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玖裳抬起脸,露出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孔,着实把命格星君吓了一跳。
命格星君两撇花白的眉毛向里一皱,又叹了口气,“只是,你这具凡身肉胎是无法承受本仙的内功,现在你浑身上下的经脉怕是给震断了。”
当时命格星君下手已经是尽量地轻了,还没至于断骨头。不过容玖裳将命格星君找出来时,并不是自己下不去手,而是还在犹豫。
命格星君几句话问下来,容玖裳才清晰自己的想法,才让他动手,以更好地取到自己的心头血。
即使没有凤羽,最起码自己的心头血也可以暂且将寒毒压制一段时间吧。
倒以此事,容玖裳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怪胎。只不过她没有时间去想,更没有机会弄清楚了。
命格星君大袖一挥,几颗发光的金珠从沐欢欢的头里飞到了他的手上。一把抓紧,捏碎。
“你现在放心吧,本仙已经把这丫头刚刚所见都抹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命格星君。”容玖裳将瓶子塞好,在地上蘸血画了些东西,最后眼皮无力地拉了下来,胸前的起伏跌宕幅度也越来越小。
命格星君不停地叹息,最后踱了两三步,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她这幅样子,自己的仙术怕也是无能为力。
沐欢欢醒来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只看见容玖裳闭着眼睛靠在墙角边,旁边一滩血渍。
“仙姑,仙姑……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沐欢欢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嘶声力竭地喊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容玖裳这般模样自己的心里是隐隐纠痛,实在不能平静下来。
魈影最先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呆愣住了。几个婢女也跑了过来,反应全和魈影一样。
“快!快叫东方神医!顺便拿厚的披风过来!”
魈影急忙嘱咐几个婢女,婢女们回过神来,退下去忙了。
沐欢欢看见魈影过来,想起容玖裳的脚还是光着的,边将自己的鞋脱了下来给她套上,自己则剩薄薄的一层罗袜。
“沐姑娘,怎么回事?”魈影上前,看着地上的血迹。
其中,还用血写了一个“心”字。更让他困惑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沐欢欢哭得更加,连连摇头。
魈影想抱起容玖裳,却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瓷瓶。
他想拿过来,可是无奈,容玖裳抓得太紧,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扳开她的手。毕竟这已名花有主,男女也是授受不亲。
沐欢欢这是也注意到这个瓶子,停止了啜泣,伸手使劲扳开了容玖裳的手,拿了下来。
一打开,黑乎乎地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魈影嗅觉灵敏,一下子闻出来,“这是血!”
沐欢欢一抖,下意识地松开了瓶子。魈影及时接住了瓶子,没让洒出来。
后来是沐欢欢提醒了一句,魈影才想起一件事,“这是……容姑娘的心头血!”
“东方神医曾经说过,容姑娘的血可解魅药,那其之心头血再配以一灵物就可以解王爷的寒毒。可是……王爷并没有让我们告诉容姑娘,她是怎么知道的?”
魈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夜子初,她可是把王爷往自己心里塞的满满当当的,谁知道会为王爷做出什么样的事。
“本神医来了!”东方临中气十足地唠了一声,想引起注意。
但没想到魈影和沐欢欢一个都没有理他,各想各的事情。
“喂!听说那啥的鬼面仙姑容玖裳受伤很严重,本神医就过来……”
“东方神医!”魈影猛地站起,拿着瓷瓶快步走到东方临面前。
“东方神医,容姑娘……容姑娘的心头血。”
东方临一下子惊呆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错开身,就望见容玖裳左边胸口上一片血渍。
隐隐看下去,足见伤口之深。
“快啊!快把人抬进房里去啊!”东方临一声大吼,众人全都清醒过来。魈影再也不顾什么男不男女了,直接抱起容玖裳进了房间。
东方临拿到心头血之后,就立即去配药去了。还命魈影先找好的医女先给容玖裳稳定状况先,自己则写了信传到神医谷,请到了自己的师妹,东方婷韵。
经过一天一夜,东方临将药配了出来,由于没有灵药,东方临只能把自己珍藏的另一株千年灵芝一起研磨煎煮了药引。
将药引喂下去后不久,东方临就发现床单上有滩水渍。便忙叫人用冰魄寒草熬了药汁,又帮忙准备了药浴。
先是一个疗程下来之后,君玄寂身上的薄冰已经融化。就等着再来几个疗程,再帮忙活血,等君玄寂醒来了。
听说自己的师妹东方婷韵披星戴月地已经赶来,粗略而直击要点地询问了情况,正要直接推门进去看看情况,却被沐欢欢拦住了。
“放心好了,你那师妹已经来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要进去了吧。”
东方临现在忙完下来,正有空闲。“你这是非拦着本神医不可吗?本神医亲自为你家仙姑诊脉,是你家仙姑的荣幸。况且本神医进去又不是玩的。”
可正好,他却碰上今个心情全无的沐欢欢,没有什么心思和他斗嘴,直接靠在门边守着。
现在东方婷韵在里面为容玖裳医伤,她知道的。在这个时候医者和患者是最需要安静的。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不吵,东方临也自打了个没趣儿,自然也不会瞎嚷嚷了。
但沐欢欢是绝对低估了东方临,虽然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可他有坚持不懈的精神和极高的自娱自乐的能力。
东方临拿出各种把戏逗弄她,沐欢欢实在是没心情,不想理会他,就歪过头去。
这样越是点燃了东方临的激情,表演得更加卖力。
不知道怎么戳中了沐欢欢的笑点,弯唇想笑,可又觉得不妥,就酿就了那副苦笑不得的表情。
东方临一看,乐呵了,大声喊道,“笑了!还不是乖乖地给大爷我笑了……”
沐欢欢败下阵来,脑袋直摇。
正想劝解,后方门就拉开。
“师兄。”
沐欢欢听声音,赶紧转过身来,想进入房间,却给一道丽影拦下。
“你还不能进去。”
“为什么?”沐欢欢问。
“患者需要安静。”东方临板着脸对着沐欢欢教训一句,又笑嘻嘻地凑过东方婷韵。
“婷韵,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师兄打声招呼呢?”
东方婷韵还带着面纱,一身皎白的衣群上沾染了点点斑驳血迹,宛如冬日里的红梅。
“师兄,患者需要安静,你刚刚很吵。”
“……”东方临无语。
唯有沐欢欢急急地问个不停。
“东方神医,仙姑怎么样了?”
“您知道仙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仙姑需要什么药,要不我现在就去抓来?”
……
面对沐欢欢的这些问题,东方婷韵一一摇过一遍头。
“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曾受过很重的外伤和内伤。经脉尽断,血管被堵,无法流通,外伤重在心口那道,是被撕裂开的,切入很深,直逼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