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法纪威严红颜难却
正文：
“孙儿不敢。请祖奶奶示下。”安阳学乖了。
“谅你也不敢。”祖孙二人相序一笑。
“婧儿，这就是祖母与为师给你选的夫君，半月后你嫁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万玉茹对鲁婧儿说道。
“啊？这就是我的夫君，什么情况...”鲁婧儿瞪大了双眼看着安阳，完全没有了刚才汇报任务那种严肃。
“什么什么情况，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呀？难道我配不上你吗？”安阳看见鲁婧儿的反应有些伤自尊了。这比直接拒绝他还难看。
“婧儿，不得无礼。你们俩准备一下，先互行婚配大礼，以备来日完成典仪。”万玉茹还是向着安阳的，毕竟这是她的宝，胜过一切。
“是。”鲁婧儿像一个委屈的孩子，看似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是要准备向安阳行大礼。
万玉茹将圣血令请出，正准备让两人先行婚配大礼，却听见一个让人气愤的声音。
“老祖，请等一等。我有话说。”安阳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你闭嘴。圣令礼法面前容不得你放肆。胆敢再犯，本座正法了你。”万玉茹这是认真的。血族传承最注重的就是礼法，万事礼法当先。
法规第一条就明确规定不可持身不正，妄自尊大。说的就是礼孝仁义不可为。安阳这是触犯了血族的法典，更何况是在圣血令面前，万玉茹当然生气了。
“我...”
“妾身鲁氏，给夫君行礼。愿夫君子嗣延长，福寿安康。”鲁婧儿全跪在安阳面前，准备行三叩九拜大礼。
“婧儿，我....”安阳还想着要说什么，被鲁婧儿打断了。
“请夫君授礼。”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半点虚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可认同，不能否定。
万玉茹看着这对即将行礼的新人说道：“愿你们福寿祥长。”
“上官坚授礼，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安阳学着古代典仪中的婚配礼仪，向鲁婧儿行躬礼。
两人互相行完婚配大礼之后，万玉茹将圣血令收起来。安阳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欲要向鲁婧儿说明。万玉茹再次发声打断了安阳。
“安阳，任何事祖奶奶都可容你，唯独对这礼法，不能差之毫厘。圣血令是无上法令，礼仪法典乃是血族治族的根本，绝不可以有丝毫懈怠。血族法典的首款里已明示，礼敬是立法之本。在法规‘五不三杀’中也明确规定，礼法是刑法的本源。是不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逾越的横沟。胆敢触犯者，杀无赦。”
万玉茹的严声励喝让安阳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受。
“是，孙儿知错了。”的确如此，万玉茹所言不虚，这不是在危言耸听。
“好在没有外人看见，你的这种无所无谓、盲目尊大的陋习一定要彻改。”万玉茹这是动了大气了。
“不过，念你是初犯，还在没有外人看见，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孙儿知错了，谢祖奶奶恩典。”安阳也是讨巧了。
“起来吧。”安阳起身，对着万玉茹憨笑。
“祖奶奶您就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不再犯。嘿嘿...”安阳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这也是万玉茹给她的福利。
“这还差不多。”万玉茹也是一笑了之。
“你刚才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讲了。要注意态度和言辞。”万玉茹叮嘱道。
“是。孙儿谨记教诲。”安阳这种冲动的性格还是让他差点狗带。
“祖奶奶，孙儿要说的是，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更不会逼良....”
“安阳，你不用再说了。我鲁婧儿自愿嫁给你，为妻为妾都行。只求你再也不要让师尊为难，自找苦吃了。你的前途无量，犯不上为了这些小事自毁前程。”
“我....”
“不要再说了。”关键时刻，安阳的话被鲁婧儿打断。
鲁婧儿知道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说下去，后果不可描述。血族铁律，不论是谁触犯了五不三杀的纲纪，都要被即可剿灭。亚力克逊这样的时代弄潮儿都不能幸免，更何况现在还不入流的安阳。如果当年，辉煌一时的上官家行事低调，不妄自尊大的话，也不会招来这差点灭族的杀身之祸。
“安阳，本座问你，为了婧儿，你宁可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也要违抗圣令吗？”万玉茹这是激将法。
“祖奶奶明鉴。孙儿不是妄自尊大，更不会对您对圣令乃至对血族不敬。恰恰相反，我这是在尊重每一个人的意愿，遵循血族的法典法规。”
“怎么说？”
“正如祖奶奶所讲，血族乃是礼仪之邦，极其尊重礼道。何为礼，由道德观念和风俗习惯而形成的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行为准则称为礼节。举行礼节的前提，必须要有尊敬的的态度。孙儿没有强人所难，逼迫婧儿嫁给我，正是对她意愿的尊重。同时，孙儿按照血族的德、礼、法与婧儿互行婚配大礼，也是符合现阶段我们的整体利益的。孙儿这样做，是遵从礼、法、德、道的，更是不忘初心。”安阳的这段陈述真是符合他不卑不亢不要脸的精神。
这段不要脸的陈词在这一刻被鲁婧儿视为无所畏惧、不忘初心。加上安阳刚才那大义凛然的样子，彻底俘获了鲁婧儿的芳心，只是安阳还不知道。
“恩，你所言不无道理。但是，礼法是不容侵犯的，即便是它有不妥之处，也不是你现在这种实力的后辈所能指责的。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和责任，低调，低调，再低调。本座再三叮嘱，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习惯性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是。祖奶奶教训的是。孙儿再也不敢了。”
在鲁婧儿的一再劝解下，安阳暂时忍住心中的不满，听取了两人的意见，接受了万玉茹代表灵族的指婚。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有这样的态度，本座很欣慰。你起来吧。”看见万玉茹泄了火气，安阳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还好，这位老奶奶没有发飙。可吓死本宝宝了，幸好有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发功，只差一点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冲动为妙，冲动是魔鬼这句话说的真好。’安阳心里嘀咕着。此时，应该求安阳的心理阴影面积。
“知道厉害了吧。让你没事瞎嘚瑟，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舍身取义呢！还是祖奶奶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要注意了。”这是上官千塽与安阳心有灵犀，在对他的告诫。
“是得注意了。一言不合就要明正典刑，这样太危险。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愚蠢就把小命丢了，太不合算了。以后还是要安全第一。”
两人心心相印，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也为日后各种危险的化解提供了有利的保障。
“婧儿，为师有要事需即刻赶回灵族圣地向总尊禀明。本想与你和丛妍一起去香榭里购物的计划，看来是实行不了。我会传召，命帝耶与心媃在梅拉尔都多停留几日，让星媛陪着你和丛妍，去香榭里置办嫁妆。”
“是。徒儿遵令。”
万玉茹轻抚着鲁婧儿的鬓发，话到嘴边又咽下，眼里含着点点的泪光，对鲁婧儿语重心长的说：“哎....我总说在你婚配之时，亲自为你置办嫁妆，送你出嫁。看来这要成为为师的一个遗憾了。这些年，我一味地对你严厉，你在为师身边也处处谨慎小心，没能好好和你说说话，真是对不住你的父母......”
“真快呀，我的小孙女儿就要嫁人了，真是舍不得呀....”这位千禧老人热泪盈眶。
“奶奶.....”
祖孙二人相拥在一起，鲁婧儿扑在万玉茹的怀里失声痛哭。这位老奶奶也是不住的抽泣。
这一声‘奶奶’可是货真价实，它在鲁婧儿的心里憋了近千年。鲁婧儿是灵族五代鲁朋肖的遗腹子，打下生起就没有父爱。母亲又早逝，她是万玉茹带大的，跟着万相宜常年奔波于血族的各大势力之间。
自从亲娘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叫过万玉茹‘奶奶’。不是她不想叫，而是不允许。因为万相宜命令万玉茹收自己的亲孙女为徒，对外还不能声张。所以，平时要以师尊相称。鲁婧儿也只能在梦里偷偷的叫‘奶奶’。时隔千年，鲁婧儿上次叫奶奶的时候还是孩提时代，这次的相拥又是最后的离别，她焉能不伤心啊。
祖孙俩就这样相拥着，哭泣着....鲁婧儿不停的叫着“奶奶...奶奶....”万玉茹眼中流泪，心却在滴血。从孙女嘴里喊出的每一声“奶奶”，就像是扎在心里针，插进去疼，拔出来更痛。
不论是谁，面对这样的场景和画面，都会为之感动的。明知是的祖孙嫡系，却又不能相认，连最基本的称谓都成了奢侈品，怎能让人不寒心呢。
对于她们来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明明知道彼此是亲人却又不能相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