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十四岁的莲月与母亲还在**国快乐地生活着,无忧无虑。每每一到夜晚,她就会拿着两个母亲亲手做的河灯到流泃河边放灯,流泃河是一条穿过南韩都城流向皇宫的小河,母亲说,这些河灯是为了告诉莲月很早以前就去世的父亲他们过的很快乐。莲月从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亲但是听着母亲的描述,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温柔体贴有责任感的美男子。
一日,莲月照常独自一人来到流泃河边放灯,却遇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少年。少年大概十七岁左右的样子,一身上好的衣物。莲月想,肯定又是皇宫里的哪个贵族子弟偷跑出来玩的,不过这个少年却长得甚是好看,也没有别的富家子弟的那种浮夸之气。
少年看了看莲月脚边的河灯说道:“我时常在宫里的流泃池里看见有随河水漂流而来的河灯,是你放的吗?”
莲月红着脸颊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这个好看的少年她的脸就会情不自禁的红起来,心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手和脚似乎也开始不自己受控制地乱动,少年掐了掐莲月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笑着说:“你真可爱。”莲月听了,不由地脸更红了。少年开心地捡起一盏河灯看了看问道:“这是你做的吗?”
莲月摇摇头说:“不是,是我娘做的,我会做,不过不好看。如果你喜欢,那么这盏就先送给你吧,等我做的好看了之后再送你一盏我做的。”
少年望着莲月点点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莲月。”
“嗯,莲月,谢谢你了。你送了我一盏河灯,那我也送你一件小礼物吧。”说着,少年把一朵拇指大的小银花放在了莲月的手心。就在这时,皇宫的方向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少年赶紧匆匆地向莲月交代了几句就跑远了。
果然没多一会就来了一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士兵见着莲月大声吼道:“喂!你刚刚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莲月哆哆嗦嗦地摇摇头。士兵开始暴躁起来,用长矛对着莲月更大声地吼着:“小孩!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见过!不说实话小心我把你抓进大牢里!”
莲月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开士兵手里的长矛,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士兵恼了,举起长矛想要对莲月刺去,莲月吓得赶紧大叫着闭上眼睛,可是长矛却一直没有刺下来。莲月睁开眼,士兵躺在地上,脖子在不停地流着血,而那个少年就站在自己面前,少年手上还多了一把匕首,匕首正在滴着血。
莲月第一次见到死人,有点吓傻了,少年的反应倒是很快拉着她就跑,他们一起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莲月跑的没有力气了才停了下来。莲月从小生活在这里,所以她对这里都很熟悉,她带少年找到了一处没人的废房屋一起躲了起来。
莲月坐在少年旁边问到:“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少年无奈地摇摇头:“因为你没有出卖我,我不想失去一个我可以信任的人。”
看着少年眼中的失落,莲月想,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这么想要保护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呢?他的世界里,他是不是背负了很多呢?他该有多累啊!莲月伸手贴上少年的脸颊轻声地说:“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你可以永远信任我,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出来你就会开心了。”
少年看着莲月突然张开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好久都没有尝试过这样温暖的怀抱了,不知不觉,少年流下了眼泪,“谢谢你,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说,你是南韩的人,南韩国已经没有几年了,金陵国开始日益壮大起来,南韩势必不是对手,不过你放心,你是我想保护之人,亦是我唯一能够信任之人,我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走吧。”话说出口,少年才发觉自己似乎唐突了,毕竟他们两才刚刚认识他便要她跟他一起走,真怕她误会自己是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呢。
而莲月也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说,那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答应,但是,她的家在这里,她的母亲在这里,她走了,母亲怎么办?莲月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不行,我的家在这里,我走了,就只有母亲一人,我要陪着她。”
少年放开莲月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终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的。记住,我的名字叫钦湳。”
“钦湳……”莲月小声地念着,她决定要把这两个字好好地刻在心里。
这一晚,两人聊了很多,聊的困了,莲月就躺在钦湳的怀里睡了,钦湳的胸膛很温暖,让莲月觉得很安心,那种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了都有钦湳为她顶着。
第二日,等到莲月醒来时钦湳已经走了,身上还盖着钦湳的外袍。前一夜钦湳对她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等我回来,一定娶你。后来回到家中,母亲果然狠狠地斥责了一夜未归的莲月,莲月也只得对母亲编了个瞎话说自己放灯时遇到一个士兵被吓坏了躲在外面不敢回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钦湳。
之后,莲月更加积极地去流泃河边放河灯,而且每次放的灯除了母亲做的两盏,她还会多放上一盏自己亲手做的。她相信,皇宫中的钦湳一定会看见她做的灯,而且她还想让他知道,她会一直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