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地方可去,云舞就在青楼躲了一个下午。晚上,绣颜拿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一件大红舞衣,用深红色的线绣着彼岸花,华丽而高贵冷漠。
旁边放着的是一朵红色水晶雕花的簪子和一串红玛瑙手链,以及大红色的口脂和一把美人扇。
“这......都是今日晚宴我要穿的?”云舞指着这一盘子的东西,她不是觉得有多名贵,但是她平素不爱张扬,大红色这样的颜色更是没有穿过,她怕今晚自己太过招摇,又会有不少人与她结仇。
绣颜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姑娘真是好命,表面上却是不开心的样子,嘟囔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轶对你那么好,真是的!”
云舞一直想问,为什么绣颜管夜流歌叫“轶”:“为什么你叫他‘轶’啊?”
“什么为什么呀?他就叫轶,他告诉我的!”她知道夜流歌深不可测,名字自然不会告诉她。她要做的,只是做一个真正的青楼女子罢了。
“全名呢?”云舞单纯的以为夜流歌只是随便起一个名字糊弄糊弄青楼小姑娘,也没想什么别的。
“不知道。你换不换衣服啊?哼!”绣颜撅起嘴,把衣服剩下就出去了。
云舞捡起衣服,穿在身上,把珠宝戴好,走到镜子前,觉得自己的脸还是没有什么血色,在脸蛋上涂了一些,看起来更加水嫩,口脂显得如同黑夜的鬼魅。青丝如瀑,垂到腰间。想到这里,云舞突然想起了流舞,那个罂粟一样的女人,不知不觉开始担心起来。
晚上,夜流歌命人把云舞安全护送到宫门前。为了避嫌,夜流歌自己早了一刻钟来到了宫门前。
云舞脚尖刚刚触地,就引起了一片哗然,说的多难听的都有:
“哟,这不是那个被赶出相府的魔界嫡女嘛?怎么,还有脸来了?”说话的是户部元侍郎的女儿-元早,平日里心直口快,最爱挖苦讽刺别人。
云舞淡然一笑,身上的衣服叫人挪不开眼,美丽的如天上最璀璨的一颗星,整个人是宫门前的焦点。她出于礼貌,回了元早一句:“我的家事,还不用劳烦元小姐操心。”说完,甩了甩袖子,潇洒离去,剩下一堆等着看笑话的人在风中凌乱。
身后突然响起清脆的一声:“姐姐!”云舞冷着眼回头,看到云暖同样一身红色衣裙,虽然不及自己的漂亮,但是她自己打扮得也是漂漂亮亮。
一旁的云若就平常多了-水蓝色对襟襦裙,普普通通的长发和一朵百合花,眉眼低垂,夜流歌站在一旁,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云暖看着云舞这一身,完全盖过了自己的风头,气得不行。但一想到今日这么多名门贵公子呢,自己可一定要加把劲!这死云舞,走了多好,自己就是皇后了!害得自己现在还要自己努力勾引别人为自己所用,真是的!
“姐姐,怎么木木的不说话呀?看着妹妹不高兴吗?”云暖一脸的稚气,声音软软糯糯如同棉花糖一般。
云舞摇头,手轻轻摸着云暖的头发,笑着,眼睛里全是开心:“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前两日是姐姐冲动了,加上脑子一时间不好用,那么说爹和娘,把你吓坏了吧?”云舞这句话彻底把云暖要指责的话堵了回去,云暖一脸的不甘,又不好发作。
笑得很是僵硬:“姐姐说哪里的话,妹妹可不敢怪罪姐姐,妹妹怕姐姐。”
“怕我什么?”新招数了哈?真厉害!云舞真是要夸赞云暖,这好演技哟!
云暖不敢看云舞,拉着云舞的手,突然一下蹦起来,手也松开,捂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可置信:“姐姐!你欺负我!姐姐,妹妹哪里做得不好了?你要背地里给妹妹使绊子?”众人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凑过来看。
云暖,你真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呀!次次都在大聚会上给我使绊子?这里可都是名门,看来你是不想让我好了,是吧?我不帮帮你,怎么能行呢?倒不如,假戏真做的好。
云舞想去抓云暖的手,云暖也往前凑,让众人看到云舞是怎么抓到的。在她们那个角度,云暖看到,云舞笑了!这......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什么事的!
云舞抓住了云暖的手,看到云暖自己掐的那块红色痕迹,已经淤青了。不得不承认,这云暖下手也太狠了些。既然不怕痛,我就帮帮你。云舞用力掐了一把,云暖失声尖叫,捂着自己的手,哭得稀里哗啦:“姐姐!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掐我?”
“我掐你?哎呀!妹妹!你的手上怎么有一大片淤青呀?!”云舞惊呼。
云暖失望地哭:“姐姐,明明是你掐的,你为什么不承认?你......你还掐了两次,你看,都这样了!”说是给云舞看,其实是给众人看。
元早第一个凑上前去,她本就和云暖交好,听说了云舞的种种恶劣行径,早就恨得透顶。刚刚又被噎了一下子,这下更要好好复仇一把了!“云大小姐,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蛇蝎美人!你欺负我也就罢了,这可是你的妹妹啊!”
“哦?妹妹,你说是我掐的你,你可有什么证据吗?”云舞直直地盯着云暖的眼睛,云暖有些害怕。
云暖抽噎:“姐姐,这有什么证据?这......”
“好,没有证据也没关系。你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我可能掐你,还下那么重的手,让你惊呼出声?”云舞说得坦荡荡,问心无愧。
“姐姐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掐的吗?从我来,就只有姐姐碰过我......”云暖不管云舞有多么的坦荡荡,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不能中途放弃!
“我若是真的不痛快要掐你,掐一次也就算了,但我不怕被人看到吗?还要再掐一次?”云舞把问题全部抛给云暖,自己不认定也不否定,让人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