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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虚我印记

道长是‘我’最亲近的人,从小生活在道观里的‘我’,一个幼小的生命得到道长精心的呵护,生活起居照顾的细致入微,为了怕‘我’孤独寂寞,道长装大老虎陪‘我’玩耍,扮猴子教‘我’爬树,跟着道长上山抓鸟下河摸鱼,漫山遍野遍布他们的笑声,真是眷眷之心,如舐犊情深。有道长在一旁护持,‘我’心境更加平和宁静。

莫丁内心感到一阵暖意,也有一种感激。此时他又明白了这种奇妙境界的另一种含义:修行在‘我’,感悟却在我。

道长的身影忽然虚幻成一团火焰,簇拥‘我’的身体,慢慢凝聚于左胸,化成一道淡淡的明黄色火焰印记,温暖而热烈。

‘我’开始长大了,上学了,有了同学和老师,学习充满了快乐和辛苦,有和同学嘻戏的乐趣,也有和男生打架的疼痛,有考试优秀的喜悦,也有被老师责罚的体会。

上高一的时候,班里新来了一位个子高挑的女生,老师介绍说:“这是转学过来的晏然同学,这学期开始就在我们班学习,请同学们鼓掌,欢迎我们新同学!”于是大家一起鼓掌欢迎。随后老师继续说道:“莫丁,请你站起来。”‘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晏然,你和莫丁做同桌吧。”于是,在全班同学各种注视的眼光中,这位漂亮的女生走过来,向‘我’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漂亮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充满着期待与好奇。晏然和‘我’成了同桌,她性格温和,与‘我’说话时总带着甜甜的微笑。由于脾气相投,不久‘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一起上课,一起复习,一起考试作弊被抓,‘我’单独罚站,晏然轻咬下唇,偷偷的用眼光瞄向‘我’,仿佛在说:“哥们,谢谢你挺身而出!”事后她总会买来好吃的东西安慰‘我’。就这样,一对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度过了难忘的高中生涯。

相处三年,‘我’与晏然之间也许生发出一丝朦胧的男女感情,但这种感情始终未升华成为男女之间的爱情。‘我’发现晏然骨子里有一种孤傲气质,就像内心深处潜藏着一只高傲的凤鸟,平时清秀可人,实质于细微处孤芳傲骨。隔壁班里有一个超级富二代叫朱时禹的男生,人高马大、玉树临风,一直在疯狂的追求晏然,对晏然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但屡屡碰壁,弱小的心灵多次破碎!

朱时禹的心灵破碎一次,‘我’的心灵就暗爽一次,其实‘我’是知道朱时禹每每失败的原因的,就是因为他没有找对晏然那种潜藏极深的气场,而被晏然温和的外表所迷惑,任你如何装毛笔,气场不对,又如何能打动少女的芳心,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除了‘我’之外,估计没人知道这位小美女的内心有一个钻石般坚硬璀璨的小宇宙。

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是高中毕业以后,小美女明显的对‘我’热情高涨起来,风尘仆仆的刚从欧洲回来,第二天便找到道观,请‘我’分享她最喜爱的美食,还相约一起考厦门的大学。‘我’是16岁的少女情窦初开,还是‘我’温和如水的性情泡开了她内心的钻石小宇宙?‘我’不得而知。

场景自然切回‘我’的那间小屋,‘我’拿起学习机,屏幕上显出晏然俏丽的笑脸,每次看到晏然,‘我’心愉悦,生活充满阳光。‘我们’在一起时,晏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停,‘我’从不感到厌倦,陪着她一起开心,一起分享美食,一起分担忧伤,一起憧憬未来。晏然的笑脸慢慢的虚幻成一颗美丽的星辰,映入‘我’的前额,闪烁的星光充满着‘我’的识海。

学习机上有一个闪烁的图标,那是深海乌贼发来的信息。‘我’与深海乌贼是半年前在游戏里结识的,当时乌贼还是一个刚开始玩这款游戏的菜鸟,跟着‘我’一起在游戏里厮杀,享受到很多的乐趣。

与大多数少年玩家一样,乌贼是一枚穷困的**丝,没多少资本投到游戏里购买装备。但是他说过他的志向是做一名独孤九剑一样的黑客高手,他花了大部分积蓄,巴结一个叫做“红蜘蛛”的黑客组织,向其购买游戏作弊的软件和消息,作为他研究网络骇客技术、刺探敌方情报,伪装潜入敌方阵营的资本。

半年多以来,乌贼的进步飞速,虽然目前的玩家等级与资深的‘我’还有天壤之别,但不妨碍我们在一起淤血奋战。‘我’和乌贼之间从来没见过面,但彼此却充满信任,关键时刻敢于把自己的背后依靠在对方身上,这就是朋友。这一次,乌贼的影像却幻化为一条章鱼的吸爪,淡淡的印在‘我’右手手心里,如同自己的手掌一般,代表力量和信任。

痛苦永远与喜悦为伍,磨难永远与幸福为伴,朱时禹,这个让‘我’最痛恨的男生很不客气的闯入‘我’的平行世界。他高大英俊,超级富豪的二公子出手豪爽,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男女拥趸。但由于追求晏然屡屡碰壁,这个二货居然对‘我’充满敌意。那是高二时下半学期,那个二货在又一次心灵破碎之后,时运欠佳的‘我’居然躺着也能中枪,丧心病狂的朱时禹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提出要和‘我’决斗!

这次‘我’被揍得很惨,身上脸上全是淤青的战利品。朱时禹人高体壮,是学校足球队的悍将。当被揍的发急的‘我’使出一记“无影腿”踢中他面门时,他居然抓住‘我’的小腿和身上的衣服,蛮牛般的将‘我’高高的举起来,准备狠狠的摔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要不是晏然发疯般的冲上去撕打和被及时赶来的老师喝止,‘我’的小命就悬了。那次挨打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当时被那蛮牛高高举起来时巨大的恐惧感,让‘我’羞愧了很长时间。

这家伙受了学校很重的处分,事后也向‘我’真诚的道歉。蛮牛的父亲,一位在浙东靠做红木家具起家的超级富豪,还专门带着被痛揍一顿的儿子,到紫阳观向清虚道长致歉。道长倒是很豁达,轻描淡写的一句“小孩子打架”就将事情平息过去了,

可‘我’绝不能原谅他!

那次事件以后,二货死缠烂打的品行收敛了好多,但这家伙的脸皮一点不比那蛮牛皮薄一点,见到‘我’还嘻嘻哈哈的跟‘我’称兄道弟,称是不打不相识,还想要结交做兄弟。对晏然一如既往的痴性不改,如夸父逐日,越追越有劲。

高空中化作巨大眼睛的莫丁冷冷的注视着朱时禹,他会演化成什么样的印记烙刻在‘我’身上呢?

朱时禹并没有化为烙印,只见他头戴面具,身披钢甲,腾身窜上天空,像钢铁侠一般的在空中飞翔,肩上披着红黑两色大氅如同一双翅膀随风飘摆。他飞到了一座巨大城市的上空,一座摩天大楼,他立于楼顶,俯视地面上如蝼蚁般渺小的众生。

这是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宽阔的马路车辆如流,行人如织。这又是一座欲望的城市,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一座凡人的城市,平民百姓在此出生、成长、工作,结婚生子,安度晚年。

这是一座充满悲欢离合的城市,有人买彩票中了大奖,有了炒股票亏了老本,有人升官,有人落魄。

这是一座充满情和欲的城市,那男女女分分合合****情迷,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纸醉金迷。

所有的人,不管是凡夫俗子、升斗小民、达官贵人、士绅明星,从出生到终老,皆为欲之驱驶,一刻不得安宁。

‘我’正在穿过一条马路,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我们相互之间不认识,只知道他们与‘我’一样,都是这个庞大机器的一个小小的部件,依靠这个城市生活,彼此都有不一样的生活轨迹。

在这个城市里边谋生‘我’,熟识的只有几个同学和之前公司单位的同事。生活中接触最多的是超市营业员,卖菜的阿姨、饭馆的服务员、的士司机、广告推销员,我们彼此之间通过交换劳动价值来支撑谋生需要的必需品。网络为‘我’提供了一个虚拟的平行世界,在那里‘我’还拥有另一种生活。

‘我’是来应聘工作的,随身的包里带着各种身份证件、文凭、考试证书、获奖材料和精心制作的个人简历,这些都是‘我’个人这些年来通过努力学习工作后获取的。在这个庞大城市的不知名的地方,还存放着‘我’个人档案、身份信息、社会关系记录、个人信用记录。信用卡里还有‘我’存放在在银行的一定数量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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