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染与莫子冥却不以为然,两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煞气何足以为惧?在他们眼中顶多能吓唬到小孩子的程度吧。
近了看,峡谷竟分为三大区域,三个区域里三种不同的色彩:暗红、暗绿与暗蓝。想必就是火、木、冰三兽自己的领地吧。
两人从冰系顶级召唤兽:“百年冰鸾”开始收服,接着再去收服木系顶级召唤兽“千年绿麋”最后则是火系顶级召唤兽“万年凤凰”。
鸾鸟和绿麋对于千染和莫子冥似是轻而易举又似艰难万分:冰鸾擅布天罗地网,布下的天罗地网让整个它的领域变得如罗刹地狱一般;绿麋虽也擅布天罗地网但布下的天罗地网并不如冰鸾似摆在人的眼前,反而掩盖在更难破解的幻术之下,使人觉得身在温暖如春的热带雨林却其身在步步可能丢失性命的罗刹地狱。千染的最后一门“万兽臣服”在收服鸾鸟时自动练成了三分之一,并从六阶提升到六阶入门;收服绿麋后又练成了三分之一,并也提升到了六阶中级;剩下三分之一似是要收服凤凰时才可以大成并且提升到六阶巅峰。
凤凰已达万年,早就可以道出人话,看到千染、莫子冥两人到来并不吃惊,缓缓道:“吾存活了这万年只为等待主人的转世,这万年内有成千上百个蝼蚁都想来收服吾,吾从不心慈手软,对敌人心慈手软,就等于对自己残忍。没办法,吾也不愿去伤害他们这些无辜的蝼蚁。但,因为这是个......”
凤凰话还没说完,话音也未落下,便听到千染幽幽的说道:“弱肉强食的世界。”
“吾名曰涣。主人可还记得吾否?”涣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都说了,我是你主人转世,那必定已在忘川桥上受了孟婆的一碗孟婆汤。怎会还记得你?”千染一时间怔了一怔,又回想起自己是凤凰神女转世这回事,便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缓缓道。
“汝是吾的主人,绝对不会有错的,只有主人才有这等气质。但有些事情还是主人自己回想起来比较好。强行灌输入终究对主人的心神不好。吾,万年凤凰涣愿为千染唯命是从,愿在此再次定下主仆契约。”涣割破颈项,放血到它脚下的阵中。它仿佛练习过上千万次,如同自己家一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这边,千染也割破自己的手指,放出血来。
一直没有开口发言表态的莫子冥终于幽幽的开口了:“染丫头,你可以把百年冰鸾和千年绿麋融合进万年凤凰身体里,可以让它修为更进,打不准还可以涅槃变为至高无上的神兽。”
“那冰鸾和绿麋会如何?”千染面无表情的问道。
“失去神志,一切修为与技能全融入万年凤凰体内。”莫子冥淡淡的说道。
“哦,那你会。”千染看着像是疑问,却用的是陈述句表达的。
“自然。”莫子冥勾了勾唇角。
“那就开始吧。”千染并未有丝毫怜悯之意。刚刚若是自己再弱些,就惨死在它们的手里了!
“好。”莫子冥从始至终都如止水,又似是思索、琢磨些什么。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九九归真,万物凝聚!”莫子冥闭上眼眸,熟稔地念出咒语。念到最后猛地睁开眼眸,周身围绕着三个顶级召唤兽的精魄:赤、青、蓝。最后融为一体,化为血红色的精魄。
“完成了?”千染面上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嗯,完成了。”莫子冥似是想通了,说:“染丫头,你是不是该感激我,答应我一个条件。”
千染挑了挑她修长的眉,说道:“什么条件?”
“装作我的未婚妻。”
“原因。”千染淡定如初。
“有人要来风国京都视察顺带监视我。”莫子冥似乎想到了那个人,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
“是吗?太子殿下大可以随意在大街上找寻一个女子做戏,可偏偏寻我。太子殿下对自己撒的这个谎可还满意?”千染不顾惜情面,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莫子冥似是正确的谎言。
“哎。”莫子冥叹了叹气,摸了摸千染的头被千染不耐烦的打开,继续道:“真是天下万千女子不及你之聪慧,但你又不及天下女子之糊涂。其实那个人是我同父异母的皇妹——莫子姝,天赋所不如你我却也勉勉强强算个武学天才。现在差不多触及四阶门槛了。而你练完《万物》已经触摸到六阶的门槛,她在你眼里又算些什么?再算上你的契约兽,你的契约兽已达九星巅峰,瞧,这不就要涅槃,变神兽了么。”千染顺着莫子冥纤长的手指指去的地方看去。
视线中可看见的地方变为火的领地,正中央的凤凰就如同那玄镜上的涅槃凤凰般,妖艳而又美丽。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一不小心就会化为灰烬。
不过,因为刚刚吞噬了冰鸾和绿麋,涅槃并未有差错。仅仅两盏茶时间,凤凰渐渐睁开双眸。双眸阴霾下含有深沉,有着俯瞰天下之势,芸芸众生皆为蝼蚁。在双眸扫向千染时含有宠溺与崇敬。
“涣,感觉如何?”千染下意识的柔和起来,大抵是因为它是自己上世的召唤兽的原因吧。
莫子冥在一旁用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她,那神情简直绝了,就像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
“回主人,涣并未有何处不适,反而精神倍爽。”涣恭恭敬敬的答道,眼角似有意似无意撇着莫子冥。
“那好,那便回去吧,耽搁太久......反而会错过好戏哦。”千染微微勾起嘴角,神秘莫测。让人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顺带直接无视莫子冥。
“对了。”千染忽然想起些什么,莫子冥眼神一亮。“太子,就不与我同行了吧?”千染微微偏头看向莫子冥。
“你既不愿留我,便有你的原因。但是......”莫子冥赌气般说着,然后轻轻勾起嘴角,绽放出绝世倾城的邪魅笑容。“请谨记你对我的约定,千府的嫡六小姐,千染小姐。”说罢,便化作一阵飓风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