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就想到了那具该死的尸体。
此后这类状况再没有出现过,我才渐渐松了口气。但有时候还是会做和此相关的噩梦。
沉睡了两天我才苏醒过来,全身麻木,这时候就算被人砍一刀估计也只会好奇的看着血流光而万分怀疑是我自己的血。
那几天里,我干什么都需要人伺候,过足了老爷瘾,爸妈来看过我几次,本来是要一直留在医院陪我的,但院方不允许,说目前还没有掌握这种毒的特性,最好少和我接触。
我妈当着院长的面说要去找杨在荣算账,我爸吃过他们的亏,知道要硬斗是斗不过的。把我妈拉出医院,结果却被我妈说动,于是气势汹汹的杀到警察局。
不过杨在荣的态度好得没话说,而且别人已经承诺会负担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如果以后有什么后遗症的话同样会一路护航到底,几句就把二老打发了回来。
我就说,算了,只要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在医院的那些天是我老家之行最安稳最舒适的日子。没有人来打扰我,那个老太太也没出现,整天只有王蕾和几个主治医师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唯一需要我做的事就是睡觉,并尽最大可能恢复身体。
也不知道是蛇毒太厉害还是我身体差,整整一周,我的身体好像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手脚依然很麻木,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动作,状态好的话能扶着墙走一段。
我就这个问题不知问了多少次,都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我心里开始隐隐不安。难道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接受别人的照顾?以我的个性绝对无法接受。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蛇毒的化验也没有什么进展。我开始失去耐心了。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大发雷霆,但也只能躺在床上干吼。连挥舞手脚这么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到。
王蕾一直安慰我,但她的技巧实在不怎么高明,经常搞得我哭笑不得,却也因此缓解了内心的烦躁。
又几天之后,知道再急也没用,我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具尸体上。
我曾经就这件事问过我爸几次,他都以我身体还没好为由拒绝。他说他还在仔细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他要找出证据来证明。
有一天,他来看我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他尽量掩饰,想把笑脸带给我,但他向来就是喜形于色的人。他无法同时并存两种情感而不被我察觉,在这方面他笨拙的就像个刚刚懂事的小孩子。
他一进来,我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事。他极不自在的对我露出笑容,把衣角一遍又一遍搓揉。
那天,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天,他坐在我床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大口大口的吞咽。眼神飘忽。
那天,他几次欲言又止。
那天,我觉得我的身体恢复神速。
那天,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他说:“儿子,我已经找到证据了。等你身体好后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