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给本公主安分地呆在府里,若是再捅出什么乱子,你自己一力承担!赵嬷嬷,你助管家打理好府内上下。”慕容璇甩下袖子,大步走去。
“是,奴婢恭送长公主。”赵嬷嬷福身。
若是慕容璇还想保住自己,保住和他的女儿,她有两条路。一是去求太后,二就是去摄政王府找那两人谈谈。
“是,母亲。”慕容玲月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看怔怔地着慕容璇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紧张。
她是没想到后果居然差到这般田地,可是君语瑶已经死了,事情定了性,不能在挽回了。
但是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啊!
“冬花,夏雪。还不过来扶着郡主回屋。”赵嬷嬷挺直了腰背,端起了架子,无比地凛厉威风。
毕竟在宫中经历那么多摸爬滚打,人早就精了。即使不能充实后宫,但也会有那几分的架子。
“是,郡主这边请。”
慕容玲月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乖巧地跟着冬花夏雪回了院子里。
按照慕容璇的嘱咐,赵嬷嬷算是先把慕容玲月请回去了之后,就坐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查看着那翻到一半的账本。等到冬花来通报慕容玲月的情况后不久,太后就来了。
赵嬷嬷见那宫装如摇曳的火焰,弯身一拜。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阿童,你与哀家都算得上姐妹,还有必要这么客气吗?你且起来吧。”太后的语气里明显带有一丝倦意,而且从外表上看起啦好像都衰老了许多。
“是,多谢娘娘抬举,只是奴婢不敢。”赵嬷嬷抬腰礼毕。
“不用与哀家客套了,哀家的玲月呢?”
赵嬷嬷嘴角上弯一点。
连想都不用想,太后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慕容玲月。可是慕容璇已经出门,太后这边又怎么个办法?
此事还是要劳烦赵嬷嬷……
此刻,一辆马车正好就在摄政王府门前停下。
慕容璇提着裙摆,拿着长公主的令牌,火急火燎地下车。
可她一看见眼前这幅光景,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门前又无侍卫把守,让她怎么派人通传?
事事都有应对的方法。
“你们快给本公主敲门!”慕容璇对着几个侍卫和车夫严厉命令道。
当下之际也只有这个办法,如果派人翻墙进去,那只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时间耗得就更加地多。
侍卫们和车夫应下,跑去敲门。
可是敲了半天,都无人应门。这可把慕容璇急得愈发火大。
“长公主,据说摄政王性子一向古怪,也喜欢刁难别人。会不会他已经算到您回来,所以故意这样,以避见您?”其中一人帮着提醒。
经这么一通,慕容璇恍然大悟。可有转念一想,如果她放弃容玖裳和君玄寂这根结绳,那她还可以找谁?
太后?她觉得可能性几乎不大。
还是……
“长公主,还要继续敲吗?”
“不。”慕容璇一口拒绝,看着这朴素萧瑟的府前门,凤眼眯起,眼底星芒闪烁。“去宁王府。”
“是。”
慕容璇朱唇勾起,最后再打量了这般的光景,才提着裙摆又坐上了马车。
在暗处的几人都看着车夫扬鞭甩上了马屁股,就听见熟悉的嘶叫声,马车渐渐远去到街角,最后落成一个小圆点。
“祸害!真是个祸害!”夜子初咂砸舌。不用说都知道,她口中的祸害是谁。
现在容玖裳变漂亮的事全城皆知,鬼面仙姑的事怕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了吧。
“子初,这是王爷自己的决定,我们只是下属。你忘记师父说的吗?暗卫即使……”夜竹修拉住她的衣角,见她还是这般的执着,心里不禁飘荡荡的失落。
“够了……夜竹修,我问你,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王爷如今不在府里,昭和长公主如今为玉清郡主找来,见到现在这般,长公主会是怎么想?”夜子初反过头一一对上面前的几双眼睛,清冷寡言的性子,难得一次说出了这么多。
也难得这么明清事理,难得遇上事关君玄寂的事上不有那么急躁。
“王爷和容姑娘去西山下游湖去了。”夜绝尘答道。
“游湖?”其余人出了诧异还是诧异,显然,除了夜绝尘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此。
这次皇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竟然还有心情带上容玖裳去游湖赏景!那为什么还要挂上自己就在府中却谁都不见的招牌?
而且……居然还没有带上九大夜卫!
王爷……
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大哥,我和夜无痕去西山湖找王爷去吧。”夜子初提议,将捆绕在脖子上的面巾拉上,遮住了一半的脸。
还没等夜绝尘开口,夜竹修的一只手急忙伸出抓住了夜子初的皓腕,摇头劝阻。“子初!你不能去。这是王爷决定的事情,他这么做是有王爷自己的道理。”
同一时间,夜子初已经转身,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夜竹修。
眯起冷眼,声音也令人发寒,“你可怪我。”
周围一众全都惊呆。
“子初,听大哥的话,把剑放下。别伤着自己人……”
“大哥。”夜子初转过头看向夜绝尘,“王府被袭,依独孤前辈的能力居然还不敌,这其中……肯定有奸细!而我怀疑就是他,夜竹修。”
“子初!”除了当事两人,其余众人的语气里带了点愠怒。
“子初,你在瞎说什么?他一个书呆子而已,这奸细哪能说当就能当的!”夜无痕都不满站出来说话。
夜绝尘夺过长剑,一句语重心长。“子初,阿修他和我们一起长大,他什么性子,你也应该清楚。你这次……真的太过任性了。”
夜子初似乎有不甘,于是反唇相讥,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大哥,二哥,你们想一想,我每次要去救王爷时,夜竹修都千方百计说这说那地耽误时间……”
“大哥,二哥,子初说的没错。我真的就是奸细。因为我中了一种毒药,需要解药。”夜竹修面带浅笑,不缓不紧,轻声打断。
风吹开了他细碎的刘海,露出了那双脉脉的眼睛。如果单凭这幅模样,都教人不敢断定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舔着刀刃的杀手。
“毒药?你中了什么毒?”夜绝尘连忙追问,拉着夜竹修的手就拖着进去。
“走,我们去请东方神医看看。”
这是他的兄弟,他自然是不希望出什么事。
夜子初也有点诧异。
“大哥。”夜竹修脸上浅笑不收,轻轻拂开夜绝尘的手。
“我是一个为了喜欢的人背叛自己的心的奸细,我是自己的奸细。但我没有理由不做奸细,因为我中了一种叫喜欢的毒药,需要一种叫夜子初的解药。”
“子初,我喜欢你。”
夜子初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就在夜竹修的话刚落下余音,那张脸就立刻阴沉下来。
“我不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
转身就走,果断绝伐地,不知道那颗心都打上了多少,多深的伤痕。
夜竹修的笑容凝固在嘴畔,即使心中早已做好了会被伤的准备。
他又想起了师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