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周六……
度日如年……
有母亲,有弟弟,有妹妹,有干不完的活,有看不完的书,为什么我还经常感到孤独?数不清道不明,一天又一天,苏雨桐常常出神,呆呆地望着寒风中的枯枝败叶,听着一阵阵余音绕梁的呼啸,想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吃饭一向最慢,总会承包刷锅洗碗任务的苏雨桐吃得出奇地块,风卷残云一般吞下几口饭,关上房门到自己和妹妹的房间去了。
妹妹问母亲,“我姐怎么了?”
母亲说,“翅膀硬了,有出息了。”
周日一大早,小妹就不见了姐姐,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不用等我吃饭,我去城里找一一有点小事。
小妹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母亲说:“孩子大了,由她去吧!”
小妹说:“我昨天晚上看电视,天气预报今天有大雪。”
母亲说:“你去给你姐送件棉袄。”
且说苏雨桐慌里慌张地一头扎进皇冠台球厅,四处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焦急间,门后跳出一张骷髅脸,把苏雨桐惊跳一下。
兰沐凡露出真容,笑道:“神经太紧张,开个玩笑,没吓到你的小心脏吧?送给你,这是万圣节李泽熙送给我的,你替我保管着!”
苏雨桐接过,看兰沐凡在台球桌前摆好阵势,问道:“你一个人打?李泽熙呢?”
“这话说得,”兰沐凡击了一杆,两球进洞,“我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有你在吗?李泽熙,估计这会儿在澡堂洗澡,不管他。”
“你还踢足球吗?还当队长吗?”苏雨桐拿起球杆,道,“我不会打。”
“足球?踢,有时间就踢,我的最大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兰沐凡边打边说,“队长今年当不成了,复习班没有集体体育活动。对了,你还是体育课躲一边?”兰沐凡说着,笑了起来,“你们那些女生,老师一说解散你们就鸟雀一样散了,光在树荫下说闲话,我们踢球累死累活的也不给我们加加油……”
“加油管什么用,到最后体力透支,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东西南北、黑白男女。不用加油,加油根本没用,真正管用的是你内心的斗志和坚不可摧的毅力。”苏雨桐说了一通。
兰沐凡意味深长,“你好像练过?”
“啊,我……”苏雨桐结结巴巴,“大学体育挺好玩的,功课不紧张。我闲着没事,稍微打了几下篮球,有些感悟。”
“哦,”兰沐凡附身在台球桌,盯住两个球,比划着球杆,“和男生打的吧?”
“你怎么知道?”苏雨桐诧异。
“凭经验,”兰沐凡笑道,“你,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
苏雨桐看瞒不过,就一五一十交代了和谢辰的全部,当然不包括织围巾这个绝密。
兰沐凡往球杆头抹了抹粉,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苏雨桐说:“说我吗?”
兰沐凡答非所问,道:“球打得可以。”
时间如风,“嗖”一下就过去了。
苏雨桐说:“已经十二点了,我觉得才刚来。”
兰沐凡收杆,走,我请你吃顿便饭。
清真拉面馆,热闹喧嚷。
两人进去,找个靠角落的位子坐下。
苏雨桐坐兰沐凡对面,兰沐凡又从对面移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交往?”
苏雨桐笑着反问,“你说呢?”
兰沐凡低下头不回答。
苏雨桐撩了撩他的长发,“你扎耳洞了?什么时候?”
兰沐凡道:“看别人扎,我就扎了。学校不让学生戴饰品,我就买了一个耳钉,给没收了。”
“这样很像不良儿童耶,同学,你妈妈知道吗,你这样子。”苏雨桐说着,吃了一口面。
“我妈去韩国了,她卖化妆品,是地区总代理,卖得好就被总部通报表扬,最近去韩国进修去了。我爸常年下乡,当个管工业的官,经常三更半夜陪领导视察,突发情况挺多。不说他们,一提他们我就不开心。”
正说话间,一一带着小妹进来了,她高叫道:“可找到你们了。问了李泽熙才猜到可能是这里,果然在这里。”
一一连炮竹似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啊?我还不知道呢?”
兰沐凡说:“你现在不知道了吗?”
一一拉过小妹,指着兰沐凡道:“叫姐夫。”
小妹涨红了脸。
兰沐凡吩咐老板再上两份饭,不料,一一和小妹都说吃过了,这让苏雨桐很不安。
兰沐凡拿出手机,说:“我们来自拍吧!”
一一惊叫,“阔少啊,我还没有手机。”
拍完,兰沐凡说,“洗好照片我给你们寄过去。”
一一说:“不见面了吗?才刚放假。”
兰沐凡犹豫片刻,道:“看情况吧。”
苏雨桐担心小妹饿肚子,只好提前和兰沐凡告别,带着小妹回了老家。到了家,小妹才说肚子饿。苏雨桐生气地道:“在车上,我问你饿不饿,你还说不饿,就知道你在撒谎。”
小妹摇着苏雨桐的胳膊直叫大姐,苏雨桐才转怒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