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见那婢女走了,拿出一把刀柄是玉做的刀,推门出去了。那婢女见萧画就这么走了,赶忙跑回宫去,报告柳妃。
“娘娘,皇上出宫了!莲子羹也没有喝,反而是叫奴婢喝了!娘娘,这......”萍儿跪在地上,双手呈上盘子。
柳妃头戴翡翠镶金步摇,身穿水蓝色长裙,裙摆绣着白色荷花,内罩米色小衫,白色腰带上点缀绣着一朵红花,与外披白纱相呼应。眉毛虽不优美但却有一丝柔弱,桃花眼颇具风情,皮肤白皙如雪,身材玲珑有致,不比那晨妃差一丝一毫,但有一股子风尘之气。
柳妃却是出奇的淡定:“皇上出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喝我这莲子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皇上是皇上,不是我养的野兽。他想去哪里,是我能管的?萍儿,本宫有说,让你时时刻刻监视着皇上吗?”柳妃的声音,比那戏子唱曲儿还要好听,怪不得可以成为萧画的宠妃呢!
萍儿却是觉得浑身被刺扎了一样。这柳妃说得越是漫不经心,就越是在乎。这点,她可真是见识过的。“奴婢罪该万死,不该监视皇上!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呵,既然如此,就出去领二十大板吧。”柳妃根本不容萍儿说话,便躺在了床上,“本宫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会子,你们都退下吧。”
萍儿知道,自己如果还想待下去,就不能喊出声,打扰了柳妃歇息。二十大板,血肉模糊,她却是咬破了嘴唇也不要叫出声来。
“娘娘,要不要点上一些百合香?”新来的侍女-景儿不知好歹地问道。
柳妃原本就快睡了,可因为她,醒了过来,无法睡着,很是生气:“滚!不要再让本宫看到你!”宫里的女人,谁能好眠?柳妃更是如此。就是睡着了,也是睡得极浅,一根针掉地下都会惊醒。
景儿不知所措地跑了出去,这更是让柳妃火大,起身就用簪子把被子扎得满是孔洞,发疯般地叫着:“贱人!贱人!都不让本宫好过了是不是?小憩一会子都有人来烦扰本宫!混账!无用的狗东西!”
萧画独自一人来到河边,那人见他一身龙袍,得知他是皇上,贴着笑脸上来说:“皇上,您要坐船?”
萧画点点头,突然拉住那人:“喂,几日前,有没有个姑娘来坐船?长得甚是白净,但是穿得破烂?”
那人心里讥笑:这皇上莫不是追不上自己心爱的姑娘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可表面上还是骚骚头,抓下来一只虱子。萧画感到恶心,但还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个姑娘家?有不少姑娘家,长得都甚是白净,也有几个穿得破烂的,再加上小人记性不好,这......这实在是不大记得了。”那人从柱子上摘下来一个破烂的本子,把上面的虫子弹走,吹了吹灰,打开,翻到最后一张有字的纸上,眯着眼,用枯瘦的小黑手指着上面的字,指给萧画看,“皇上,咳咳,这就是我们坐船的记录本。什么船夫,什么时候都记录得很清楚。这人名虽然没有,但是皇上若是记得那姑娘几时几许来的,应当是能够找出来的。”
萧画哪里知道云舞什么时候坐的船,摆摆手,把五两银子放在那人脏兮兮的手上:“我要一条普通的船,不要船帐,沿途看看景色就是了。”
“得嘞。”那人像捧着宝贝一样捧着那五两银子,把那皇上给的五两银子放在了一个漂亮的盒子里,萧画无奈。
“李二,皇上要坐船,快点快点!”萧画见一个满脸胡子拉碴可满脸喜色煞是明显的人划着破船过来,那破船上还有几只虫子,苍蝇也飞着,萧画皱眉。
那人跑来,满脸试探和讨好地说:“皇上,就这么一条是没有船帐的了。您......您看怎么着?”
萧画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后背流血不止的云舞,心一疼,就答应了下来:“哦,就这样吧。”说完,自己走上了船,坐了下来。
骄阳似火,船夫不住地擦汗,可萧画却像不知道什么是热一样坐在那里,如同与世隔绝一般。这么静谧的男子,让无数看到的女子都为之倾心。
突然,眼前一片绿色,萧画想起那水晶球,一蹬船帮,飞到了岸上。就是这里了!
飞速跑上山林,可山林里却是只有鸟叫,清脆悦耳。萧画脚下是及膝盖高的草丛,他不知道这底下会不会有蛇,会不会有坑,一个劲儿地扒着草。
就在这时,萧画微微侧身,却看到一棵树上插着一把银色的飞刀。走过去,拔下来,捧在手中。这山中,怎么会......难道......!
萧画抓着这把刀,刀已经割破了皮肉却也全然不管。向前跑,果然又发现了一把飞刀。接着又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五把以及一些血迹。
这些飞刀,这些血迹,应当是有人在追杀萧凡和云舞!这个念头在萧画头脑里一闪而过,萧画把飞刀收起来,接着往前走。果然,沿路走来,一会子往上走,一会子往下走,总能看到飞刀。
而到了一棵树前,飞刀不见了,耳边也没了鸟叫。萧画动了动耳朵,听到北方传来微弱的声音:“可算找到你们了,看你们往哪里跑!”
萧凡!云舞!萧画往北方疯了似的跑,终于在一个土堆前,看到了一帮山匪把三人五花大绑。
萧凡首先看到了萧画,大眼睛示意他快些跑。萧画摇摇头,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怕了。
山匪头子也看到了萧画,嘴角翘起,命人去抓萧画。萧画哪里是好惹的?抓住一个人的脚就把那人扔下山去,然后甩着鞭子,五米之内无人敢靠近。把收集的飞刀掏出来,一个一个飞出去,无数人倒地。山匪头子完全没想到他丢出去的飞刀害了他自己,正要上前和萧画对抗,萧画同时飞出五个飞刀,鞭子在地上一扫,尘土飞扬,迷了山匪头子的眼,脚下一轻,摔倒在地,被飞刀正正地射中了咽喉,三秒毙命。
萧画把萧凡的绳子解开,萧凡抓着萧画的手:“皇兄,带云舞走,别管我们!”萧凡把云舞往萧画怀里一塞,把南宫樱落松绑,背了起来。
南宫樱落早就吓昏了,背起来很轻。
萧画听了萧凡刚刚那话,竟然有一股子酸劲儿,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把云舞松绑,云舞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已经全然被血腥味掩盖,萧画赶忙背起她,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