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全身铠甲的将士骑着马卷起一阵阵尘埃向前方疾驰而去,后面跟着的是骑着马的陈凡,陈凡背后是经不起长时间马匹上的生活而睡过去的陈离,精美的小脸上是一片憔悴。
他们已经这样的疾驰了有五天了,没有停下一步,不是这个世界的马匹异常的耐久,要是前世的,早就倒地死了,根本不可能撑这么长时间,就是异常耐久的马,现在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已经得知烟柳国被灭的消息,整个皇城被震成废墟他们也看见了,当时他和妹妹都在外面不远处。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人的身体能强大到这种程度,只是散发的威压,一个偌大的皇城,他们生活了十三年之久的地方就化为废墟。
在这十三年这里的生活,爹娘的关爱关照让他忘不去,在看到皇城一瞬间成废墟就知道爹年已经遭遇了不测,这个仇就埋在了心底,像一颗种子,慢慢的发芽结果,终会有一天会长大,只要不半路坠落,果子就会结出,是什么样子的没人会知道。
他当时很想直接冲过去就要为爹娘报仇,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不是不敢。
妹妹和我,要好好的活着。当时的爹娘一定是这样想的,他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就让他们在天有灵,看着我们成长。
陈凡握了握手上的缰绳,变得更紧。
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逃过他们的追捕。
而前面带他们走路的将士就是爹娘为他们安排的带路人。
这个将士他完全可以去相信,去信任。
这个将士小时候听爹爹说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没有比他更放心的了。
不过他现在有一个疑问一直回荡在心头,掉头看了眼从后面抱着他的陈离,依然枕着他的半个臂膀熟睡,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是他都难以消化过来妹妹收到打击只会更大,他现在必须的是陪在她身边孰心照料她。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后来,到底发生了多少想都不会想到的事,又造成了多么大的轰动,多么大的事件……
这是现实,必须接受,而我只能给的是对她孰心的关照,教会她坚强,让她忘记仇恨,依然快乐的活着,仇恨就都让他来背负吧。这一刻的他,奇迹般的和他父亲意见相同。
只是在他身上有一点小出入。
毕竟,杀父母之仇,不是那简单的五个字。
不过,一想到穿越前的自己,嘴角就勾勒出了一丝嘲弄,有时候,事情不管发生了多少,不管发生在什么地方,都是惊人的相似。
为什么他和他妹妹都姓陈,而他父亲却姓仇?就是他们的娘也只是姓杨,难道他们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女?这更不可能,对他们的爱是一个只有做父亲的才能达到的,他能感受得到。
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出入,他翻看过皇城所有的典籍,就是没有一点写这些,就是他去问爹,爹只是神秘的说了一句“本来就应该姓陈。”问娘亲也是这么一句话,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个问题他也在刚才问了这个将士,这个将士却并没有说话,只留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后脑勺……半天他才知道,这个跟了他父亲一辈子的将士竟是个哑巴。
自从他见过这个将士的时候就是这副盔甲,包裹了全部,就是脸都看不见,从未脱下过一下铠甲,可能,在逝去了的烟柳国除了父亲没有人见过吧,可能就是他父亲也没有见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见过没见过又能如何,现在自己不就是一个落魄逃窜的皇子。
后面的平原渐渐被甩的远去,前方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进入这个原始森林,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将士要奉父亲之命带他们来这个森林,难道是这个森林中有什么可以保护他们的么?不过很快就要到了,到时一切就都知道了。
……
天空慢慢黑暗下来,就像是一个阴影要从天空而来,降落这片大地,摧毁这里的一切,直到一切都变成黑暗的色彩。
全身铠甲的将士这时勒住缰绳,一直插在剑鞘中的剑“噌...”一声拔了出来。
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剑上有数片铁生锈的痕迹,明明该锋利的地方,剑尖处变得钝了好像并不锋利的样子,甚至让他感觉会在激烈的碰撞后断裂,就像是一个要暮迟的将军要走上他最后的战场,直至至死方休。
这就是他这一刻在将士身上体会到的感觉。
前方蔓延过来的黑暗中,一个黑袍人慢慢走了出来,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将士铁盔下的双眼变得突然锋利起来,握着剑的手更加有力,全身的气势瞬间提了起来,威压至使周围一圈的树木都被压弯折了一些,而气势却拂过陈凡身旁,至使陈凡并没有感到这种威压,而不远处的黑袍人一步步向这里走来,好像并没有被将士散发出的气势而震住。
陈凡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严肃气氛,座下的马儿惊慌的乱弹蹄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奔四逃跑。
“把血石交出来,我放你们走,或者也可以杀光你们,我自己来拿。”黑袍人沙哑阴沉的声音传出。
陈凡现在知道,这个人就是他的杀父母仇人,眼中仇恨的怒火涌动,好似要喷出来一样,他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杀了他,但他知道,那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可能人家就是在那里不动让你杀,你连人家一个衣角都碰不到。
这就是强者,一个强者,和他一个普通人之间有这不可跨越的鸿沟,人家杀自己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自己什么都阻挡不了。
妹妹依然安静的在自己身后睡着,没有一点苏醒的样子。
可能这样也好吧,如果将士撑不住被黑袍人杀掉,自己也可以自行了断,妹妹可以在梦中死去,不会感到什么疼痛。
真的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么?
将士手中生锈的长剑直指黑袍人,气势凝聚于前身,就像一个骑士一样要做冲锋的准备,他本来便是一个骑士。
“看来你们是不答应了。”黑袍人正要动,将士突然出手,战马向前一仰,将士身子一跃向天空,转了个半圆,一股凛冽的剑光洞穿了树木,飘落的树叶,卷起沙叶风袭向黑袍人,这一切的招式连接堪称完美,就是黑袍人也无法在刹那时间里反应过来,只是强行提起一股黑气在身前抵挡起去。
一道声音也就在此时在陈凡耳边响起,“快走,我可以占时挡住他,你们快走,一会儿我会追上你们的。”
陈凡也不迟疑,毕竟自己在这里呆着只会添加更多麻烦,让将士分发余力,自己先走,将士拖住也可以全心对敌。
陈凡骑着马绕过他们打斗的范围,直线向森林深处冲去,这里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其实说真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将士要带着他们来着原始森林,父亲又为什么要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他现在只知道直线向深处冲去,一刻也不要停,生路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