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太极宗师
见李菲不敌受伤,李昂红了眼一般冲了出去,抬手就是一记右单鞭向苍龙一颈部砍去。苍龙一抬手一档。李昂一撤掌,身体渐渐左转,随即重心渐渐向前移于左腿,右脚跟离地。右拳自右前向左下绕,双脚随着身体转动各迈进一步。双拳自左而上经胸前向前搬出。正是太极拳中的进步搬拦捶。只是情急之下,出拳离身体太远,少了缓冲的空间。这一拳与苍龙一来了一个硬碰硬,两人各自推了一步。
苍龙一接了两招,才知自己看走了眼,这轮椅上的废人竟也是个练家子。本以为叫来一个废物能让其他二人行事有所顾忌,却不想让自己陷入了以一敌三的境地。
李昂心急李菲的情况,逼退了苍龙一后,回身就要去扶她。
苍龙一见李昂情急去扶女警察,后心门户大开,全无防备,与自己相距不过一米,心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运劲右臂,奋起全身之力,一记黑虎掏心,往李昂背心处击去。
这一拳,当真是快如疾风,势如雷霆。苍龙一自知如不能置敌于死命,等下被他三人缓过劲来,自己再想逃走就是万难。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李昂身子一弓,正是太极拳中的白鹤亮翅的前半招,苍龙一这一拳的劲力登时落空,李昂腰间一扭,使出揽雀尾的前半招,转过身来,双掌缓缓推出,用的是太极拳中的按劲。他以半招化解敌势,第二个半招立即反攻。在超高速的身体反应之下,只用了两个半招,苍龙一全身已在他的掌力笼罩之下。
苍龙一是野路子出身,又当了多年的雇佣兵,一身功夫以刚猛见长,招式大开大合,讲究拳拳到肉。与李昂初一接招,只觉得对方力道也不甚强,于是手上加劲,但发力一增,立刻觉得对方的反击力道也相应大增,一惊之下,急忙松劲,对方的反力居然也松了。自己出拳踢腿,劲力虽强,可是只要被李昂一拨一带,拳势的方位登时变了,眼见着几招已经打在他身上,去不知怎么擦着衣服滑了过去。
那边秦浩天见李昂与苍龙一斗在一处,竟然不落下风。心中不免大惊,一是没能想到李昂竟有如此高超的本领,二是看这小子的身法,闪展腾挪的,竟一点也没有收到之前枪伤的影响。
秦浩天吃惊不算,李菲与李昂同校多年,对他的底细是心知肚明的,怎么才一年多不见,竟有了如此身手。
几番缠斗下来,苍龙一越来越心焦,招招都想置敌死地,出招越是大力,自己所受到反击之力也越强,胸前被李菲打中的枪伤,慢慢的开始渗出血来。
李昂虽然占了上风,但他的太极拳是在亚当的速成班里学来的,在招式的运用上并不熟练,有时候眼里看着该向左闪避,哪知道按照脑海里的印下的的招数却是向前突进,心神意不能合一,给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尤其是受伤的左腿已经感到有点酸麻。
苍龙一见李昂难缠,一时间摆脱不掉,那边秦浩天和李菲已经起身要加入战团。心中萌生退意。转身飞腿猛向李昂踢去,见他侧身一退,大喝一声,化拳为掌,斜击李昂左肩。他这两招连环而出,势如狂风骤雨,不求伤敌,只盼着能将人击退一步,给自己逃跑创造机会。不然在迟疑上片刻,自己就势必陷入三人的合围之中。
李菲见其要跑,加快脚步奋力追赶。“小天,追上他,不能让他跑了。”
秦浩天刚才一时疏忽,还没动手就让认给踹飞了出去,心中憋着一股火,也顾不得疼痛,脚下像生了风一样追了出去。
李昂也想追击敌人,但刚才被逼退之后已经落在了秦浩天的后面,再加上腿上中枪的地方又有点火辣辣的发胀,也就放弃了追赶。附身捡起了两块小石子,掂在手中。瞄准了苍龙一的膝关节处,心中默念“小李飞刀,小李飞刀”,手中石子射了出去,正中苍龙一的小腿。
苍龙一在转身逃跑的一刻,已经后悔的不行了。自己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本想着能一雪前耻,没想到这小船翻一次不算,还又来了一次。现在也顾不上这许多了,能跑出去就还有条活路。要是再被抓起来,估计炸弹人也没什么机会再救自己一次了。苍龙一跑着跑着,忽然感觉小腿一麻,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倒过去。
虽说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已经改善了,但总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家里闲不住,没事总要上山采点野菜,砍点柴禾。
苍龙一这一栽倒,好巧不巧身下正有一处砍柴禾留下的树茬子上,这树茬子是四、五棵小洋槐留下的,都能有20厘米长。砍柴的时候刀是呈45度斜砍而下。活脱脱就是一处天然的尖刀阵。
苍龙一发现身下有树茬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只好把胸部的肌肉蹦到最紧,并将全身的机能调动到最佳,想改变一下倒下去的角度。就在他身体刚刚要避开的一瞬间,背上一股大力传来,如大锤般将他重重的砸了下去。
下面的树茬子就如同几把锋利的尖刀尽数插入了苍龙一的胸膛,连给他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苍龙一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浩天正追着苍龙一,那料他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自己收步不及,也跟着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时候,怕他再反抗,用上了全身的力量砸了下去。
李菲也以为秦浩天将苍龙一制服了,跑上前来,反剪双臂,将苍龙一压在身下。随即发现他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身下还有大量的鲜血流出。
两人合力将他翻过来后也是一愣,刚才还把自己两人打伤的苍龙一,转瞬间就死掉了?还是这个不可思议的死法?怎么说也算是道上的成名人物,就让几根树茬子个扎死了。
如果苍龙一泉下有知,怕是宁可死在监狱里,也不会想着逃走了。本想走之前一雪前耻的,这回倒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憋屈死了,除非能转世还阳,不然是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只怕下面的同行们知道了事情之后,他做鬼也会让人看不起。
李菲本意是抓住苍龙一就行,毕竟关于怎么处理他,李菲也没有权限。现在人死了,李菲反倒有些蒙了。
“哎,你们两个还不给他拷上。”李昂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听李昂一叫,李菲才回过神来,“你是傻啊,我上哪去找铐子去,再说也没有必要了,这家伙已经死了。”
死了?李昂还吓了一跳,自己“小李飞刀”换成“小李飞石”能有这么大威力,直接给人打死了?
待凑上前一看,原来苍龙一是被树茬子给扎死了。
“菲姐,这个…怎么会这样啊,杨局长不是说不让咱们轻举妄动呀,回去会不会交代不了。”李昂不无担心的问。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李菲听完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李昂,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啦。”
李昂心中已经乐开了花,菲姐这是终于注意到自己的牛13地方了。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了装13演讲。
“有一次我在公园晨练的时候,遇到一群练太极的人。其中有一位老爷子大约七、八十岁的年纪穿一身纯白的练功服在场地中央正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我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老人家的动作比其它人似乎要标准很多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采气势。”
说着李昂还假假的比划了两招。
“只见晨光中其他众人都与平常无异只有这位老爷子周身上下隐隐有一层金光罩体。当然这并不是我最惊讶的发现,最特别之处是老爷子的双手之间。当他推手抱圆之际两手之间居然真有一个如白色云团般的球体,这云球与他的周身一体也隐隐罩着一层金光。随着双手挥动云球分合旋转竟隐约现出一个太极图案。这绝对是个隐藏在民间的大师啊。然后我苦苦求了三个多月,老人家被我的诚心打动,才收我为徒。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的水平怎么也能称得上是个太极宗师了。”
“能不能有点正经的,少贫嘴了。“李菲不耐烦的说:“先帮我把人弄到公路上去,到车上应该就可以联系到杨局长了。然后咱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我腿上有伤,自己都动不了,你还是让他帮你吧。”说罢拿眼睛瞟了瞟秦浩天。
“你…”李菲瞪了他一眼,又不好说什么。转头问:“小天,你不要紧吗?”
“没事的,我能行。”说完站起身来,将苍龙一的尸体搭在肩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公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