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我开始融入这个集体当中,军队从来不是讲个人英雄的地方,而且当一个传奇出现在身边之后,开始的不屑与嫉妒随着直接认识到无法超越的时候,就会发酵成为了敬佩,甚至是自豪荣幸成为伙伴。
榔头的班或者说是小队,一共有10个人:
队长是榔头,队伍的核心,有点像球队里的自由人,总是在队伍的中间,基本所有位置都能补一下,换句话说,基本是闲人一个。我后来问过他,为什么不取个龙·虎·豹之类的名字,这样也高大上一些,他不屑的笑着说那些名字太普遍了,怎么有我们工具箱来的形象独特,可惜后来别的班的成员说,原来榔头入伍的时候,霸气的名字都被老兵叫的差不多了,而且,外号这东西,不是自己起的,而是别人叫的,褒义也好贬义也罢,至少是很形象被人认可的,榔头就是这么一个习惯嘴硬的家伙。
侦查位置是两个对我来说的小个子,一个叫锥子,另一个是钉子。锥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瘦,看到他你就知道什么叫皮包骨头,皮下的血管已经不是清晰可见了,而是脉络清晰彰显其形,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瘾君子。钉子虽然也是挺瘦的,不过还算是个正常人,自带一股锋利的锐气,让你觉得就是一颗人形钢钉。侦察兵的位置在对队伍的最前面,都说侦察兵是整个队伍的眼睛耳朵,我一直在想我们队的眼睛这么小,这么细,真的好用么?不过后来伪装潜伏潜入训练,这两个一棵稍微粗一点的树就能挡住身形的家伙真的是无孔不入,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练过缩骨功。
突击组四个人,钳子扳手是一对搭档,其他人说他俩基·情四射,两个男人经常保持在一米以内同出同入。凿子和撬棍就比较正常一点,只不过不太愿意说话,沟通都是直接做的。
火力支援叫铁锤,他经常跟我说,其实他是一个厨师,当兵只是副业,他倒是真的映了赵大忽悠那句话,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是一个唯一身高能跟我比肩的大个,而且他身高180,体重也是180,一个人玩重火力突击,绝对的爆力男。
狙击小组的两个人,一个是主攻叫菜刀,一个是辅助兼医护兵叫卷尺,本来在我的认知里,当狙击手的都是炫酷**炸天的冷男,沉着冷静一击必杀。他们在训练中表现出来的风格也是这样,一个是快刀斩乱麻,一个是精准丝毫不差。然而一出训练场,这两个人就好像禁了好久终于见到异性一样,口若悬河的碎嘴不停,而且两个人估计去说相声,绝对大火,一捧一逗段子不带重样,不介绍,你永远不是知道他们是狙击手。
融入这个集体以后,训练变得有趣多了。而且本身特种兵花样繁多的训练也让我兴奋不已,虽然我们主要是丛林作战部队,可是一些比如机降,城市突击,运输工具驾驶都有涉猎。这些自然难不住我,不过我还经历了两次跳伞训练,前世连蹦极都不敢尝试,也就玩过过山车的我,带着一身冷汗上的飞机、到高空打开舱门,可是跟之前机降那种低空不一样,即使是失去了喜怒哀乐,看到下面还是腿脚发软,这是人体本能。我之前告诉了榔头我没有经过跳伞培训,他每天晚上的陪我练地上动作模拟练了足足一周,看我站在舱门前不动,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于是站到我身后。
“怎么都要有第一次,我帮你一把吧,我数到三,推你下去,做好动作。”
看到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大喊:
“1~~2~~”
“榔头~~草~~你~~”后边的字没有喊出来,因为风太大,喊起来难受,而且榔头估计是听不到的。这小子太不讲究了,没喊三就把我踹了下来,不是推,是照着屁股踹的!
……
我们经常的野外生存训练,时不时的还要来一次武装泅渡,来自北方的我完完全全是个旱鸭子,游泳是现学的,好在人只要克服恐惧不乱动,因为密度原因自然就会浮在水里,而我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恐惧学的倒是挺快,就是姿势不太好,只练成了狗刨。这让整个大队找回了自信,终于我也不是全能的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本来以为我会安静的度过一个月,给人生添一份精彩,然后在留恋中离开军营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可是在马上要结束的时候,部队突然接到紧急任务。也许是陈远找的人太高了忽略了我的身份,也许是传达时候进行了保密,还也许是因为我表现的太出色让他们忘记了我本来的身份。总之我以普通一兵的身份参加了这次任务,突然感到,兵与民的界限只是国家是否需要而已。
军令如山,没有像影视剧中的背投讲解,没有什么誓师大会,简单的坐上军用大卡车,直接钻入丛林。
根本没有路,即使是军用越野性能相当好的运兵车,这一路还是颠的让人反胃。
“讲一哈,据可靠情报,两天以后会有一伙境外匪徒武装过境,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封锁北纬***东经***为中心的半径5公里范围,任务目标:全歼所有匪徒,听明白了吗?!”
“明白!”
到了地方,操着可能是SC口音的连长布置任务。我们以班为单位散布的了这片区域,如果在平地上,互相之间还会看到对方,可是在密林中,我们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据说外围有武警捡漏,哦不,是协防。说实话出动军方特种兵,显然对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我们的目标不是活捉或者击退。我理解中,全歼的意思就是无所顾忌不留活口。
在一个月的训练中,我已经熟悉了这个小集体中每一个人的性格特长,彼此配合不能说默契,但是打个伏击战应该没有问题。单兵短频对讲每个人都有配备,不过说实话,性能比起后世手机差多了。偶尔通话中说点废话,短暂的聊聊天,榔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潜伏伪装这方面我学的还算是不错,有打坐冥思的经验使我在保持静止融入自然被人忽略方面得心应手。可惜野外不是静室,南方丛林给不是北方平原。从第一次参加野外生存我就领略了南方昆虫的讨厌,部队是有驱虫药,效果还不错,可是总有昆虫界的异类或者是漏网之鱼骚扰我。王蕾在军营的时候说杀气让她烦闷,躲在玉里不出来,好在从李奇哪里学的偷术藏一块玉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一直随身带着王蕾的家。之前一次野外生存训练,憋了很久的王蕾如同刑满释放,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围着我转。我突然发现周围的昆虫都死了。鬼的能量波动果然对一切有神经的生命体都有影响,甚至直接抹杀脆弱的生命体。于是我在野外就有了天然环保无污染的纯天然蚊香。可惜的是这个蚊香是需要不停的精神抚慰的,想让她在身边,就要不停的跟她聊天打发寂寞。
虽然情报已经给出对方大致通过时间地点,可是我们还是要提前进入伏击圈做准备。好在对方有守时的优良品质,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一对所谓的武装份子排着一排进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