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觉得这条蛇的可怕。
那年,我们扒了它的窝。扯断了它的尾巴。掏光了它的儿女。它的颈项有一块疤。
它伤得很重,我之后在附近发现了很多血迹。它的一半身子已经没有了。我以为它会死。
没想到,它不仅没死,反而越加灵活,越加聪明。
说不定,正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激发了它体内的某个基因。
它在地底蓬勃的进化。
现在,它回来了。
在我妈的劝说下,我打算两天之后就回城。
还好此后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度过了难得安宁的两天。
谁知道,更大的麻烦正在等着我。
就在我准备回城的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还是那个老太太,她趴在我的床前,逼我叫她妈。
我吓得语无伦次,放声尖叫。把我妈吵醒了。她冲到我房间想把我叫醒。
事实上,在她来之前,我就已经醒了。
但是我看见进来的不是她。是那个老太太。
她不停地叫:“宝娃……”
我抓起鞋子就扔了过去。
我不知道此后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总之第二天我发现我妈捂着额头。
我想,昨天晚上进来的,到底是我妈还是那个老太太?
我渐渐发现我有点分不清楚她们两个了。头皮一阵发麻。
吃早饭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
我在看她的舌头。
但我没看见。一顿饭结束,我都没看见她的舌头。而且她几乎不说话,总是若有若无的捂着嘴。
我觉得不对了。
整个早上,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果然,当我坐上公车,开始颠簸的时候。一辆警车飞快的超过公车,停在前面。“苏四宝是不是在上面。”
我就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问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我弄到这儿来。
等了两个多小时。我忍不住问:“还要多久?”
杨警官。杨在荣。恶狠狠的说:“老实点。”
我就只好等着。看着一个个警察押着犯人呼啸而过。
又过了一会儿。大约半个小时。又一个警察带着犯人过来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
那个“犯人”是我老爸。
他哭丧着脸。好像真犯了什么事。
我站起来:“怎么回事?”
老爸满脸惆怅的在我身边坐下。什么话也不说。
我急了。老爸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还不至于触犯法律。但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时候杨在荣的那个助手说:“该你进去了。杨警官在里面等你。”
他领我到一间门前,敲敲门,我就进去。
整个房间都是一种阴暗的蓝色。设计者似乎想让这里的光线更柔和一点,但显然没成功。杨在荣靠在软椅,平静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有点手足无措。
“过来,坐下。”他指着一张椅子。
我走过去。屁股轻轻的挨着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叠纸杯,他取了一个,给我倒了杯水。
“你是苏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