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水弹带着弧度划过桌面超远的距离，精准的打击向殷天乐的脑袋。
殷天乐赶紧低头让过了这发致命的炮弹，他要收回疯帽子是比较正常的这个想法，他比柴郡猫也好不到哪去，这哪是茶壶，这他N的分明就是个自走炮！
他抬头瞪起眼睛看向疯帽子：“你这是请我喝茶呢？你这是要我的命！”
疯帽子脸上带着尴尬解释道：“实在是对不起，它应该是怪我把它关了太久，在耍小性子，平时它们都还算听话的。”
“是嘛……”殷天乐看着桌面上逮着什么咬什么的茶杯，还有侧着身体观察下一发炮弹该去打谁的茶壶，不置可否。
帽商干咳了一声，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赶紧探着身体，用手杖勾起睡鼠的衣服把它往右面挪了一点，让过了眼球茶壶的第二弹。
“哈，杯子！”疯癫的兔子抄起面前乱嚼着糕点的茶杯就甩到了眼球茶壶的身上，茶杯嚼过的东西根本就不往下咽，而是边嚼边顺着嘴角牙缝漏出来，茶杯带着满嘴的渣子被甩到了茶壶脸上，巨大的眼珠沾染上了一些碎沫，茶壶一声悲鸣，三只金属巨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三月兔！”疯帽子脸色严肃的瞪着兔子：“你要再敢动我的小东西，我就把你拆个稀巴烂！”
“呵呵，嘿嘿…”三月兔神经质的笑了两声，一把方糖顺着他的爪子甩向了帽商。
疯帽子闪过方糖，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但是没有人听到，随后他用手杖敲了敲铜制的桌子，顶上一只机械手探了下来，就像抓小鸡子似的抓住眼球茶壶，拎入了顶上黑暗之内。
茶杯还在肆虐，被它们啃食过得糕点最后都被嚼烂再吐了出来，疯帽子看着茶杯考虑了一下，最后自己动手把所有茶杯捞了起来：“不行，果然还是太恶心了，需要换个方向来改进一下了。”
殷天乐看着帽商将茶杯一股脑的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内盖上盖子，一阵牙酸的挤压搅拌的声音传来，他皱着脸问疯帽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回炉，毕竟原材料不怎么够用，想要重铸的话只能先把它们分解掉。”等到桶内的轰鸣声完全停止，疯帽子才再次回到座位上：“让你见笑了，我的发明还没有完善。”
“是啊，很明显。”殷天乐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应和道。
睡鼠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桌子，吧唧了两下嘴巴：“恩？茶话会结束了？我是又睡过去了？”
疯帽子表情严肃的扫了一眼垃圾桶，点点头说道：“是的，茶话会结束了，我们应该谈谈正经事了。”
三月兔神经质的一抖，从它面前的茶杯里捞出一块怀表仔细的看了看：“它在走，又开始走了。”
疯帽子满意一笑：“既然时间也觉得现在合适那就开始吧。”他转向殷天乐：“现在你可以问出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你会全都告诉我？”
“知无不言。”
殷天乐看着整体又趋于正常的疯帽子：“你又正常了？”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又急忙接着问道：“仙境究竟是什么？爱丽丝是谁？这里的人怎么都是疯疯癫癫的？红心女王在哪？她的实力怎么样？”
“那么小小的一颗脑袋装这么多疑问不会爆掉么？”疯帽子好奇的看着他：“这么多个选择你准备让我从哪给你讲起呢？”
“仙境，先说说这个地方吧。”殷天乐结果话语，也许能不能钻下疯人院的漏洞就看这个了。
疯帽子不无遗憾的摸了摸他硕大的鼻头：“是嘛，我还想好好说说我自己正常时候的脑袋里的，不少有趣的点子。”
“点子……嘿嘿嘿嘿嘿……”三月兔用甜甜圈当做望远镜看着他，疯颠的笑起来。
“快说！”明明就在最重要的时候偏偏各种打岔，殷天乐怒火翻腾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疯帽子笑了一下，低头看着殷天乐问道：“那言归正传……仙境，你先说说你对仙境的想法。”
殷天乐也平复下来，端坐在特意加高的凳子上思考了一下，这才试探性的回答道：“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真正存在的？”
虽说是回答，但是他话语里的不确定将这两句话变成了疑问。
帽商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得对也不对，仙境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是我们也都是真实的，但是我们和仙境又都是虚幻的。”
殷天乐皱着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得不先提一下爱丽丝，这个女孩儿是仙境的根源。”
殷天乐恍然：“这是她的幻想！？”
“幻想？精神世界？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帽商平静的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本质：“仙境和我们都算是她的幻想。”
“那你们就算不上是真实了啊。”
“真实是什么？”疯帽子反问殷天乐：“你看得见我，摸得着我，我打你会疼，你打我你会死。这还算不上是真实吗？”
殷天乐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些话，但是却感觉疯帽子的话存在着别扭的地方。
所以他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疑问：“那如果爱丽丝死了的话会怎么样？”
疯帽子诧异地看着他，就像是他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仙境当然就没有了，刚刚不是说过么，陷阱的根源就是爱丽丝，没有她就不会再有仙境。”
“那这又算什么真实，整个世界全维系在一个人身上。”
“你呢？地球也没好哪去啊，没了太阳会怎么样？没了空气会怎么样？没了土地和水会怎么样？不也是会消亡吗？整个世界的安慰维系在无数的事物上，哪怕其中一样的缺失就会导致你们世界的毁灭。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爱丽丝不死我们就绝对没事，而你们缺了任何一个，都会灭绝。”
殷天乐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感觉疯帽子说的好有道理，真的无言以对。
“归根结底，是因为两个世界之间的本质不同而已，或者说是起源的不同？”
殷天乐瞠目结舌，这就开始思考世界本质了？这么哲学的问题放到以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