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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精血之石

“杨承恩!想不到你竟然躲在这里,谁能想到一代道术天才竟会沦落成一个娘娘腔,哈哈哈,咳咳。”正在杨承恩和小孩亲近时,小孩身边的一个痨病鬼似的汉子大笑起来,笑声过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是谁,什么认得本公?”杨承恩松开小孩的手,疑惑的看着这个五十来岁的病汉,“本公记得和狂狮堂并无恩怨。”

“哼,你和狂狮堂无恩怨,和我霍无病的恩怨可就大了。”病汉猛吸一口气,嘶的一声,鼻前的空气似乎一下被抽成真空,伴随着胸膛的涨大,从胸中分出五股蟒蛇粗的气流向四肢和头部注入,全身肌肉瞬间粗壮两倍有余,筋骨在气流的撞击下发出如天雷临空的闷响。霍无病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硕大的拳头宛若雷神之锤,砸的空气爆响击向杨承恩六阳魁首。

锻体镜七变虎豹雷音,已称得上是武学宗师,完全可以自成一派。雷为天地二灵气化元的动力,人体出现雷音,代表着半步跨过筋骨之力的凡人武学,所以七变之前的最高境界也只能称为武师,成不了宗师。

“咣”一声巨响,强劲气浪从杨承恩被砸中的头部为中心向四周波动,一层蓝色的光罩护住他的头部,霍无病的拳锤无功而回。

“十变明窍结丹,丹相护体!杨承恩,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哈哈哈,是不是切了小鸟之后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心底回复了一点光明,天道才如此眷顾。”霍无病一招被震的倒退三步,拳锋仍是颤抖不止,三个境界的距离是实质的实力差别,武道三十六变从第十变开始是个正式的分水岭,能跨越过去的万中无一。

“可笑,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一个活得明白的,武道一途自成一脉,凡夫却总把它和什么忠孝仁义緾扯不清,小娃娃,你要是能明白这点,将来的成就绝对超过这个痨病鬼。”杨承恩看那小孩泰然不惊,很是兴奋的看着双方的打斗,心里一喜,提点了小孩几句,“你告诉本公,他是你什么人?如果是你亲人,本公可以让他死得痛快点。”

“阉狗,你少吓唬小孩,霍某人只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和这小孩无干。来来来,咱们再来打一场。”霍无病双臂蓄势一抖,双腿下沉,臀部下坐,气势猛张,如老狮扑虎,飞身而起,左右爪避开头部分袭中下两路,中极功法狂狮堂杀招“狮裂虎”,模拟狮子和老虎的搏斗,狮虎皆为猛兽,又是自然中的掠食王者,从中演化出来的招式自然即有分金裂石之力又有灵巧的攻防意境,在虎豹雷音武学宗师施展之下,整个广场的气息宛如进入空旷的草原,一只猛狮突然从草丛中扑出,气势惊人。

“嘭”两声并一声如中败革,杨承恩双臂一横一竖立在胸前,和霍无病双爪相撞,一招之间撞击过后,杨承恩双臂旋转化掌为爪已将霍无病双手旋扭在一起,右足小幅前踢直中霍无病****,霍无病整个人像一发炮弹般倒飞丈外。

“气势倒是有了,但还是不自量力,筋骨之力妄与真元抗衡,可笑,你们这些自许为名门正道人士,真以为正义满胸就可天下无敌吗。小娃儿,你说是也不是?”杨承恩懒得管霍无病死活,转头绕有兴致的看向小孩。

“阉狗,爷还没死呢,再来。”霍无病从尘土中双臂强撑奋力爬起,嘴角溢血,杨承恩这一扭一踢,将他全身经脉断了七七八八,尤其那一脚暗含的真元力进入身体阻断了脏腑通往足部的气血经脉,下半身已是全废,想站起来是不可能了。

“你这人有够烦的,三次打断本公,真是该死。”杨承恩气极,反手化掌,掌心出现一道旋转圆形符印,霍无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从地上滑去,头部撞在杨承恩掌心,一阵剧烈颤抖过后,从头部涌出一股精血在杨承恩掌心中不断翻滚蒸发,凝结成一枚像红宝石般的小石头。

“来,姐姐给你糖吃,乖,把这个吃了。”杨承恩平伸手掌,掌心对着小孩笑道。

“姐姐,吃了会肚子痛的。”小孩眨巴着眼睛看着那枚血钻,轻轻摇了摇头。

“傻瓜,姐姐给你的肯定是好吃的,再说肚子痛了,姐姐也可以给你医好的,你说是不是呀。对了,刚才老是被这个坏人打断,你还没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什么,杨承恩对这个小孩有了点好奇和亲切感,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过去自己的影子。

“我叫叶显,显而易见的显,今年五岁半。”小孩看这个凶神恶煞的公公对自己还算和蔼,认真的回答着。

“显而易见的显,呵呵,你父母起名也太随便了吧,姐姐给你换个字吧,叫叶玄,玄而又玄,众妙之门,你觉得如何?”

“行,那就听姐姐的吧,反正听起来读音也一样。”

“很好,你很有悟性,通权达变又能守其根本,你心里知道自己是谁比别人叫你是什么更重要。不过,姐姐给你的糖果你必须吃了,否则姐姐会不高兴的。”

叶玄人虽小,心里却是知道这个姐姐说的话只怕是说一不二,便接过血钻。

“杨总管,这孩子还小,恐怕承受不了一个武学宗师的精髓吧?”胡应在一旁看杨承恩对这个小孩挺亲切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诚然一枚宗师的血钻对一个到了主修道术已到分离境十变明窍结丹的人来说真的不过是大一点的糖豆,但对于一个五岁未入锻体境一变的孩童来说,只怕就好比一枚鸡蛋硬要喂给一只蚂蚁吃,结果只能是爆体而亡。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杨承恩斜睨了胡应一眼,冷冷道。

“咳咳,总管恕罪,在下就是这么一说,凡夫之见,莫怪,莫怪。”胡应连忙道歉,真该抽自己嘴巴,自己不过是五变到六变之间的修为,去议论十变大人物的作为,不是自讨没趣吗。

“姐姐,糖吃完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胡应一跳。一直在旁不敢吭声的陈主事也和胡应一起看怪物一样看着那小孩,小孩吃了一枚武学宗师精血所化的血钻竟然毫无异状。

“叶玄求姐姐一件事可以吗?”叶玄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准备好承受脱胎换血的煎熬,结果却只是浑身燥烈了一下就慢慢平静下来恢复正常。

杨承恩仔细观察了叶玄的眼睛,看到叶玄眼中的血脉稍现即逊,大加赞赏,这孩子的底子打得也太结实了吧。“可以啊,你说吧,只要姐姐能做到的,姐姐一定帮你。”

“姐姐能放了和我一起来的叔叔阿姨和奶奶们吗?”叶玄扯了扯杨承恩的衣袖,指向狂狮堂被抓获的二十来个老弱病残。

“哼,胡统领,这群人中竟然混入了宗师级高手,这失职事小,恐怕另有隐情私通乱党的罪名,你可承受不起。”杨承恩冷声道,吓得胡应后背汗毛直竖,想起上月在京城有名的红灯胡同“满庭芳”里,和一个人相撞,那人还冷哼了下,当时就觉得这声耳熟才没有发作寻那人晦气,看到就是这位杨总管了,只怕这位不男不女的太监以为是自己当时认出了他,撞见公公逛窑子,也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霉,这要是别人也撞见了在外面乱传,这杨承恩以为是我在乱嚼舌头,现在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只怕不只统领位置难保,顶着统领这个帽子的脑袋也要搬家。

“杨总管,属下失职失察,甘愿受处。因属下失察之过,让杨总管受到贼人惊扰,属下家中有一九王子赐下的定风珠一枚,殊为珍贵,愿送给杨总管稍微弥补下属下的过错。”胡应久居官场,深通官场应对之道,首先自我定性为失职,马上又以失职自处,愿赔偿损失,表明态度,再引出护身符九王子,让别人有所顾忌。

“哼,当奴才的错了就要自己承担,老拿主子当挡箭牌就是不忠,当主子的名声就是让你们这些奴才败坏的,掌嘴十下,小惩大戒。”杨承恩如何不明白胡应的心思,认罚搬出靠山就想压下我一头,胡小儿还太嫩了点。你不是拿主子说事吗,我就以主子的名声和奴才的本分大义压你,掌嘴十下喻义双关。

“是,多谢杨总管宽宏大量。”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碰上皇家内侍亲信,外官的地位就只是个摆设了,挨完打还得谢恩。胡应自掌十下,在心里记下这个仇。

“小玄子,姐姐以后就这么叫你了。这些人都和你是什么关系呢?告诉姐姐,姐姐才好为你说话。”杨承恩不理会胡应,拉起叶玄小手仔细抚摸起来,这小身板经对宗师级高手的精血滋养后,小手越发的细腻起来,摸着如抚美玉。

“这位大人,其实这小娃娃不是狂狮堂的人,我们这一群人也有大半不是江湖中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人群后走出一个驼背弯腰拄着拐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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