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貌似不经意的加了一句:“我记得当时二哥看到了我,还瞪了我一眼呢。”
任樰一听就急了,他大声道:“我没瞪你!”
“你明明瞪我了!”任毅难得孩子气了一回。
任樰最怕别人逼他,一逼他他的阵脚就乱了。他大声道:“我就是当没见到你!大哥说就当没看见你!”
任璠无奈的看了看任樰,同样都是小农户二婶生的孩子,任樰跟任一点儿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笨得像头猪,一个精的像个猴。
任璠笑眯眯的对任毅道:“你二哥从小就爱玩闹,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
听到这么强词夺理的话,任毅笑笑没有接口。
任璠一手举起手中的酒杯,一手哥俩好的把着任毅的肩膀,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小孤儿,不管你在外边多牛,到了任家,就是我们的地方,你可要小心点。”
看了看任璠那张从小到大讨人厌的脸,任毅已经不想再去想,到底为了什么,他要被人这么瞧不起,这么欺负,难道只是因为他父已亡?他母亲是个婢女?他由皇后姑姑养大?还是他比任家任何一个子孙都功绩大得多?
用力揽住任璠的肩膀,任毅脸上的笑容也很是真诚,就好像是在亲密的说悄悄话:“你也就能在任家这个地方像只螃蟹一样的横着爬了,出了任府你就是只乌龟了,二十多岁了,靠着家里做了个小官,实在是有些抬不起头来。还有,即使在任府,我也不怕你。”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微微一用力,照着任璠的胳膊上的穴位就轻轻点了一下,任璠手里的酒杯“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任毅扶着任璠,大声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平时字写多了,手都抖了!”明明说得是关心的话,可这里的嘲讽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
任毅点任璠的穴位,一点儿都不担心有人发现。
家里的护院都不能入席,席上诸人,除了任重山,就没有一个懂武的。
刚才他可是一直看着任重山呢,祖父一点儿都没往他这里看。
任璠用手指着任毅,气得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他说是任毅弄疼了他的胳膊,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在陷害任毅。祖父没准也会不喜他。
他们商量的方法明明是在任毅的酒里放上助情药,到时候再找个自己的小妾塞进任毅的房间里,欺负自己的小嫂子这种名头就自然而然的戴在头上了。可惜,酒被任毅撒了。
任毅一点儿都不想再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任家待下去了,可他又不能跟这个家完全的分离。
微微抿了一口酒之后,任毅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合自己心意的、聪明的妻子,跟在自己身边,既能抚慰自己的寂寞,还能跟着群极品亲戚好好的斗斗。
却说苗若兰这边,得了这么本下笔万事易的神书后,开始的时候很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改把这本书放在哪。不管放在哪,她都觉得有被盗的风险。
冥思苦想之后,她想到了个好主意,只要她写下:放下这本书的时候,书自动隐藏,只有她能看到,所有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当她拿出笔来往上写字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写不上去。
而书上却慢慢浮现了几个字:若要达成此事,需积分一百。
虽然对积分这个词似懂非懂,可苗若兰猜也猜得到,一定是她做了很多善事,积了德,才能往上写字。
坐在炕上想了想,苗若兰觉得做善事没什么难的,平时她就常做。
不过这种将做善事当成达成愿望的筹码,总觉得怪怪的,甩了甩脑袋,苗若兰表示,不想这个了,不管怎么样,做善事总是功德一件。
自从那次南山树林遇险之后,苗刘氏就不怎么让她单独出门。
不过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得出去一趟。
出门之前先得做点准备工作。
先用温水和上一盆面,再擀成一张张薄薄的大面饼,在锅里少放上一点油,很快,一张张薄饼就做好了。
不用做什么菜,只将大葱剥皮洗净,撕成丝,然后在饼上抹上大酱,将葱一包进去,饼就做好了。
出门之前先去跟苗刘氏打招呼。
以前苗若兰也有拿着馒头出去送给乞丐吃的时候,苗刘氏不在意的摆摆手,嘱咐道:“就在家门口啊,别走远了。”就继续忙着卖鱼了。
苗若兰拎着东西走到店门口,就看到很多乞丐正倚在对面的墙上晒太阳。
这群乞丐大部分都是外乡人。梧桐镇这种富裕又民风淳朴的小镇,是乞丐们最爱的地方,每天都差不多能吃饱,饿不死冻不死,多让人知足啊!
做乞丐的,除了个别游手好闲的青壮年,绝大多数都老的老小的小,要不就是有残疾。
苗若兰走到他们面前,也不废话,拿出东西来就一个个的分了起来。
托自己的二哥是捕快的福,苗若兰每次分东西,这些乞丐都乖乖的,特别有秩序。
只有其中一个乞丐,在道完谢之后,弱弱的对苗若兰说:“若兰姑娘,你最近白了不少。”
这个老乞丐天天在苗家对面的墙根底下蹲着,自然能发现苗若兰的变化。
苗若兰下意识的摸摸脸,心道:附赠的书都这么有作用?难道自己真白了?
她分完饼之后,就匆匆往回跑。
苗刘氏喊她,她都没听到。
无奈的叹了口气,苗刘氏对苗瑞海说:“若兰这丫头,长得这么大了,有时候还是个孩子样。”
苗瑞海却一脸宠溺的说:“还没出嫁就一直是孩子,要趁着她在娘家这几年好好娇惯着。”
一说到嫁人,夫妻两个相视一眼,都沉默了。
他们家的若兰,哪儿哪儿都好,可就是姻缘上不顺。又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做妾。
苗瑞海想了想,对苗刘氏道:“等什么时候回趟上姚村,让大武的奶奶帮忙打听打听吧。”
他们一直想要闺女嫁到镇里,现在也得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