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期限已到,是尉迟云向她回禀尉迟祖上的情况了。
她慢慢的将眼皮合上,用心感受着那只蝴蝶,读取着它脑中的信息。
一炷香之后,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并无什么欣喜之色,这次的信息无非就是他们族里历代君王的简要事迹,尉迟云给的无用啊!
她将那只蝴蝶放飞,目光又放在了刚才那张信上面,她将信收了起来,唤了浅影过来。
“小姐。”
“将此信妥善保管,三日之后,尉迟云将会来府上找我,你们不必阻拦,将此信交与他便是。”
“是。”
尉迟云啊尉迟云,这龙吟国,你一定会去的,只是能不能回来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呵呵呵!
皇宫,凤銮宫。
“可恶!真是什么好事都被那个小子占尽了!墨毓,皇上将她指给他就算了,现在就连冷姑娘都成了尉迟云的猎物,这样,还叫我们谦儿有何活路!”
结束了接风宴,皇后一回到宫中便大发雷霆,桌上的茶杯被可怜的牵连,变得破破碎碎。
“娘娘息怒,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那冷姑娘应不应二皇子,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问兰这么一题点,皇后倒是心情舒缓了不少,“去,快去命人将谦儿找来。”
“是。”
潇寒宫,正殿。
“大哥,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尉迟陌此刻坐在在尉迟谦的对面,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尉迟谦拿着酒杯的手指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捏爆手中那个物体似得。
“哪里还有?他都已经被立为太子了,毓儿也是他的了,我还有什么好挣得!在我的宴会上,立他为太子……哈哈哈……父皇,你这,还真是对我不一样啊!”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往嘴里送着。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许是嫌酒杯的容量太小,索性直接拿起了酒罐子,朝嘴里大口大口的倒着。
“大哥!你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没命的!”尉迟陌一手拿开那个酒罐子,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手中的物体突然没有了,他抬眸向上望去,看着那个夺了他罐子的男人,一脸醉醺醺地样子,与他争道,“你给我!你大哥我酒量可是兄弟中最好的一个,就这点酒,怎么会醉呢?呵呵呵!”
尉迟陌死死的拿着,尉迟谦怎么都抢不走,“这酒可不比寻常的酒,此乃销魂酒,一杯下去足以让人醉上三天三夜,一罐下去岂不是会要人性命。”
“哈哈哈!”尉迟谦忽然不抢了,他仰天大笑三声,却又忽地哽咽了起来,“性命?现在这东西对我来说似乎没用了吧?那我何须再在乎它?”
尉迟陌上前,死死揪着他的衣领,脑袋青筋爆出,抡起拳头就是一拳,“尉迟谦!你给我振作起来!这么颓废,这是你吗?你之前的雄云壮志去哪了?你不是说这江山与美人都是你的吗?怎么?一道圣旨就把你吓死了?我他妈看不起你!”
他揪着他的衣服,把他往后推了一把,这满满的口吻中都是不屑与讽刺。
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他尉迟云被封为太子又怎么了?墨毓被父皇指婚了又怎样?古往今来,被废的太子可不只一个两个!而墨毓,她还没与尉迟云拜堂成亲呢,你伤心个什么劲儿!所以,你还有机会啊!”
是啊!他还有机会……
“陌儿,你说得不错……我,还有机会……”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一份决绝。
尉迟陌笑了,是一种放心的笑。
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大哥嘛!那个征战四方的战王爷!
突然,一个小太监前来禀报,“大皇子,皇后娘娘找您。”
凝重的气氛便被其打破。
“母后?”
他看了尉迟陌一眼,道,“我去去便回。”
“不必如此着急,母后许久不见你,定甚是想念,你们好好聚聚吧,不必管我。”
……
“谦儿,你来了。”
“不知母后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此刻,尉迟谦脸上那颓废的样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一身酒气一时难以消散。
皇后自然也是闻到了这股浓重的酒气,便道,“发生这样的事,母后自然懂你的心情,只是这酒喝多了,伤脾胃,还是少沾点好,免得以后落下病根,斗不过那小子啊!”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谦儿啊,你可知那冷若冰?”
“母后说的,可是尉迟云口中那个心仪之人?”奇怪,母后为何要这样问他。
“正是。”
“她似乎还被父皇封为了护国公主。”
“不错。”
“那,您想……”
“谦儿啊,那冷家可别小瞧了,别看那冷若冰只是一介商人,可是他们家的财力可不比墨家差,有时候做事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惊了,因为不敢相信这是他母后的想法。
“母后,您明知我喜欢墨毓,如今墨毓被指婚给尉迟云,您不帮我就算了,却还让我去和尉迟云争一个不知会不会成为太子妃的女人!”这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想要与皇后打一架的冲动,但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生他,养他的亲娘。
“谦儿,墨毓的婚事是御赐,若你强行阻挠,即是抗旨,纵使你乃皇子,你的母亲贵为皇后,也免不了那抗旨之罪。世上能帮你的又不止他墨家一家,没了他们,你自然还有其他辅助,又何必对她如此痴迷?谦儿,你要知道,皇家的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
“从小,你便什么都让予尉迟云,难道这一次你还要让吗?”
这一句句话,字如珠玑,深深的打穿了尉迟谦的心灵。是啊!他的女人已经让给尉迟云了,皇位难道还要让给他吗?只要他成功登基,墨毓还不是对她投怀送抱?
自古,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之事数不胜数,自己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母后,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再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