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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明

这便是南王之子,储宁吕吗?南王也会挂念他吗?她笑叹,可惜甚少,也许这是好事,没有雄鸟保护的雏儿还是不要飞的太高才好,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无夜来到正室,衣柜里放着储宁吕儿时的衣服,她从中取出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饰物,三颗红色宝石,两大一小,镶嵌成项坠的形状。

无夜将它戴至头上,小的宝石位置正好落于她的眉心,美得浑然天成。她推开窗户,庭院诡异得可怕。她闭上眼睛,想起儿时。

小无夜蹲在水池旁,看着鱼群游来游去。倾夜兴致高昂的走了过来,“妹妹,本王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去哪里哥哥?“

“走吧。“倾夜拉着她的小手就往大殿而去。

“如果无趣,哥哥就是乌龟。“

“你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的。“无夜爽朗的笑着,“我们这次搞什么恶作剧?“

倾夜拉着无夜的手跑了起来,他们进了王主殿。倾夜席坐在王主的座椅上,“平日里,父王就坐在这之上,煞是威风。“

无夜满脸担忧,心里觉得很害怕,“哥哥,无夜不喜欢这里,我们去别处吧。“

倾夜打开盒子里的印玺,将印玺印在公文上,“哈哈,甚是好玩,无夜也来,这样父王能多些时间和我们一起。“

倾夜将印玺拽在无夜手里,拉着她走上前去。无夜心里一沉,就在这时,王主同王后进大殿来。见无夜手持印玺,王主大步跨向座椅,上前去看公文,勃然大怒道:“谁人印上去的?“

倾夜吓得不敢吱声,王主仔细阅读,是大臣联名要苍夜都王回到霸国内务。王主将帛书扔到无夜跟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谁给你胆子私动孤的印玺!”

苍夜是先王最疼爱的弟弟,苍夜只是一贵族大名的私生子所不被认可的,只因与先王结下深厚的情谊,一起征战沙场,一同畅谈人生。便赐予王族的姓氏和权位,可是这王爷令人生畏,先王已年过半百,而苍夜依旧英华芳颜,只有一头的银丝才能证明他的年龄。有人说他是神灵降世,庇佑霸国。也有不少大名称为妖类,先王因为谣言,不得不将他赐予边远的地方。曲夜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到发抖,嘁,这真的是劫数吗?那个从小令他不安的人,他的力量威胁着他的王朝。那个人又要回来了吗?你以为孤对你还有所顾忌?

霸王站在无夜面前,露出伪善的笑容,“无夜,是你印上的吗?实话告诉孤,父王不生气。“

无夜决绝的说道:“不是我。“

垂着头的倾夜有些沉不住气了,“父王,我......“

曲夜侧过头看向倾夜,耐心的问道:”你说是谁?”

“是,是......我......“

倾夜吞吞吐吐,还未说完,一个耳光打在了无夜脸上,倾夜吃惊的看向薄玡,只见自己母亲一脸怒气的指责着无夜,“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哥哥替你背祸端吗?“

无夜哇哇大哭起来,薄玡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不准哭,做错事的人没资格哭。“

霸王不去看无夜委屈的脸,冷漠的说道:“来人,把公主关进牢狱,给孤面壁思过7夜。“

薄玡面露心痛,“王主,罚重了些。“

“罚重了?王后要孤如何去办?“

“她还只是个孩子。“

“孤念她小,才只是关进牢狱。”他将脸贴近薄玡,薄玡感受到他的威慑力,知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他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这罪足以判处死刑。”他收回可怕的神情,宣布道:“这几日不许任何人探望。“

霸王气愤离去,无夜脸上清晰可见的手印,倾夜哭诉着,“母后,孩儿错了,是我印上的为何要罚妹妹。“

王后轻抚过无夜的脸庞,“无夜还疼吗?”

无夜撅起嘴,委屈的说道:“母后,明明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无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薄玡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是母后不对,母后也没有办法。“

她被关进了阴暗潮湿的牢狱,在这里她懂得了老鼠和虫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饥饿和寒冷,在害怕的时候没有人能保护你。在她出生的时候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她从出生那刻起,便被人们所畏惧,她是个忌讳,只有哥哥才会同她玩耍。可是这并不悲伤,人本来就是孤身来到世上,然后,独自离开。

士兵与她离了一段距离,将馒头扔给了她,“公主殿下,用膳了。“

3日未进食物和水,抓起地上的馒头,顾不得的吃起来。她将手伸出铁栅栏,“水,给我水。“

“王主下令给吃的,没说给水,小的哪敢善作主张。“他鄙夷的看向无夜,“公主殿下可要体恤小的。“他狂妄的笑着,“公主殿下,你可不要死了哟,那就太不幸了,我高贵的公主殿下,竟这般落魄如草芥,如今也不过是个卑贱的阶下囚。肚子饿了,那些礼仪和尊贵也不过都是狗屁。“

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杀了他。她握紧了拳头,没错,一定会杀了他。

“喂,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就给你富贵。“

“你说什么?“

“我有很多的金银,那个人给你多少,我都加一倍。“

士兵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样?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不行,说出来我会死的。“他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去,这个明明只有7岁的孩童,心智却如此成熟,太可怕了。难道这就是深宫造就出的天性?生存的本能和对权利利用的手段。

“死?那太可怕了。“她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

关于公主的传说,他是知道一些的,这是个不详之人,所以受到大家的讨厌。和她扯上关系的话,说不定会遭到诅咒。

无夜取下手腕上的玉镯,“赠与你。“

此玉通透,乃上品,他看见了财富,“这真是好东西。“

“我还有更好的。“

男子情不自禁的走向她,“真的吗?“他转念一想,对,这就是深宫,权利的操纵,金钱的利用,只要她愿意用钱收买,我还是有作用的,那么就是安全的,一个几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嘛。

“还有很多很多。“

他站在无夜面前,“公主殿下,你饿了吗?是要喝水吗?“

她点了点头,士兵拿来水。

无夜将手伸出栅栏,想要拿进水壶有些困难,“将牢门打开吧,我拿不了。“

士兵打开牢门,将水奉上,无夜突然拔出他腰上的刀,他不解的看向无夜,“公主?“

她将刀砍向自己的手臂,嘴上挂上了阴沉的笑容,“流血了。“

士兵脸色大变,“这是干什么?“

她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好痛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她的嘶喊惊动了狱头,带人前来,眼前的景象吓得他大呼,“怎么回事?“

无夜颤抖着指向士兵,“他要杀死我。“

他恐慌的跪拜在地,“不是的,不是的,小人冤枉。“

她被送回了公主殿,士兵终究没能活命。柳絮说得对,要想不受其罪,就得拉个垫背的。若是只懂坐以待毙,最先灭亡的必定是自己。

蜡烛燃尽,天刚破晓。无夜推开房门,在庭院小行。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无夜公主?“

她回过头面不露情绪,“资全,你怎来此?“

资全颇有感慨道:“想起了遂王,便来看看。“

“有他的消息?“

“还未获得。“

“你得快点了。“无夜看向浓雾的不远处,“霸国一旦发现端倪......“

“霸王行事真是滴水不漏。“

无夜冷笑,不再言语。资全小心跟在身后,每一步都必须得很小心。无夜似乎很是喜欢晨曦的风景,她倒是很惬意的表情。

几时之后,天已泛白,资全已露疲惫之色。他们来到一片开阔处,此处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四处都是草地。阵阵风袭来,隐隐约约无夜听到有人吹奏,似悲似豁然。

“一夜繁梦,圭罗浮华。一夜浮华,繁花落尽。一夜尘埃,白了头发。一叶无息,入了尘土。风吟雨洗,月浅无宿。拂晓天尽,若待夜明。“

“无夜公主文采甚好。“

“只是信口而已。“

资全心里揣测起无夜来,这公主必是有过灰暗的过去,小小年纪却有看破尘世之苍凉。

“你听见了吗?这绝妙的笛声。“

资全去听,确实没听见什么笛声,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

“只怕是小的耳拙,并没听见。“

“你听不见吗?“

资全摇了摇头,无夜陷入沉思,难道是幻听吗?她抬起头望向天空,“遂王的下落可有进展?“

“目前尚无,如果遂王还活着,便一定能找到。“

“若果找不到呢?资全你有何看法?“

“小人相信公主。”

“相信本宫?“

“无夜公主是无所不能的,当日在南王殿里,无夜公主的气魄令小人折服。“资全俯下身子跪拜在地,“小人用命起誓,愿追随无夜公主的霸业。“无夜嘴角泛起笑意,“起来吧。“

资全蹒跚的站了起来,无夜转身看向他,“那本宫问你,越公府的秘密是什么?“

“越公府?越公府并无秘密啊。“

“越公府由王主亲自下令赦免死罪,一定有很大的缘由,你真不知?“

“小人句句属实,不敢造次。“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公主相信小人。“直到额头磕出血液,无夜才挥了衣袖,“罢了,先下去吧。“

“是。“

无夜来到竞技场,手持弓,三箭齐发,正好命中三个靶心。萍儿呈上水盆和绸布,洗好手擦干。

“公主又长进了。“

“比起马尔界,还差得远。“

“公主好端端怎说起那个****?又不知最近祸害了哪家姑娘。“

“此人虽放浪,但武艺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我看公主还是和他保持些距离,此人目无尊卑满嘴污秽,早晚被千刀万剐。“

“父王让他在此,正是因为此人自负,绝不为本宫所用。“

“哼,我倒希望他战死沙场,还能为霸国做些贡献,以免浪费了粮食。“她的话音刚落,刚到后背一阵发凉,心里有些发慌。

“萍儿姑娘,在背后说本座的坏话,是不是也目无尊卑?“萍儿惊恐的转过身,马尔界正站在她身后,手上握着马鞭,马儿被侍卫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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