为是海水中某种不知名的细菌或者微生物导致了尸体的变化。经过法医的尸检发现，转变不是从外部开始的，而是从内部。”李耀说着用手翻开了第一具男尸的后面部位，因为刚才有头发的缘故，众人并没有发现，在尸体的耳朵后面各有三道伤口。
“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鱼鳃。我们法医的分析结果显示，虽然这个人已经死掉了，但他体内有多处细胞异常的活动着，这些异常的细胞让这具尸体逐渐的变成一条鱼了。”
看着李耀用手翻弄着所谓的鱼鳃部位，王小弟再也忍不住，几步跑到外面。扶着墙哇哇的吐了起来。
从C城来的一行人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超乎常理的东西，几个人虽然没有像王小弟一样当时就吐出来，但脸色也都很难看，明显是强忍着翻腾的胃。
“李局长，我们还是先回去局里谈吧，让我们的法医留在这边取个样本就行了。”牛队长显然是不想在这停尸房里多呆一分钟了，赶紧找个由头回去。
“老大，我看要不咱们回去吧。那死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啊。”王小弟小声的对李昂说道。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李耀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真是想不到传说中的鲛人竟会以这种情况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李局长你说的是个啥？”牛队长显然是个大老粗，没能明白李耀的意思。
“李局长上面的话出自晋张华的《博物志》，说的是南海鲛人的。”秦浩天在一旁回答到。
李耀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秦浩天，“现在看古籍的年轻人不多了。”
“小时候被家里人逼着学过一段时间，鲛人这一段比较感兴趣，一直就没忘。”
李昂听完之后就下了个决定，回去先让亚当给自己来个唐诗三百首啥的，也涨涨知识，今天这么好的装13机会就白白便宜那个小白脸了。
等大家都平静了一会，李耀问：“你们说说吧，对这件事什么看法。”
对怪异尸体的身份，牛队长还是持有怀疑态度，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李局，身份都核实好了吗，确定是失踪的游客？”
“身份核对没有问题，刚才看的那个男尸，就是一个半月之前报失踪的某某某，这家伙之前犯过事，在公安局的信息库里有他的资料，就是经过DNA比对之后我们才敢确认的。”
“尸检的结果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还没有最终下定论。”
秦浩天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在车里仿佛听到了他们说，要是没死就留着，死了就随便卖马上点零件，能不能从黑市倒卖器官这方面入手呢。”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让人去调查一下，你说你被他们抓到了，把详细情况说一下。”
秦浩天将当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包括怎么逃脱，怎么抓住的苍龙一。
李耀听到李菲中枪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变，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中枪了怎么也不说告诉家里一声。”
“穿着防弹衣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和领导汇报。”
牛队长也忙出来打圆场，“李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李菲同志的安全，不让她再参与危险的行动了。”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李警官在你们那边，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这个没问题，咱们还是回局里详细谈谈案子的事情吧，这边怎么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牛队长再次想要离开这里。
“那好，尸体也看过了，咱们就先回去。”
秦小雅在外面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几个人出来了。“小天，你们怎么那么慢啊，这都中午了，我还等着去吃海鲜呢，李菲你是本地人，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秦小雅话还没说完，听到吃海鲜的王小弟联想到在里面看到的半人半鱼的尸体，一下子没忍住，跑到树坑边又吐了一回，连同牛队长也忍不住的干呕了好多下。留下一脸茫然地秦小雅楞在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