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无痕,轻柔的掠过枯黄的老树,带起几片落下的枯叶,呼啸去远方。而随风而去的落叶,是在执着的追随着漫无目的的风?还是情不由己的随风逐云呢?
秋天的山脉,无数的落叶在山间随风盘旋,如给山脉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衣,远远看去,美丽而壮观。
站在空旷的地方远眺。一眼望去,漫天的落叶都在随风而行,随着秋风四处飞舞,犹如一个个在世间,拥挤着匆匆而行的的过客。争先恐后、奋不顾身的,共同向那未知而遥远的远方逐去。
但是它门似乎不能随意、或是随性而行,只能漫无目的的追随着风,风去往何处,它们的目的地就在何处。等待着秋风,将它们带到一个未知而神秘的远方,而那个远方,是在美丽彩虹下的山涧里?还是那万仞孤峰边险恶的深渊呢?未知的,总是令人期待向往,不管它是好或是坏,都能让人不顾一切的去寻找追求。
绵延的金黄色山脉中。一座大山的半山腰处,一片微斜的山林中。这里静谧而幽咽,宁静而淡远。一棵枯黄巨大的老树在这片山林里显得鹤立鸡群。
它根深叶茂,树身粗长而挺拔,估计要几个成人环抱才能环绕它一周。树冠如云遮蔽了下方的视线。站在下方抬头仰望,只能看见枯黄的树叶缝隙中,洒下的淡淡光芒。
树下的地上尽是枯枝与落叶,而树上还有枯叶在断断续续的落下来,如一片片羽毛般,轻柔而缓慢的往下掉落着,仿佛要把这遍布枯叶的大地再铺上一层。
而在那老树下,盘虬卧龙般露在地面的树根处,传来一阵阵平缓的呼吸声。呼吸声平静而缓慢,似乎有人在此轻眠一般。
循着呼吸声传来的地方看去,一根从巨树根部延伸出去,露出地面的巨大树根旁,依靠着一捆用木藤捆绑着的一捆枯柴。而在那捆枯柴旁,依靠着树根,躺坐着一个少年。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他坐在柔软的落叶堆里,背倚着树根,闭着眼,双脚向前耷拉着,穿着一件灰色的粗糙布衣,表面还有许多破旧补丁。布衣虽然破旧,但也还算整洁,而少年脚上穿的一双鞋,都露出几个脚趾头了,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少年的脸颊黑乎乎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弄脏了,也没有想过清理一下。满头长发也没怎么梳理,就那样杂乱的披散着,看着像个野孩子般。但是他腰间别着一把小斧头。配上他旁边的那捆枯柴,这显然是一个乡村穷人家的砍柴少年。可能是累了在此歇息片刻。
忽然,一阵狂风从树林里刮来。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漫天飘舞着的落叶,瞬间被袭来的狂风席卷着消失在天际。而刚脱离枯树的落叶还来不急欣赏一眼故里的风景,也随着狂风消失在了天际。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
狂风从树下的灰衣少年身旁掠过,吹动着还在轻眠的少年那单薄灰衣,与那满头凌乱的黑发。睡在树下的少年似乎被狂风所惊扰。双肩微微抖动了一下,而后眼睛慢慢的睁开,懒散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少年,他那黑不溜秋的脸上,两颗眼珠不停的转动着打量四周,在他那黑乎乎的脸上,显得异常显眼。
站起来的灰衣少年,似乎觉得那被狂风吹动着的身体有点冰凉,将双手握着放到嘴边,一边轻轻的吹着热气,一边将身体慢慢的向旁边的巨树下靠近,然后紧贴着巨树,头靠在枯败的树皮上,微仰着头,一边抵御着这略微冰冷的秋风,一边抬着头,静静的看着枯树上方,那叶隙间洒下的淡淡光芒。
过了片刻,狂风渐渐远去,紧贴着巨树的灰衣少年,将放在嘴边的双手放下。而后走到依靠着树根的那捆枯柴旁边。随意的搓了搓双手,然后弯下腰,将依靠着树根的枯柴直立起来,再将肩头凑上去,双手用力在下边一抬,瞬间将枯柴扛了起来。
可能由于没把握好平衡,他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突然向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倒向身后。但是少年似乎定力异常好,在倒退了两步后,右脚狠狠的踩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将地上的落叶都震散,而后才止住了后退的身形,这才没往后倒去。
少年止住身形后,原地走动了两步。还轻晃了下肩上的枯柴,似乎觉得稳妥了,而后才慢慢的走向前边下山的道路......。
灰衣少年所在的山上之下有一个小山村,被群山形成的山脉环绕,灰衣少年所处的山头便是其中之一。由于小山村读书识字的少而无人命名,久而久之就叫小山村了。
小山村方圆也就十几里,住着百来户人家,对于一个小小的村子来说,能有百数以上的人家可不多见。要知道一般的乡村也就二三十户人家,甚至更少。而这里不仅无甚特别的,还地处比较偏僻,群山环绕。人口不仅多出其他的村庄。出村的道路都有近七尺宽,道路上还时不时的路过一两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这可不像是一般的乡村道路,只有镇上,县城里才有这样的官道,来往与城镇之间。而这个小山村却已经有如此宽阔的官道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既然能开辟出如此宽阔的官道,肯定是与外边的县城镇子有交涉,而能与外边的县城镇子有来往,则证明这里盛产什么值得外界收购的物品,因为一眼看去,这个地方可没有能买的能力,只有能卖的物品。
而十几年前的小山村还没这般规模,诸如许多小山村一样,住着二三十户人家,村里虽然田地很多,但是由于山路窄狭不通车马,种植再多的粮食也没法拿出去卖啊。所以村里的人都只是开垦了足够维持生计的田地,然后每年存着两袋税粮交税,一年年的下来,到也过得平淡安稳。
而为什么要存着两袋税粮呢?因为每到收获季节过后,镇上的兵丁就要入村纳税了。但是一般这种小山村不会拿太多,或许镇上当官的也知道这里路小难走,且人少。每年收税的时候都只是随便派点人来,每人带个一两袋粮食回去交差。
而为什么不收税钱呢?镇守也想收银钱啊,但是人家贫民拿不出银钱啊,家家户户都是种田自给自足,也没与外界有多大的接触,哪里来的银钱啊。
没法了,只好拿粮食了。这可苦了那些跑路的兵丁,扛着一袋粮食走十里山路到镇上,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那些在镇上作威作福惯了的兵丁,被派到这样的山村里面收税都是苦不堪言,不敢对头上的人发火,于是呼到了进村纳税的时候,一个个都摆出大爷的架子,没给村里百姓好脸色。
甚至有些色心大起的兵丁还调戏村里的妇女,乡村里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有一两个敢多说一两句话的,那些兵士立马就抽刀威吓,乡村人哪里看过这等架势,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一个个吓得腿脚发软。不敢再言语,只好把怒气憋在心里。所以,乡村里的人很是惧怕镇上的兵士,每年的税粮都不敢有拖欠,怕那些个兵士又寻理由找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而在十几年前,小山村来了个有学问的中年人,三十多岁左右,叫魏中。本来是个在县城里读书识字的先生,因为落难来到此处避难,当时小山村里的人读书识字的少,听闻来了个读书人,还是县城里的,不得了啊,那可是比镇子还大的县城里来的人啊,这些在山里居住的村民大部分都只是到过镇上,更远的县城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是传说。看见这么一个县城里来的人,个个都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似的,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最后村民们也是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让他留了下来,大家一起供他吃住,让他教村子里的娃儿读书认字就行。
这魏中在小山村一住就是几年,村民们给他盖了个破草房,让他将村里的小孩聚在一起读书认字。几年下来还真有了些变化,那些娃儿们与爹娘说话,都是带着之乎者也,什么乱起八糟的,当爹的不识字,不知道孩子说什么,而孩子就给当爹的解释这讲是什么什么道理,虽然当爹的还是不大懂,但是也去过镇上,看过那些镇上的说书人说话的语气就是这样的。
看着自家娃儿会读书认字了,将来说不定能有一番出息呢,到时候自己这日子也多了点盼头。于是村里的人对魏中更加敬重了。这家送鸡,哪家送米的来套近乎,还一个个魏先生,魏先生的喊着。生怕他不好好教自家娃儿,而对哪家娃儿看好。
又过了年许,小山村的村长因病而亡。村里的人为村长举行葬礼后开始商讨下一任村长的的人选,毋庸置疑,每个人都提到了魏先生,有才华,有能力,有知识,而且还能免费让村里的人读书识字,多好啊。而魏中也不推迟,满脸含笑的答应了下来。于是呼魏中就众望所归的当上了小山村第九代村长。
当上村长的魏中,依然不知疲倦的教导着村里的娃子们读书认字,每天的日子倒也过得平淡安详。
渐渐的,在周围的几个村落里,都听说了小山村魏中这个人。这不仅是个有学问,有才化的人,还免费教村里娃子读书认字,这样的好人哪里去找啊,这要是送娃子到镇上的学馆里去读书认字,先不说这近十里左右的山路了,学馆里的先生那都是收费的啊,不给银钱,谁帮你教娃娃读书认字啊。
贫穷的村民本就是种田自给自足,很少与外界有来往,更别提银钱了,所以乡村里真没几个能认字的,就连给娃娃取个名,都要跑到镇上请有学问的先生帮忙,当然,送点鸡鸭表示敬意是不可缺的,不然怕是连门都进不了。也因此导致这些乡村里都是些粗人,老被镇上有学问的人瞧不起,所以在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基本没什么人会去镇上,因为没人会去自找不快,当然,除了那些贪玩调皮的孩童了。
而在许多人听说一个小山村里,有人免费教娃娃读书认字,且那个村里荒土特别多,若是移居过来,随便开垦个几亩良田,维持生计不是问题。所以许多外乡人听闻有这样的好事,都举家迁移到小山村来,在小山村里安居下来。也正因为如此,小山村的住户渐渐多了起来。
在九年前一个寒冷的冬天,小山村又来了一个中年人,叫许大义,还带着两个孩子,据说他也是从其他县城里逃难来的。
这个叫许大义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最小的才三岁。村民们看这许大义带着两个孩子,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着走到这里的,看他怪可怜的,所以大家就让他住了下来。
许大义在小山村安定下来后,作为村长的魏中,自然隔三差五的前去嘘寒问暖,久而久之,两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而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人,小山村才能有现在的规模......。
“呼~~~,呼~~~”在一小片枫树环绕着的几丈方圆的小池塘边,那个穿着许多灰色补丁衣服的扛柴少年,正躺在池塘边的草地中,轻轻的喘着气。
他那脏兮兮的双手平躺着放在两侧。脸颊依旧黑黝黝的,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有两颗明亮显眼、却无神的眼珠望着天空。
少年嘴里不停的喘着气,那一捆枯柴随意的放在他旁边。显然他是扛着柴,刚到此地,许是累了正在歇息。
一阵轻风掠过枫林,带起枫树枝叶摇晃的沙沙声。当轻风渐渐远去,留下几片正缓缓掉落,枯黄的枫叶,空气中唯有枝叶窸窸窣窣的细响,和池塘旁边少年的喘息声。
当还在空中飘荡的最后一片枯叶缓缓的落到池塘边的草地上后。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声响都凝固了一般,唯有少年变得轻慢的喘息声在回荡。
过了片刻,空气中轻慢的喘息声渐渐的变缓,变慢,直至消失。周围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那无边无际的宁静、与那朦胧的天穹上,洒落下来的一丝丝朦胧又梦幻的淡淡光芒,在蔓延扩散,将这枫林小池渲染成一片梦幻般寂静的天地。
躺在池塘边的少年似乎是很享受这片安静的环境,双眼慢慢的闭上,一头凌乱的黑发洒落在草地上,嘴角微翘着,黑黝黝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看得出他很轻松惬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快乐的场景。他那微翘着的嘴角还轻轻动着,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嘀咕什么。
“咦,这不是寒傻蛋么,他在这里干嘛啊?他好像在傻笑呢,好久没看见这家伙笑了啊,嘿嘿嘿~~~~”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枫林里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话音刚落,离黑脸少年不远的枫林里,相继走出三个少年,皆是身穿麻衣,十四五岁的样子。
说话的正是三人中最前面的一个,身高有一米五六,一脸的坏笑看着草地上的黑脸少年。
这也是小山村里的几个少年,说话的叫包宝,他后面的两人是两兄弟,左边的是哥哥江成材,虽然才十四五岁却长得一副尖酸刻薄的脸,右边的是弟弟江成栋,表情木讷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篓,不知道是要捞鱼还是做什么。
包宝刚说完,江成材也凑了过来,眼珠子转了几圈,看了看躺在草地上的黑脸少年,然后嘲讽的说到:“哈哈,还真是寒傻蛋这傻小子,我说今天怎么不见他人影了啊,原来跑到这里偷懒来了,看来,傻子也是知道偷懒的啊,哈哈哈~~~”
江成材说完也是开口大笑起来,这时候他旁边的弟弟江成栋,看着黑脸少年,一脸疑惑的对江成材说道:“大哥,他应该是上山砍柴,不是偷懒吧,他旁边哪里不是有一捆柴火吗?难倒你没看见啊?”
正在大笑的江成材,听闻弟弟憨厚的的话语立马就不乐意了,转身对江成栋小声说道:“我说小栋啊,你能不能学聪明点,大哥我这叫故意的,知道不?”
江成栋闻言傻傻一笑道:“哦,我知道了,大哥你是在故意骂他啊,但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好的啊。”
江成材在一旁闻听此言不禁一阵黑脸,心里一阵无语。而前面的包宝,听闻江成栋憨厚的语言,则是已经忍俊不禁,小声轻笑了起来。
躺在草地上的黑脸少年,似乎被不远处的几人惊醒,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微翘的嘴唇也收敛起来。他轻呼吸一口气后,慵懒的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旁边的几人,弯下腰直立起草地上的枯柴,扛上肩头后自顾自的向一边走去。好像当不远处的三人是空气一样,更不为他们所说的嘲讽话语而恼怒。
包宝见黑脸少年不理自己三人,也不奇怪,反而司空见惯的样子。而是冲着旁边的两人说道:“哈哈,你们看这傻小子,骂他,他都没什么反应,一直都是这样,好不新鲜,要不你们两去揍他一顿,看看他还是这个哑巴样么。”
江成材听见包宝的话却好像吓了一跳,急切的说道:“包哥啊,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家伙好歹和许大叔有关系啊,虽然现在许大叔不在,我们骂他,他不说话,也没人和他说话,当然没人知道,但要是揍他一顿的话,那他脸头带伤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多事的人传开。许大叔虽然现在不在村里,但是要是回来听到我们揍他的话,估计我们可没有好果子吃啊。”
包宝听着江成材的劝解,也是尴尬的点了点头,别过头看着那个扛着柴,慢慢的走远了的黑脸少年说道:“呵呵,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包宝说完话锋一转,满脸思考的神色继续说道:“哎,小时候还一起玩呢,没想到他现在却变成了个傻子,村里与他一般年纪的人见他就叫傻蛋,他也不还嘴,是胆小,还是真的是个傻子啊,他现在才十二岁啊,这要是年纪轻轻的就傻了,他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江成材则在一旁不在乎的说到:“这家伙小时候不是很聪明吗。估计越长越傻了吧。管他真傻还是假傻呢,反正不说话就是傻子呗,嘿嘿包哥,你还会担心他人过得怎么样啊,那不如你去和他过啊,反正你也是个孤儿。”
一旁的包宝闻言,冲着江成材翻了个白眼,打趣着说道:“我告诉你,若要我和那不说话的家伙待一天啊,估计我都自个把自个闷死了。”
江成栋在一边听着他两人的对话,疑惑的盯着那个灰衣少年看,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人,一脸认真的说道:“难倒我也是傻子?我也不怎么爱说话啊?”
正在想着什么的包宝听见江成栋憨厚的话语,瞬间捧腹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哈哈哈,小栋,你...哈哈哈你..真.是.你太老实了,哈哈哈哈....。”
听着包宝的大笑,和自家兄弟憨厚的话语,江成材虽然也想笑,但是奈何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啊,怎么能笑话自己的亲弟弟呢?虽然自己的兄弟愚昧,怪不得别人。但是听见这笑声江成材还是觉得有点刺耳。
江成材别过头,恰好看见那个灰衣少年扛着枯柴慢慢走远,忙冲着他的背影故意大喊道:“寒小尘,寒傻蛋,寒聋子。快点把把柴火送回去换钱吧,不然没有晚饭吃了,要饿肚子了哦。看你这傻样,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江成材的话语落下,正扛着柴火向前方走着的灰衣少年脚步顿了顿,然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是啊,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后面的三人自然没听见灰衣少年的低语,只是见他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似乎毫不在意他们骂他一样。
江成材说完则是放声大笑起来,包宝闻听此言又是哈哈大笑,也是冲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大声说到:“难怪你天天砍柴,扛柴。其实你就是一根木柴,傻了吧唧的,恩,你应该改名叫寒木棍,这样比较好听啊,你不觉得吗?哈哈哈...”
江成栋一脸疑惑看着包宝二人,虽然不太清楚他们笑什么,但是看见他们两个笑的那么开心,也是挠了挠头,在一旁附和着呵呵傻笑....。
那个扛着柴的灰衣人影已经远去了,包宝等人没了笑点便止住了笑声。江成材则贴近包宝,小声的问到:“宝哥啊,你说这池塘里真的有一条什么长尾蛇?你还说这蛇可值钱了,拿到镇上去可以卖好几十锭银钱呢,是真的吗?”
包宝闻言忙拍着胸说到:“我包宝是那种骗人的人么,那是肯定有的,这还是夏天的时候,我在这池塘里戏水,看见一条蛇在我面前游过,被它吓了一大跳呢,吓得我从里面跳出来裤子都没穿就跑啊。
几天前我在镇上玩的时候,看见一个收蛇的贩子,我看他收的一堆蛇里,有一条特别眼熟,像极了我洗澡的时候遇见的那一条,便上前去问了一下价格,这不问不知道啊,一问吓一跳啊,没想到值好几十锭银钱呢,那可是好几十锭银钱,够咱们小山村里任何一家子好吃好喝过一年啊。当时我就坐不住了,所以今天叫了你们两个一起来抓蛇,到时候事成了咱们三一起分钱,嘿嘿。“
江成材听完在一旁疑惑的说道:“那都一两个月了,这蛇还会在这里么。”
包宝闻言,不答反问的说道:“你在小山村里住了十几年了,怎么不搬家呢?”
江成材听后似乎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言语。包宝则自顾自的说道:“甭说了,准备干活吧,嘿嘿,那个蛇贩子可是给了我一条引蛇出洞的妙计哦,等咱们赚到银钱了,定要让那些小瞧我们的人刮目相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