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回夜,我们便有陷入各自的沉思。
我们三人正喝着茶,吃着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楼下歌姬婉转的歌声停了,接着就是女子惊恐哀忧的声音“爹爹……爹爹你醒醒啊,女儿从小就没有娘,现在不能没有爹爹,爹,你醒醒啊,爹……”接着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响起“行了行了,你爹现在半死不活的,不如你跟了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出钱让你爹去看郎中,捡回你爹的一条老命……”
我挑眉,轻声道:“难不成这是强抢民女的戏码?!”暗道一声好狗血!随后竖起耳朵想听这女子做何反应。
只听那女子凌然骂道:“你这个畜生,你不仅把我爹打个重伤还逼我嫁给你,当你的第九房小妾,你做梦!我就是嫁给公鸡我也不会嫁给你!”语出惊人,楼下围观的一干人等都噗嗤一笑,我也笑了,抬头便看见风临轩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转头看夜,夜依旧那般的面无表情,我无语。
接着就听到那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刚才那男子的奴才:“不识好歹的贱人,我告诉你,我家公子可是裴尚书家的大公子裴奘!我家公子只要动动小指头就可以让你们父女两个在耀城没有立足之地!”我噗嗤一笑,对着夜和风临轩道:“哈哈!听见没?他说他叫陪葬!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风临轩笑着问道:“锦,我们要不要帮忙?”我想了想道:“忙是一定要帮的,但我还想看看那姑娘会怎么办,要不,我们先救救那姑娘的父亲?”我虽然冷血无情,但也不是什么见死不救之人,或许,闲散了十二年,我变得并非无情了吧。
风临轩点头道:“行。”又对守在门外的镜离道:“镜离,派人将楼下那姑娘的父亲医治好。”镜离低低的应了声是。后来我们三人出了房间,我伏在二楼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好戏”,此时楼下以围满了人,有的人脸上是同情,有的人脸上却是幸灾乐祸,但始终没有一人为这对父女出头。我讽刺一笑,看往那对父女,只见一布衣老者倒在地上嘴边挂着血迹,怕是受伤不轻,老者身边是一十六七岁的黄衣女子,女子一脸担心的看着老者,女子身侧的不远处,一身穿锦衣的胖公子在前,身后数个家丁。
镜离派去的人穿过人群,给老者做起了救治,我挑眉对着身后的风临轩道:“没想到你的人竟有这般本事!”风临轩道:“这都没什么。”我不语继续看向楼下,楼下风临轩派去的人已诊治好,其中一人拿出一方子,对黄衣姑娘道:“这是药方,按此方抓药,不出月余,定能痊愈。”
黄衣女子听了连连道谢,那人道:“不必谢我,要谢也得谢楼上那三位。”黄衣女子顺着那人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我们三个。黄衣女子投去一记感谢的眼色,转身看到裴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中一颤,忙扶起自己的老父亲,想要出了飞雪楼,但那裴奘怎会罢休,向身后的家丁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公子捉回府。”这个贱女人竟敢羞辱本公子,本公子定要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玩弄,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衣女子慌了神,忙扶着自己昏迷的父亲想夺门而去,但那几个家丁又怎会罢休,将两人团团围住,那黄衣女子面露急色,朝着准备离开的我们三人,道:“求三位恩人救救小女子吧!”
风临轩停住脚步,对我道:“锦,你觉得这姑娘如何?”风临轩的意思是她能不能忠心为主。我轻笑但却不语,风临轩以为我是默认,便对着裴奘,道:“这姑娘在下看上了,裴公子不如让给在下如何?”
裴奘一脸不悦,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干跟本公子抢人!知道我爹是谁么!”
风临轩面色一冷,伸手拿出一黑玉牌子,只见那裴奘一脸吃惊,继而陪笑道:“阁下原来是暗夜山庄的人啊,失敬失敬,这女人您大可带走。”风临轩冷哼一声,一招手,黄衣女子连及父亲都被救出,于是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飞雪楼。
楼外,黄衣女子扑腾一声跪下,道:“谢几位恩人相救。碧染愿意当牛做马,以报几位大恩。”我轻笑道:“救你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他。”我手指风临轩,风临轩道:“我不要你当牛做马,只需要你帮我看家护院,如何?如果碧染姑娘不愿,在下也不勉强。”
碧染忙道:“只要能报恩,要碧染做什么都愿意,只是,父亲他……”风临轩了然道:“老人家也可搬到府上来住。”碧染连连道谢。
随后风临轩派人照顾好碧染的父亲,碧染同我们三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上我们了解到了碧染的身世,碧染从小就没了娘,和父亲李生相依为命,以卖唱为生。今日遇到尚书之子裴奘,裴奘恋其美色欲将她娶回府,李碧染不从,裴奘便将她父亲打昏死过去,之后便发生那些事。
“如此看来,这‘陪葬’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我道。
风临轩摇着白玉扇,道:“他总会遭殃的,但不是现在。”我定不会知道,在明天,就有传闻说,裴尚书之子裴奘一夜被人断了命根子,以后再也不能行房事。
我抿唇,对两眼通红的李碧染道:“碧染姑娘以后就跟着临轩吧。”碧染低低的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我心中暗惑,怎么对这个碧染提不起一丝的喜爱,到还有几分厌恶和防备,真是奇怪。至始至终,夜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不由轻叹,真是座冰山。
到了风临轩买的宅子,只见两头石狮立在府前,门前挂着一黑色牌匾,上写:风府。进宅,发现此宅中的物品错落有致,匀称有序,楼亭花竹参差相错,果真是一个清秀佳园。我对风临轩毫不吝啬的说道:“臭小子,眼光不错。”
风临轩道:“别那样叫我,你看你现在才多小!我比你大多了好不好!”我一阵失落,自己现在才十二岁!风临轩现在是十九岁,夜十九岁,好像自己才是最小的哦。
风临轩见我这样,道:“好了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院子吧!”我收拾好心情,道:“你怎么还给我准备院子了?我又不住这儿。”风临轩反问道:“有一个备用住处还不高兴?”我笑道:“高兴,高兴。”风临轩不语,我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