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辱,我一定会报,总有一天,当你自以为平安快活时,喜悦必将在你嘴里化为灰烬,到时你便知道,债已偿清。——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权利的游戏>
我和多兰屏息躲在石柱之后,等伯爵进门,他首先看到的是倒地的父亲,
伯爵抱起父亲的尸体:父亲!
他没有得到回应,他把深埋在父亲屋里痛哭,:父亲。
他仰天大叫:“啊——”
表情痛不欲生,眼泪从他闭上的眼睛涌出,他叫得如如此痛彻心扉。
他的父亲每日每夜都在翘首以盼儿子们的归来,如今他的其中一个儿子伯爵就出现他面前。
多兰拉着我跑出门口。
有什么东西在我手边滑落。
多兰推我上车,我才发现是斯蒂夫送我的祖传玉佩没了,刚才在我手边滑落的一定是那个玉佩,我要把它找回来
此时多兰已经开车了。
伯爵冲出来徒步追着已经走远的我们打着空枪。
斯蒂夫从之前的枪声知道多兰已经解决了酒鬼伯奢,斯蒂夫打从心里相信多兰,仰慕多兰。
在车上说着多亏多兰处理得及时。
多兰没有把她误会酒鬼伯奢长的事告诉斯蒂夫。对发生的事闭口不谈。一路态度坚定的沉默。
斯蒂夫就这样相信多兰是个英雄救了我们。
多兰就是这样教导斯蒂夫的。
在乱世中,如果多兰不是有这样的猜忌,这样的果敢,多兰是无法活过下一秒的,没有人是可信的。
想要活下来不仅要骗过所有人,还是欺骗自己。
多兰骗儿子斯蒂夫又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我会如此不安。
或许是因为还是收获的入季节,窗外的稻田与我们之前露营的稻田一样硕果累累,现在快到的时候入秋的时候。
那天阳光和熙,树影斑驳,车子徐徐驶上公路,一路上我们在车内欢声笑语,谈笑风声。多兰母子的笑脸是我毕生难忘的容颜。
我们到达了玛格丽特城,那就如苏格兰爱丁堡一样雄伟壮观。
城内的居民出来热情迎接我们,他们准备了热腾腾的食物,最温暖住所。他们带我注射了丧尸解药,
解药渐渐起了作用,我回复了人类的状态,在复健期间,在玛格丽特城的图书馆做管理员。斯蒂夫加入了守卫队,帮助更多的丧尸回归人类。多兰则带领玛格丽特城的妇女做后援的工作。
有一天,玛格丽特城的复活人类来到多兰住所前,他们推举斯蒂夫成为领队,多兰也与一直追求她的有为男士相爱。
次日,多兰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那天在礼堂上异常热闹,灯光炫丽,多兰为婚礼盛装打扮,她盘起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留着漂亮的发型,多兰凤冠霞帔,散发着生命的光彩,成年的斯蒂夫拉着伴娘从我跟前嬉笑跑过。
现场的礼乐声,人们的欢笑声,酒杯相交的声音,在我身边交织着,我环视四周,身边是一幅幅如同电影快速闪过的彩色流光。
渐渐地在我耳边的声音正在消失,我的笑容开始失落。这一切都太美好了。
哐当,一阵剧烈的震动让我惊醒过来。我竟然在多兰行驶车上睡着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入睡了,我一定是对玛格丽特城太期待,兴奋得做了个美梦,梦境如此真实让人难忘,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玛格丽特城,到时候那就不会只是个梦境而是现实。
多兰表情凝重,专注路况,我从来没见过多兰会如此专心开车,车子还行驶这么平稳,刚才要不是那段路有缓速带,即使开到天黑我也有可能不会醒来,我坐在副驾驶上。
我看了看一下后座,打着手势问正在开车的多兰:“斯蒂夫在哪?”
多兰心情沉重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沉默良久,多兰蠕动着紧闭嘴,眉头紧皱,没有征兆地就摇起头来。
多兰哽咽说道:我很抱歉,阿初。“
多兰,为什么要道歉。
我看向窗外,我们的目标明明是北方的玛格丽特城,为什么现在往把方向走,多兰这是要去哪,我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多兰。
多兰只是紧急眉头向我道歉说“很抱歉,不过我没有选择,我不能再这样活着,我不应该只能这样地活着,我说了你或许不相信,如今我的心就像是一个电脑存盘,它不会因为你不使用它,它就一直空着,病毒总会抢占你的位置,一旦太仁慈,你所建造一切都会毁灭。
多兰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我们不是要去玛格丽特城吗,斯蒂夫在哪?
“斯蒂夫不在这里”多兰像是知道我想什么,“我和斯蒂都会去玛格丽特城。”
多兰特意强调了她和斯蒂夫。
“你也看到了斯蒂夫他已经失去了控制,他已经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多兰绝望地说道。
我知道多兰,我们都会帮助他的。
“这们的乱世,他只知道杀戮,他需要与正常人的交际,去玛格丽特城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阿初,你明白这对斯蒂夫有多重要吗?”多兰看着我等待我的理解。
我知道,我心里回答道。
“玛格丽特城那是对人类最好的保护,”多兰已经要就到重点了:“但那儿只收留人类,广播是从丧尸病毒漫延的初期流传的,广播上所说的丧尸解药只针对初期的丧尸,对于现在的丧尸已经没有效用。”
现在的我开始明白了。这趟玛格丽特城的旅行,我注定不会成为他们最终的同伴,他们还是拥有未来的人类,而我只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丧尸。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如今我也开始明白多兰所说的疼痛。我心脏又痛了起来,像是伤口在撕裂,但我知道我的伤口没有破裂。
多兰的左手从手动档把落到身边,在她身边有一个黑布,正盖着什么东西,从黑布上透出中央的D的字母,,再看黑布透出的轮廓,那是多兰随身带着的格洛克19式手枪。
多兰紧盯着我,关注我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包括呼吸的频率,像是提防我。
是怕我攻击她吗?
到底我对于多兰而言算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泪珠在我眼里滚动,然后,泪珠顺着我的脸颊滚下来。
我从未多想我将如何再次死去,虽然从我成为丧尸开始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即使我有想过,也从未想到死亡将如此降临,我屏住呼吸望着我旁边的多兰,我们中间不过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但多兰看着离我那么遥远那么陌生。我凝视着多兰决意的眼眸,
这无疑是个不错的死法,死在最像母亲一般存在的多兰的枪下。应该算是死得宽慰。
多兰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羞愧低下头,放在黑布上的左手,回到了方向盘。
车上很安静,我们回到了当初逃离劳伦斯的路线,看着那些我们曾待过的地方,我们跳舞的向日葵田野,那可真是特别让一个丧尸去跳舞,但感觉还不错。往日的种种浮现,我还记得我每一次见到多兰母子,我可是把他们视为猎物,那时候的我们怎么会想到之后的旅程会让我们建立这样的情感。
当我意识到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开了,我没来得及与斯蒂夫道别,而多兰应在我身边。
回想小时候,我常常耍脾气让母亲生气,有一次,我吵不过母亲便对母亲大声叫喊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妈妈!“母亲马上潸然泪下,我还未学会爱母亲就已经伤害母亲了,从此,我便很少说话,我会默默为母亲做很多事。我宁愿自己一辈子是个哑巴,也一定要用行动让母亲看到我的真情。我缺少对爱的表达的练习,直到如今我真的变成哑巴才发现,不会表达爱是多么可怕的事。我要告诉多兰我在多么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多么差劲的表达,我也一定要把我的意思传达出去。如果我能这样做,我真的会死掉,真的会死掉。
我看着多兰,甚至入了神,我张着口发出几声呻吟,我努力让吐字清晰。
“不”多兰打断了我,她摇着头,放低声调“你只会让分别变得更困难。”
我很痛苦,我低垂着头,我小声地说:我爱你们,多兰,斯蒂夫。
我下巴抵在胸膛上,我这想让多兰看到我此时的样子。
在某个不知名的黑礁石沙滩上。
我孤单驻立在沙滩上,多兰站在我身后,,她枪口对着我的后脑勺。
我发着抖,全身绷直,紧紧攥着拳头。
我知道多兰的枪法很准,我甚至不会有时间感受痛苦。但是不知道那子弹什么时候会发射还是让我紧张得心跳加速。
我紧闭眼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沙滩上的脚步声让我睁开眼,多兰径直走向车。
上车后多兰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还没离去的多兰。一个人呆着真好,不必在多兰面前表现得在意,不必担心多兰不安的眼神,我沮丧地凝视着如同囚笼一般的沙滩,周围除了浓雾还是浓雾,天空的乌云如同海浪卷袭而来,我能感觉到幽闭恐怖症正在向我慢慢袭来。
天空传来隆隆的闷雷声,很快哗啦啦地下起来,雨水犹如一根根细针边成线,每颗水滴都刺痛着我,本是因为浓雾看不清的沙滩,这下变得更狭小。
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而不是我想像出来的。
最终,多兰的车消失在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