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蓉吓得脸色惨白,花容失色,足足楞了几秒钟才回过劲来怯生生的说道:“你怎么把他杀了,不是说了放他一条生路吗?”
宋恩吉笑道:“蓉妹,你还是太天真了,这种话你也会相信,你难道没有听过斩草必除根这个道理吗,不杀了他咱们后患无穷,他必须得死。”
“眼下沙头天已死,再也没有人会阻碍我们在一起了,眼下咱们怎么办?”
“把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都带走,这里再放一把火给烧了,咱们去给朝廷来的特使送份大礼。以后咱们就成了朝廷的人了,岂不是妙!”当下里二人商量已定,便放了一把火带着所有金银珠宝便悄悄的打开秘洞的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出去。
熊廷弼三人在外面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无不被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宋恩吉所吓倒,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文弱书生般模样的人竟然如此狠毒,不由的对人性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认识。
待宋恩吉等人带着金银珠宝从密道里悄悄的逃走之后,熊廷弼便带领朱田检和柳剑鸣等人跟在他们的身后进了密道。
此刻熊廷弼心里想着的不是尽快的逃离这白虎寨,而是要跟踪宋恩吉找到他背后的推手,到底是朝廷的哪位官员在背后主导了此事!万一是他辽东军营中的人,那此事就不仅仅是剿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或许还会危及到整个辽东的安全。
密道建在白虎堂里沙头天的宝座下面,熊廷弼摸索了许久才找到机关,椅子的底座是一块可以滑动的石板,石板打开之后便是一个容一人钻进的洞口,洞里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熊廷弼拿出火折子制作了一个火把,借着亮光小心的前行。
洞口起先只容一人进洞,此后越是深入洞口越是宽敞,最后竟可以同时容纳五人进出,洞口蜿蜒曲折,脚下坑坑洼洼处不时积有水流。
三个人越是深入,心里越是没有底气,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之后还没有看到一丝的亮光,似乎连宋恩吉和马蓉的踪迹也消失了。
“熊叔叔,我怎么感觉咱们好像走过这里了。”朱田检不由的心生疑窦。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柳剑鸣附和道。
“不如咱们在这里做个标记,咱们从这里再走一圈看看会不会还到这里。”熊廷弼说着便拔出自己随身携带进来的一把匕首在坚硬的石板上做了一个标记。
他们顺着道路前行的方向又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累的腰酸腿疼,结果还真的回到了原地,墙面上做的那个标记赫然在那里似乎再嘲笑着他们。
“看来咱们迷路了熊叔叔,我有点害怕。”朱田检握住熊廷弼的手说道。
“不用害怕,有熊叔叔在就不用担心,咱们一定会走出困境的。”熊廷弼轻声安慰道。
此刻熊廷弼的内心深处其实也甚是担心,他不懂得奇门遁甲更不知晓天龙八卦,他只能像是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雄狮一样做着无谓的挣扎,却找不到任何的出路和方向。
“走来走去没有任何的出路,而宋恩吉他们却凭空的消失了,说明这里肯定还有另一条通道。”柳剑鸣说道。
听到还有别的出路,朱田检和熊廷弼都为之一振。
“可是另一条出路会是在哪里呢?”朱田检追问道。
“宋恩吉他们在咱们前面走,咱们一路上都能看到他们走过的痕迹,可是在某一个地方他们的踪迹全都不见了,也许出路就在他们踪迹消失的地方。”
“柳兄,你说的很有道理,咱们现在就去找找他们的踪迹在什么地方消失的。”
三个人寻着宋恩吉他们的踪迹一路追踪过去,直到他们再也看不到脚印为止,三个人就在脚印消失的地方仔细的摸索着,生怕错过微小的细节而导致功败垂成。
柳剑鸣天生就对木工、砌工等活计情有独钟,他摸索着山洞中的墙壁就好像先出了它的骨架一般,继而由外到内由粗到细就连犄角旮旯也不放过。他的手突然停留在一块墙壁上,这块墙壁没有什么不同,从外观看上去浑然一体,可是柳剑鸣摸起来就是感觉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朱田检看到柳剑鸣陷入了沉思中,以为他有了新的发现,不由的走了过来。
“柳兄,你怎么了?”
“我觉得这块墙壁有问题,但我一时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朱田检听闻此言不由的上起心来,他围绕着柳剑鸣所说的那块墙壁也寻思起来,那块墙壁确实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朱田检敲了敲,那墙壁声音浑厚,绝不是空心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了推更是纹丝不动。
“柳兄,也许你想多了,这墙壁绝不会有机关的。”
柳剑鸣却仍然不为所动,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他按照八卦方位之图探索着这块墙壁的肌理,抽筋扒皮寻找缝隙,当他的手指游离到震字方位时,他心里突然一亮,猛然推去,墙壁仍然没有变化,他把熊廷弼喊来说道:“熊大人,这块墙壁我感觉有些蹊跷,你在这里推一推看看有没有出路。”
熊廷弼顺着柳剑鸣所指的方位使出浑身解数推了过去,那墙壁就好像是上天被撕裂了一个口子,突然闪出一片光明的天地来。
熊廷弼等三人眼前豁然一亮,顺着墙壁后的一方地道又追了过去。地道不似先前那边的狭长昏暗,相反却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般,在地道里能够清楚的看到有人走过的痕迹。
“这对狗男女真他妈的鸡贼,竟然还藏有这么诡秘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地道通向哪里?”
“不管这地道通向哪里,只要咱们走的出去,他们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咱们也找的到。”
想到此处,他们三人不由的加快了追寻的脚步,他们必须要走出去,只有先走出去活下来一切才有希望。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的光景,这地道又开始变的狭窄潮湿,头顶上不时有水珠低落在头上、脸上脖子上,冷冷的,凉凉的,再往前走,股股冷风穿透重重障碍钻了进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迎着烈风前进。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朱田检不无担心的问道。
“世子莫担心,有风吹进来就说明咱们快要走出去了,只有外面的风才能这么强劲的吹来,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外面飘进来的雪花,咱们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前面就是洞外。”
朱田检和柳剑鸣听闻此言不由的加紧了脚步,他们必须要活着走出去,因为他们都有着未完成的使命。
前面的风吹的更急了,似乎穿透了他们的身躯进入了他们的骨头里,他们已经很难再睁开眼睛望望前面的道路。
这时他们三个人突然眼前一亮几乎要闪瞎了自己的双眼,只感到自己有些天旋地转,几乎要支撑不住。
“咱们这是走出地道了吗?这里又是哪里?”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朱田检忍不住的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