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今年的夏季似乎格外短暂,兴许是烈日受够了人们的抱怨,将头转向一边,不在关注世间的命运。于是,秋来了。
东澜城外树叶微黄,一名少年与一头倒角牛对峙而立。
不同于一般牛那像长矛一样前次的双角,倒角牛双角倒生,像两面盾牌护住自己的脖颈。
只见倒角牛前后肢发力,硕大的身躯像小山一般撞向少年。
少年却不慌不忙,双手持剑,低喝一声:
“武技·重击!”
剑与牛角相碰,脆响传出,而后鲜血喷涌而出……
————东澜城医院————
“哎吆!轻点~~~啊!疼~”
惨叫声不断从病房里传出。
“我说雪济,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白兰手持绷带怒视着雪济。
雪济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哪知道它力气那么大,脑袋都砍掉了,但身体却继续冲了过来,撞在了我身上。”
“所以我才说你精神有问题,看着倒角牛来了不赶紧躲,还站在那儿等着挨撞?”
白兰将绷带缠在雪济胸膛用力一勒,疼的雪济大叫
“轻点,轻点,疼啊!”
“知道疼你还找倒角牛的麻烦?”白兰将绷带固定后说道,“那可是7级的野兽啊,你闲着没事干去找它做什么?比力气吗?”
“我就是练习一下武技”雪济回答道。
“练武技?这次运气好就肋骨断了两根,下次小心断的就是你脑袋!”
白兰没好气儿的说道:“需要静养三个月,不过看你这样子一个月以后骨头接上以后就出院吧,别的伤员还等着我去照顾呢。”
说罢白兰便转身愤愤地离去,毕竟对护士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一个不知轻重的病人更难以沟通的了。
不一会儿,刘强推门而今,一脸怪笑地看向雪济说道:
“你小子,为了泡妞连命都不要了。行,是条汉子!”
“我……我这是不小心伤的!”
“行了,别装了,怪不得最近不往外城跑了,原来是盯上护士了。”刘强怪笑着说,“可怜的顾怜吆~”
“别乱说!”雪济红着脸大叫着,“顾怜去西固城探亲了,明年开春才能回来……”
顾怜的事情在炊事班中早已曝光,据说是周隐探出来的。
“所以你就盯上这个护士?”刘强拦着雪济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可以啊,注意安全,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恐怕也干不了什么吧”
雪济一阵呲牙,不只是刘强碰着了伤处还是别的原因。
“说正事,我听说颛孙家的长子回来了,现在应该进城了吧”刘强感叹道,“据说是个美男子,修为也不低,跟你这小子那是天差地别啊。”
————此时,东澜城西城门————
城门前人山人海,无数女子身着盛装簇拥在城门两侧。
迎接人群堵塞了城门,就连往来的商队都不得不绕道南门。
迎接的人群严重影响了交通,城卫部不得不派出军队维持秩序。
“别挤!别挤!都推到城门两侧,把道路让开!”
城卫兵喊破了嗓子但却没有什么效果。
不知何人大吼一声:“看!是颛孙家的黑甲卫!”
只见一队身着黑色重甲,手持玄铁卜字戟的近卫出现在远方。
复姓颛孙的人在东澜城不多,但颛孙家却是东澜城势力第一的大家族。
东澜城临海而产盐。
颛孙家垄断了东澜城的盐路,从东澜城运向全国的海盐都要经手颛孙家。帝国虽然默许颛孙家垄断盐路但相等的颛孙家也要拿出对等的筹码,而筹码便是贩盐所得的八成利润都要上缴国库。虽然只有两成,但确实颛孙家最重要的命脉。
如此巨大的一块肥肉自然会有人想要来分一杯羹,而黑甲卫便因此而成立,而一次次灭门的血战也奠定了黑甲卫的威名。
黑甲卫渐渐临近城门,尽管只有20余人但却个个散发着瘆人的杀气。
黑甲卫经过城门,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维持治安,原本疯狂的人群却自觉地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路。
黑甲一出杀气四溢,而黑甲之中却簇拥着一名身着纯白色铠甲的白发男子。
“颛孙白!”
“白哥哥!我在这儿!”
“看我啊!看我一眼啊!”
人群再度沸腾,额……准确的说应该是人群中的女人……
颛孙白微微一笑,面对这种情形他早习以为常。
“看到没有?颛孙白冲我笑了!”
“我的白哥哥怎么会冲你笑?别做梦了!”
“就是就是,他明明是冲我笑的……”
人群再度骚乱,颛孙白有些无奈,自己刚才明明是无奈的苦笑,却引起了如此躁动。
人群的疯狂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疯狂意味着混乱,而混乱往往会带来伤痛。
一名7、8岁的小女孩被挤出人群,旁边早已痴狂的子女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抬脚时被她绊到,想女孩身上压去,下意识地便去抓旁边女子的衣角。
旁边的女子毫无防备便猛然被扯住衣角的,身体不稳竟也要摔倒,两名女子就要压在女孩身上,而此时被绊女子佩戴的簪子的尖端则正冲着女孩的眼睛,若两人相撞则簪子必然刺入女孩眼中,酿成一部惨剧。
女孩眼中簪子越来越近,她子本能的闭上了眼。
她来不及大叫,不是不想,而是因为根本来不及。女子摔倒到簪子临近也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
“你……没事吧……”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女孩睁开眼,眼前的正是刚才还在黑甲卫簇拥之中的颛孙白。
颛孙白侧抱着女孩半跪在一旁,旁边两名女子的痛叫才刚刚发出。一缕白色的长发垂落到女孩脸上。
女孩看着眼前俊美的颛孙白竟忘记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