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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星期三 北巷不夏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二十一)

在南归的候鸟飞远的季节,

我们相约在街角的咖啡店,

透明的玻璃往外一片肃杀。

白雪尘封的这个城市,

远处灯火也恍惚不定,

我和黎昕讲起了顾铭,

讲我曾经的故事,

不,是我们曾经的故事,

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二十二)

那是一次上补习班的傍晚,

我孤单的低着头挨着墙壁走着,

夕阳下,我的身影被拉的更长且落寞,

当我路过一个小院子时,

透过斑驳锈迹的铁栅栏,

看院子里开满了蔷薇花,

我伸手触摸了这些让人惊羡的花,

在小刺划过手指的那一刻,

我透过玻璃看见房间那个静谧的少年,

他修长的手指舞于钢琴之间,

我听出应该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我想少年心中也在期待生命的纯真,

我想他应该像花儿一样,

也许他就是蔷薇少年。

(二十三)

以后的每天补习课路上,

我都会来到蔷薇小院,

听蔷薇少年为我一个人弹奏的曲子,

我想到这一刻如果世界静止,

静听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声,

该是多么惬意,缓美。

(二十四)

当一个雨天的傍晚,

我经过蔷薇小院,

蔷薇少年突然不见了。

连续的几个傍晚,

我都默默守在小院的墙下。

不见蔷薇少年的踪影,

瞬间感觉失去些什么,

失去的不仅仅是属于我的那一份谱曲成歌的生活,

失去的是16岁那年满满的期待。

(二十五)

在半个月后的一天,

我又来到蔷薇小院。

看见栅栏中夹杂着一封信,

牛皮信封里面是一张印有花期的信纸。

透过雍容字迹、仿佛听见修长手指在黑夜的舞曲。

蔷薇少年给我的信我读给你听:黎昕,

眼神空洞的黎昕点头望向深处,

只如初见

在仲夏静默的黄昏,

我沿着时光的舞曲踏入未归的路,

只为寻找旖旎从风的你,

当飞往幸福的微木小船,

载着心中细密的孤单,

反复低吟相遇的篇章,

继而我以一颗树的姿态,

开遍山野,

我真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我已打马而过,

却又觉芳草鲜美,

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相遇。

(二十六)

信的落款是:送给曾经陪我度过那段美好时光日子的白裙子女生,

我在想我们相遇的桥段,

也许我们还不认识,

只是远远望去那些漂亮的身影,

随风远逝、飘散在你我心间,

在一次篮球赛上我们相遇了,

像是命运提前安排我们相遇的桥段。

我看见手指修长的他在球场上奔跑挥洒,

如果没有那个命运之球飞向我的话。

恐怕我们应该不会相见,

躺在校园医务室的我听见艾微说道:

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美术班男生送你过来的,

他修长的手指肯定会弹奏美丽的曲子。

他问你的名字,笑着说着白裙子女孩跑开了,

他说他叫顾铭,

我想我们是相遇了,后面会更美好吧。

(二十七)

为了表达他的情意,

他请我看电影、带我去街边写生,

可他却不知道,我留住电影票,贴在日记本上,

还有我们搭车去古镇街边的车票,

也印在日记本扉页,

他在画画的样子特别认真,

我总是在旁边默默看着他画着我不明白的画。

我问他画的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空洞,

他说那样的人最容易让人记忆。

脸满是褶皱的爷爷、衣衫褴褛的世人,

那样的人应该更有特色,

在天色稍晚时,

他收起他的画板,

再一次望向街上匆匆的路人,

笑着带我离开。

在那段时光,

我看见了彼此心间的影子。

我们很相似,

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一起,

心间满是温存。

(二十八)

他经常是在放学后,

在楼梯的下面等待我下课,

我靠在坐窗的位置,

看见他被阳光照满全身的感觉,

特别幸福、温暖,想和他一起牵手,一直不放开,

我们还有约定的口号:他找我的时候会在楼下学猫叫。

可不巧的是,

那次在快上课的时候,

他想给我一本书,

那次我们老师正在上课,

他在楼下学了10分钟的猫。

我在笑的时候,一直准备抽空望向下面,

老师发现了我的小小秘密,

叫我上去默写古诗,

记得那是秦观的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会心的笑了,

可他被校长看见了,

被罚打扫一个星期的全校垃圾桶。

每次早上大家都去吃早餐,

总是能看见他打扫垃圾桶的样子,

为此他生气很久,我笑了很久。

(二十九)

那段时间应该是最慢的,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铭记于心,死死不能忘记,

我和艾薇总是一起,

当顾铭找我的时候。

艾薇总是笑着离开,

可我不想就这样冷落艾薇。

于是经常在和顾铭一起的时候也带上艾薇,

一起吃东西,一起压马路,一起笑,一起哭,

在后面想想,我不该这样,

在少女的心中,我打算做一件特温馨的事情,

我找顾铭借500块钱,又让他请我喝了我最喜欢的咖啡,

我数了数,正好是520。

我没有对他说这个数字,

但我承诺每天还1块钱。

我对顾铭说,如果当我钱还完的那天,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

那年我们高二,

也许是无知年生里的心间杂念吧。

(三十)

那段时间我没有去蔷薇小院,

不知道蔷薇花的世界是美好还是衰败,

只是过着单纯的生活,

有最好的朋友:顾铭和艾薇,

尽管电影和书上那么多的爱恨情仇。

我相信了爱,

爱会让我们活得更好,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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