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面前出现了一瓶百事，我不为所动。明显透明的瓶壁上还有细小的气泡在浮现，恐怕瓶子已经被做过手脚了。
“……”我缓缓将面前的西游记合上，放在不远处。毕竟图书馆的书泡上了可乐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比较没有道德，虽然我自习足够敏捷不让书上溅到。
“靓仔，你在做啥子么？”面前的人明显还是没有放弃要跟我说话，似乎还在期待我踩中恶作剧的陷阱。
“靓仔是GD那边的说法，傻子是川妹子的口头禅，你这个跨度比较大哦！”轻轻的抓住面前的手，引着她转到我旁边。她抽出手，轻轻在我的太阳穴上按了起来。
“周末就是最后的决赛了，你的队员们都疯了一样在球场上磨最后的刀，包括陈静她们都在停课加紧训练，你却躲在图书馆看西游记？”白雪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还有种说法是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老，可能就是因为看透了，在看三国索然无味，是非成败转头空。少，看了无论是水浒还是西游，可以说其实都是看热闹，看不懂其中的本质。”
有一种贤惠女友就是安静的听着你在那里讲一些看似正确的大道理，高谈阔论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很崇拜的给你一个眼神，赞扬你懂得真多，白雪懂得什么时候应该静静的聆听。
“那你看懂了什么？”
“人类的起源和尽头一直是一个哲学命题，做一件事情目标明确会事半功倍。天生地养的石猴，那么大的福缘，当菩提问他想学什么的时候，他只是问，可得长生否？简单朴实的像一个普通人。菩提祖师说了一些虚无缥缈镜花水月的修炼方式之后，给孙悟空两项神通。曾经有人说封神演义跟西游是姊妹篇，他们出于同一个时代，而且其中有很多可以说是承接的关联在里边。相互印证对照，就算不是一个作者，至少也是相互影响的。封神里边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其实是差不多的，甚至天罡要比地煞更厉害，传说那三十六种凶兽都是远古就存在的，就像是猪八戒，能靠着三十六变当上天蓬元帅，就算是后来被罚，投了猪胎，仅仅修炼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跟孙大圣硬钢，这个技能个人觉得可能要比七十二变更强。但是孙悟空选择了七十二变，后来的命运也说明，有多少次危机，孙悟空是靠着变一些平凡的苍蝇蚊子躲过的，所以说已经拥有强大武力的时候，拓宽比加深更有用。”
白雪晓有兴趣的看我忽悠，真的很能睁着眼睛鬼扯，也就是视而不见的瞎侃。
“再说菩提老祖，人家带着命运来了，说的是要长生，结果你给人家一个变化之术，另一个还是看弟子没有赶路的技法，附送的筋斗云。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忽悠，老孙竟然信了，而且还在别人面前显摆，不得不说，猴子就是好骗。但事实不能光看表面，菩提明显是算出来老孙有天地造化，福缘深厚，注定长生所差的就是怎么在坎坷的路途上走的顺利一些。七十二比三十六好在哪？孙悟空说了，自然是数多一些。书里说了，七十二变每一变等于多修出一条命。而且后来也说，孙悟空沟了生死簿，天地无人在能用轮回收他性命，那么，对他还有威胁的就剩下轰成渣了。后来跟虎力大仙比砍头术，也正说明七十二条命的好处。小时候我们玩魂斗罗，调秘技才30条命，可以说孙悟空比我们玩赖多了。这还不够，观音还给他三根救命毫毛，等于GM怕你用外挂玩不爽，硬塞了个神器过来加特效。”
“怎么又扯到游戏上来了，听不懂！”
“有点跑远了，其实筋斗云是菩提老祖给的另一个保底神技，只不过被孙悟空用来赶路了，筋斗云真正的有点在于快，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其实是想告诉孙悟空，打不过可以跑吗，谁能追的上，也就是如来可以吧。可惜孙悟空的性格，这个技能荒废到用来求药搬救兵之类的事情上了。”
“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白雪把可乐递到我手上，眼角露出一丝狡黠。我装作不知，慢慢拧开瓶盖，等二氧化碳排除，压力降到不会溢出才打开。白雪暗暗吐了吐舌头，为了掩饰，又说道：“讲了这么多，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打篮球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冠军，还是在其中得到欢乐，或者说只是一种技能，又或者只是游戏，用来健身打发时间。”
“我听人说过，你现在这种思考，是种事前焦虑症，比如结婚，比如生孩子。不过我觉得，用另一种说法更符合我对你的了解，贱人就是矫情。”
“公主，形象啊形象。”
“切！”
其实最后的决赛反而在我眼里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之前的一对一让我知道，我不作弊根本没有资格跟这些顶级的球队比赛，哪怕他们还只是大学生。既然决定作弊，胜利的喜悦就变淡了。
决赛确实像我预料的那样，而且对方一开始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一个明星球员不可怕，两个明星球员不可怕，三个明星球员不可怕，甚至是全明星队也不可怕。一个单对单，两个打断他们的联系，铁三个打掉一个就会不稳，全明星之间没有默契，缺少主次。而我们的对手真正可怕在于，他们每个球员虽不是最强的唯一，但绝对站在领头的批次里，而且走到现在，他们已经磨合出来最适合的战术，默契更是达到用眼神就能沟通的地步了。他们没有中心，他们人人都是中心，就像是一个整体。我这时候才懂，乔轩的以点破面说的是什么，不过以点破面似乎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对方即使是在冷板凳上的替补，能力也不差多少。
我想反正已经开挂了，干脆就开到彻底，于是就像是轮回一样，我又再次展现了第一场比赛给人的感觉，一个人飞一样的突破所有防线，球场上再次出现了一道幻影。
……
后来有人问赵宪，作为那一届的冠军队长，有什么感想。
赵宪的回答是：“套用《兄弟连》中的经典对话，我不是英雄，但我和英雄一起战斗过。我亲眼见证了一段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