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裕天的话让跟过来的其他姨娘夫人身子不禁一颤,包括一直默默埋头于人群中的林宛湘。
妾!只是个妾而已……就如此……
容玖裳眼皮颠跳了下,嘴角实在是忍不住地抽搐,眸珠向上一抬,露出一丝缝的眼白。
呵呵呵,渣男这话不是替她正名,根本就是替她招祸啊,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安生了。
“王爷!王爷……”两个家丁好不温柔地与韩净拉扯。
一只手也捂不住她的嘶喊的嘴,反倒还被泼辣地咬上一口,在手掌边留下个牙齿印。
“将韩夫人禁足在琸烟堂!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出探望!”君裕天眸子里净是寒彻心扉的冷意,对上了韩净的那双眼睛。
韩净的脚软了下来,不再有任何的嘶喊,眼眸黯淡无光,渐渐凉了下来。
这跟判她死罪有什么区别?
别说是她了,这事一传出去,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会多多少少因此受些牵连!
“呵哈哈哈……”韩净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听起来近乎绝望。
“啊!”
也不知道韩净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将两个大男人推到在地,挣脱他们的钳制。
一把抓下头上仅剩的一根金簪,不顾一切,大叫着疯狂地冲向容玖裳刺去,“容玖裳!我要杀了你这个死贱人!”
容玖裳冷冷地看着将要刺入自己的金簪尖,掩在广袖下的拳头攥紧,骨节微微泛白。肩膀向后微移,拳头一点点地在抬起。
眼前却晃过一片月白,容玖裳清楚地听到一声尖锐入肉出肉的“呲嚓”,旋即跟着一细软的闷哼。
“夫人!”一旁的翠翠不免失措惊声大喊,从人堆拨开冲了出去,及时扶住了嘴唇发得白,剧烈颤抖的林宛湘。
容玖裳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显然,事情的前后发生并不是她所预料的那样。
收见眼旁又一粒金星闪过,容玖裳眸子里一道凛厉迅速划过,连忙转身挡在林宛湘主仆面前,抬起脚踢在了韩净的膝盖上。
韩净支持不住,直直向前摔去。
金簪清脆落地。尖儿上还滴着殷红的血。
一滴红得惊艳的碧血,渐渐被重心拉长,初触到了地上的石砖。后变成了一圆点,似美人额上的朱砂。
君裕天的眼里闪去一抹的惊讶,压根没想到容玖裳的反应这么快。
“将韩夫人……拖下去!”君裕天收敛了眸中的色彩,脸上又是布满了乌云,声音再也没有昔日的柔情霸道,冷戾万分足以到零下几十度,冻伤着人心。
韩净正如他愿,是被……拖了下去。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毒咒在宁王府传遍了一回又一回。不用说也知道,那是对在容玖裳身上的。
没办法,女人爱极男人,是可以透骨的,是可以入髓的,甚至是可以掏出那颗热腾腾的心!
韩净正是如此,太过于痴情,又太过于相信,全心十意地付出却是换来爱痴之人的……一句或一个的凉透心。
“将湘夫人带回去好生伺候。”君裕天只留下了这句话,外加递了一个令人嫉妒的眼神给某女,便迈步快速走出了倚沫轩。
为什么……君裕天稍微吸了下鼻子,好像手上感觉有些不干净,还有……稀淡的一股血腥味儿。
难道是碰……韩净时粘上的?
不行,他得去净个手去先。
君裕天已走,那些女人见如今的形式,只好也跟着走。这情绪可是愤愤有,蠢动亦有。可一想到……王爷进来好像对容玖裳……过于特殊了些,但由于韩净这个负面教材,只能是暗自恨恨,打碎牙齿和血吞,必须得忍了!
容玖裳只是瞥了一眼林宛湘,打着官方地丢过去两句安慰话,再怎么个帮帮忙,送主仆二人到了林宛湘的云月居。
“请恕奴婢在此替夫人谢过王妃娘娘相送了。”翠翠把林宛湘扶进屋里休息后,又追了出来。
容玖裳因为在想着事情,所以脚步放得很慢,也没走出多远。翠翠的声音把她的思路打断,不禁有些恼怒。回过头,入眼的就是一张清秀可爱的脸,两只杏眸像天上陝陝的星星。
最可观的是……她的逼人的灵气,她纯粹的单纯。
“你是……”容玖裳不由得抬起眼皮,这小丫鬟不就是之前自己两次寻冬儿那时抓的吗!
“回王妃……奴婢翠翠,是湘夫人的贴身侍婢。”
翠翠?
容玖裳眼皮直跳了半天,这才幽幽地冒出一句,“谁给你取的名?”
“回王妃,奴婢自进府以来,就是管家所赐名。”翠翠有些不解,她的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容玖裳作为一个新一代的活**,决定帮翠翠改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额……不如本妃叫你……小翠,如何?”容玖裳犹豫了一下,又觉得不妥,急忙改了口。
“翠花?”
翠翠愣了愣,反应过来,欣然接受,立刻地向容玖裳谢恩,“奴婢翠花多谢王妃赐名。”
容玖裳做了活**之后,满腔热些地告别了翠翠,不!应该改叫翠花。见四下均无人,才从空间拿出一张微黄边碎的纸,对准了太阳,仔细地扫着纸上的画。
那是一副画着一瘦成弱鸡的老头,穿着像是和尚穿的衣服。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提着个酒葫芦,往嘴里灌着酒水。面前还一席桌上觥筹交错,大鱼大肉,一点素青都无。
旁边还丢着一个木鱼和木敲。
画功精湛细腻,人物活灵活现,尤其是和尚的嘴角边和手上,还画出了反反油光。可见颜色看来,这幅画如今距离画成后的时间不短。
容玖裳看了半天,画上却没有署名和日期。终于注意到画幅的右下角,在阳光的作用下,清楚地映着一点小黑点儿。
赶紧地调转了一面,容玖裳仔细瞪大眼睛一看,小黑点儿不就是一只墨笔描成填色的小鸟而已。
容玖裳不解,不就是一幅没有署名的画而已,袭玉霜藏得那么紧作甚?难不成是……传家宝吗?
容玖裳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一回事,湖光寺里不正有个不戒禅师。
木鱼木鱼,那岂不就是象征着已入佛门。
所以,这画着的不就是个……和尚。
既然如此,入了佛门,就要守佛门清规,而此僧却是酒肉穿肠过,什么清规戒律都抛向一边,不就是……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