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大半个中国,终于回到家了。下了火车远远的看到了,老爸老妈在风中等候着,似乎一月不见他们苍老很多。三晃两晃绕过他们,忍着思念打车走了。不是我不懂事,而是手里的旅行袋实在没法解释。
在学校街口的一面墙上挨个的看着,有没有出租的房屋,发现很多都是单间,一户整租的很少,打了几个预留电话,发现都租出去了,好不容易在一栋旧楼找到了一个整户出租的。
“一年租金多少?”我里外里参观了一下,简单的一室一厅,屋子也就五十多平米。老式的装修风格,蓝色的墙围子,双层钢窗。简单的在每个屋子里放了一张床,都是双人的。属于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出租房。
“一个月五百,不包水电卫生取暖费,包年的话五千,先交半年的。我家还有个十四寸的彩电,压五百块钱可以租给你,一个月20,有线自己安装。”包租婆倒不是很胖,
“不用了,我是来学习的,不要看电视。阿姨你看,我就一个人来学习,而且我租房子也不祸祸,能不能给我便宜点。我爸妈供我上高中也不容易,学校晚上过了十二点不给电,为了让我好好学习,我爸工资都给我了,我吃喝再加上买工具书,真没剩多少。”
“真是懂事的孩子,这样吧,每个月还有排污费,阿姨替你交了,我看你也没有行李,阿姨送你套被褥。”
“那就谢谢阿姨了,我收拾一下,一会给您把钱送到家里去。”
……
送走了房东,我找来一个角落把旅行袋藏好。
“你们男人啊,撒谎都不用眨眼眼睛的。”王蕾飘出来。
“你们女人啊,好奇心啥都止不住,不编点瞎话,直接入住,也不讲价。我的行李迟早让她翻个遍,让她自以为知道了,省很多事儿!”
我又去周围的废品收购站,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黑色七月之后,学生们把书当废纸卖掉,收购的人将其中还不错的收集起来再按新书一成的价格卖给新生,一倒手挣得钵满盆盈,生意火爆啊。我找了一玻璃丝袋子各种书籍,整齐的码在墙角,又找来几个纸壳箱子,下面放钱上面放书,堂而皇之的摆在床边,既不显眼也不隐藏,估计贼是不会惦记了。
收拾好了,我直接打车回家了,道上路过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后世自己过的时候练的。终于菜做的差不多了,听到门响了。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我还以为你们回去接我呢,儿子走了一个多月,回到家里连口饭都没有,还得我自己做。”
“你怎么回来的?我和你妈还以为你没赶上车或者坐过站了,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们等车站都没有人了,挨节车厢找都没找到。”
……
本以为老妈会磨磨叨叨很久,没想到抢先开口的是老爸,太颠覆了。
一顿平常的团圆饭,基本没说什么,饭后让父母在客厅坐好。
“铛铛铛,现在是礼物时间,这是给老妈的,纯手工刺绣的挎包哦,当地特产。呐,这是老爸你的,当地名牌香烟,你身体不好,少抽点啊。”
接着就是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谈,重生以后第一次跟父母攀谈。前世觉得跟他们有代沟,不屑于与他们交谈,后来进入了社会,又觉得他们足够睿智,可惜没有时间坐下来交谈。
一夜无话,转眼又到开学。班级里学生们都在夸耀自己在假期的收获,这个去了三亚,那个游了新马,新东方、李阳、高数物理化。
“你这个假期怎么过的?”姚雨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想到了训练,我想到了榔头,我想到了水果刀,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
“呵呵,呆着。”
“瞎扯,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是关机,打你家座机,你妈说你去高峻老家了,结果高峻一直在家打了一个假期的篮球。”
陈静揭我老底。我瞬间就冷汗夹背,她不会给我告诉我妈了吧。
“你没跟我妈说什么吧?”
“要我保守秘密,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哪去了。”
“切,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打过电话。”白雪也来参一脚。
“直接说,还有谁?”我看着周围竖起耳朵的众人。
“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先给你打电话找你打篮球,知道你撒谎了,第一时间通知高峻,让他别找你打篮球,要不你走的第二天就穿帮了。”王胜群的话我发现我竟然忘记通知高峻我要用他撒谎,唉,当时太兴奋太着急了。
“其实吧,我这个假期……去当杀手来着,外面下着小雨,书店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冷清,年轻的售货员坐在吧台后无聊的翻着手中的杂志,购书区只有一个老顾客在看书,那是有个中年男性,浑身有种上位者的气度,让人即使要跟他攀谈都是一种需要谨慎考虑的事。这时候开门声响起,露出了一个英俊的面容,让售货员看得痴了,却没有考虑,明明这里本是书店,为什么那个人要自己带一本厚书,只见年轻人走到了老顾客的对面坐了下来,很自然的翻开书,然后……他从书中间拿出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扣动扳机,中年人倒下了……”
“至于编个这么像某部电影的情节来当瞎话吗?”白雪不满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去了?你就说吧!”陈静见硬的不好使,开始来软的,手已经伸到我胳膊上了,不过白雪好像挡了一下,让她没够到。
“好吧,其实我去了偏远山区,我拿着行李一脸疲惫,做了好几天的火车,又坐了了一整天的牛车,自己扛着行李翻过山坡终于看到深山里边的小山村,还没有通电的小山村已经是一片漆黑了,但是因为听到有新的老师将要到来,村民们举着火把聚在村口,老村长说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锅里不知道热了几遍的的小鸡炖蘑菇,后来我才知道,村长杀的是他们家唯一下蛋的小母鸡,那是乡下人用来去城里换针头八脑一项经济的来源。我们在一个四处透风的破房子里上课,连玻璃窗都没有,但那是村里最大最好的房子,所谓的黑板是一面墙上涂的臭油子(沥青),用了好几年了,很多地方都已经掉墙皮了,根本没有整根的粉笔,都是小粉笔头,就是咱们下课拿着打人玩的那些。根本达不到人手一本书,一家能有一套课本就是有钱人了,多数孩子都是几个人用一本,他们都是在课堂上抄下来,晚上回去背。我刚去哪里吃不惯,都没有荤腥,连续好几天都拉稀,后来干脆干燥,都拉不出来。孩子们就从家里带鸡蛋给我吃,每天一个鸡蛋,据说那能顶他们一顿饭钱。在我们看来很幼稚的书,在孩子看来那是他们看到山村之外的窗户,甚至是他们走出大山的桥梁。……”
“不想说算了,要不要这么煽情,不问了,要不不知道有编出什么来。”姚雨在抹眼泪。
“我还有军营铁血录,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切……”众人不想听我说真话了,开始继续各自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