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辩声四起,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刘员外不语,心中早已做好决定。
为了这唯一的一个儿子,他愿意赌一把。
“好,公子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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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曳随着刘员外来到了员外府,有些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一同来了。
亓曳一进房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药草混着鲜血的腥味,茴香一见到床上的情景,顿时花容失色转过身去大呕起来,亓曳打算让茴香出去,茴香摆摆手示意自己能承受。
床上躺着一个已经看不清面容奄奄一息的小孩。大批的血就像汗水一般冉冉地从滚烫的皮肤沁出,两行血泪浅浅,薄衫早已打湿成一片赤红嘴轻嚅眼无力,身下的被罩血迹斑斑,小小的身体躺在血泊之中,姹紫嫣红,如同一具活的死尸,若不是胸前有轻微的上下起伏,绝对看不出此人还活着。
亓曳在心中暗骂,在现代这种病虽然罕见,但是不至于使人如此虚弱,一群庸医。
“公子看,应该如何施救?”,刘员外对亓曳又多了一分信任,换作他自己见到这场景都会忍不住作呕,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强大的心理由衷的佩服!看样子儿子确实有救了。
“员外府上,可有小刀?”
“小刀?有有有。不过公子要来做甚?”
亓曳没有理会刘员外的问题,自顾自地开口:“准备两把没用过的小刀,两盆清水,一根蜡烛一壶白酒,一根针和一些棉线,止血的草药和大量纱布棉花......最后取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将这孩子平放于桌上。“
员外虽然不知亓曳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办了。
东西上得很快,亓曳遣散了所有人,她救人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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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时辰后,亓曳推门而出,一袭素衣早已沾染了如丝如媚的鲜血,像是雪地里一朵朵盛放的红梅。
众人皆惊,刘员外更是等得心急如焚,第一个冲上前去询问情况,亓曳示意他进去。
等刘员外再度出来时,流水满盈一个箭步跑向亓曳扑通一下跪在了面前,
“神医!神医啊!公子当真是华佗再世!请受刘某一拜!刘某惭愧,之前居然质疑公子的医术,是我瞎了狗眼,有眼不识珠!公子从今往后就是我刘府的大恩人,刘某这条命以后就是公子的,公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刘某定当竭尽全力达成公子心愿!“
众人一听,就知道事情已成,对亓曳的态度不再是不屑而是满满的赞赏,准确的说,是尊敬。
“员外请起,鄙人承受不起。”,亓曳皱眉,她不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
刘员外佝着身子,神情严肃地抬起了身子,不敢直视面前这位神医的眼睛。
“鄙人不是什么神医,我是要收报酬的。”
“公子..欧不,神医尽管开口。”
“不多,就五百两。”
众人皆愕然,什么?才五百两!?还不够这刘员外这几日去回生堂抓药的钱!
刘员外更是吃惊,原以为神医会狮子大开口要个几十万两什么的,居然只要五百两?没听错吧。
亓曳以为刘员外嫌多,又开口道,“刘员外可是嫌多了,四百两如何?”
刘员外下巴都要掉了,他怎么敢嫌多,嫌少还来不及。
“不多不多,来人呐,给我抬三千两黄金过来!”,五百两,他自己都嫌弃。
亓曳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刘员外一口拦下,“神医莫要拒绝,不然就是看不起刘某。”
只见亓曳冷冰冰地开口:”员外可有银票,黄金太重。“
众人:“...“
茴香早已眼冒金星,搂着一张又一张的银票笑开了花,果然没有跟错人呐一个下午就赚了三千两!哈哈!
“员外的爱子已无大碍,不过这几日仍需静养,身体不可沾水,纱布要常换,七日之后,我会来复查一遍。”,说是复查其实是拆线。
亓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员外家中可有披风或者大衣,我这一身血出去怕是要引起怀疑。”
刘员外自然是连连答应,之后目送着亓曳二人出了刘府大门。
亓曳让茴香拿着钱去回生堂抓了些药,回生堂的人虽然不咋的,但是里面的药材绝对是一等品,甚至有许多亓曳需要的药材只有那里有。
拿到药以后,亓曳二人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