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风吹的就不稳的缆车,在螺丝蝇的撞击下越加的震荡。
脆弱的车窗已经被撞出了丝丝裂痕,殷天乐拔出刀来,一旦螺丝蝇撞碎了玻璃,他也不准备坐以待毙,拿刀砍苍蝇虽然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凭借车厢内狭小空间的限制,乱挥也总能砍死几个。
脆弱的玻璃并没有挡住螺丝蝇的进攻,小臂长短的金属怪物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车厢,殷天乐跨步横斩,噌的一声锐响,小臂长短的螺丝蝇被拦腰砍断,不愧是被称作斩首之刃的武器,哪怕是把厨刀,砍起钢铁来也是毫不费力。
但是他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一只螺丝蝇的死去而改变,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缆车的窗户尽数被撞碎,一只只螺丝蝇挥舞着翅膀撞向殷天乐,殷天乐胡乱挥舞着厨刀,倒也无意中砍下了几只,但是更多的却是撞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怪物的力量很足,每次撞击就像是一只只包含愤怒的老拳打在身上,殷天乐被撞得狼狈不堪,只能一只手护住要害,在车厢有限的空间内不住的闪躲,不过好在厨刀的锋利也使螺丝蝇的队伍有所损伤。
但是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根本持续不下去,本来在与女伯爵的打斗就受过伤,加上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殷天乐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被十几只硕大的螺丝蝇轮番的撞一遍,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
再次挥刀砍死几只螺丝蝇后,殷天乐已经浑身是血的背靠在缆车的车壁上,原本白色的口罩也被他呕出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螺丝蝇的数量还有一半,但是他已经被撞击的站立不住,只能靠着墙才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缆车一直被山风吹的左右摇摆,加上螺丝蝇的多次撞击,刚刚殷天乐又在里面不住地各处跑动,车厢已经开始了幅度越来越大的圆周运动,顶端与缆绳的连接处不住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机械城堡越来越近,但是缆车的晃动幅度太大,它的动作已经超越了开在城墙上入口的大小,这些殷天乐已经没心思去关心了,螺丝蝇的攻击已经让他顾不上去管其它的任何事情了。
最终缆车就像是攻城巨锤一般,带着缆绳上划过来的动能狠狠地在入口旁开了个大洞,铜壶状的缆车也也外壳扭曲的摔在地上。
殷天乐喘着粗气从扭曲的车门中爬了出来,出了缆车就直接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再没起来。
刚刚他只注意着螺丝蝇,在缆车撞上城墙的时候殷天乐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在缆车的撞击面是在他的正对面,还有那张座椅被顶翻过来倒扣在他的头顶,不然他的下场和那些螺丝蝇不会有什么区别,都得被碾个粉碎。
“哇喔,看的出来,你对缆车的进出口的大小很不满意。”柴郡猫腆着那张笑脸凑了过来调笑着。
“你这个懦弱、胆小、可笑的毛茸茸爱尔兰猫科动物!”哪怕是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也低挡不住殷天乐开喷的欲望。
柴郡猫脸上的笑容隐去,语气略带低沉地说道:“抱歉,我只能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你,其余的事情我不能做……”
殷天乐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创可贴,撕开包装的动作似乎就耗费了他巨大的体力,他大声的喘着气,轻柔的将创可贴贴在了青肿的额头,做完这一切,他才有功夫回答柴郡猫的话:“是啊是啊,都这么多次了,哪次你不是见死不救?”
“是不能……”
“不能?”殷天乐阴阳怪气:“真是个好理由,小猫咪。现在回去你的那个什么猫窝去吧,我想这个你应该能办到。”
“那…需要的时候就叫我。”柴郡猫深深的看了眼殷天乐,点点头消失了。
殷天乐躺在地上等待着创可贴发挥作用,脑子也没闲着,一直在思考着柴郡猫那番话的意义。
不能帮,是代表着想却不可以的一种状态,是什么限制了柴郡猫的行动?还是只是它根本就无所谓殷天乐性命安危的推脱词?如果是前者又是谁的限制,这个人是敌是友?如果是后者那柴郡猫的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个问题的无法解决就带来了无数情况的不明确,细思极恐,越想殷天乐越感觉一张名为阴谋的大网正在向他笼罩过来。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殷天乐的实力太过渺小,这一路有惊无险的几场战斗,全是殷天乐靠着怀表炸弹的巨大威力和一点点的运气才安然走到这步,看看他的敌人都是什么德行吧,超低智商三人组就不多说了,对战扑克士兵是依靠的偷袭,有心算无心,再加上黑桃二死后‘助攻’这才阴了它们一个狠的。
女伯爵,身为贵族再怎么说被驱逐之前也该是养尊处优的货,她那肥硕的屁股就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是仙境物种普遍巨大的话,殷天乐徒手吊打胖女人完全不成问题。
这就说明殷天乐的正面对敌能力根本没有进步,依旧是普通人之中的中上水准,虽说有怀表炸弹这个大杀器傍身,但是这玩意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一不注意就会波及自身,缆车上的遭遇就迫使他提前使用了早已准备好的创可贴。
唯一的治疗手段已经消耗,接下来之后就必须要更加小心了。
创可贴起效很快,黑白熊介绍时曾说这个除了骨折、断肢等严重伤势外一贴见效,这次算是清醒着体验了一把酸麻痛痒齐聚的感觉,强忍住想要去抓挠的欲望,殷天乐已经勉力的站了起来,这东西不光能治疗,似乎还有回复体力的作用。
走到墙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殷天乐准备先恢复到最佳状态再进入城堡,鉴于女伯爵的德行,名字中就挂了个‘疯’字的疯帽子应该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希望渺茫,但殷天乐还是希望这个素未蒙面的帽商能正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