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能给那莫言行礼呢?这不是自降身份吗?”进城的路上,蝶儿跟随在夜梦身旁问道,她这话也是吸引了白生的注意。
“这莫言可不简单,身为副都首却能第一时间知道城外情况,而且我记得莫己大哥出身贫穷,而莫言却是莫己大哥的叔父,我想这莫言不是大善官就是大贪官!”夜梦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说道,来往的行人都是隔在将士外投给夜梦猜测的眼神,夜梦这话让蝶儿白生二人都是陷入思考。
“哎!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霜儿突然惊叫道,吓得蝶儿和白生都是一惊,夜梦神秘一笑,随后众人就是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着。
随后一个年轻的小胖子气喘吁吁的来到将士外,夜梦示意将士让他接近,那胖小子立刻满脸堆起谄媚的笑容说道:“夜状元,小的是莫大人派来带路的。”胖小子那笑容有些滑稽,引得霜儿和蝶儿都忍俊不禁,
“对了,夜状元可以叫小的胖三。”这位胖三小子补充了一句。
“带我去莫己大哥的家吧。”夜梦淡笑看一眼胖三说道,胖三赶紧连忙带路。莫己的家虽说在城中,却是十分偏僻,不知道走过多少条街,绕过了多少条巷子,每次两个丫鬟询问时,胖三总会说快了,直到最后两个丫鬟干脆不问了,胖三还一阵阵的傻笑。
“有话你就说吧,不用带我们瞎逛!”夜梦突然变严厉的话语让众人都是一愣,随后都是用充满怒火的眼色盯着胖三,胖三的笑容也是变得僵硬起来。
“这个…这个就是莫大人想给夜状元说说王都首的事情。”胖三再也不敢傻笑,说出了正事。
“哦?这事应该归吏部管吧?我想我还没有权力动一位府都首。”夜梦淡笑着,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但我也想听听。”
本是绝望的胖三听到夜梦这最后的话语,又是有了希望,不禁赶紧道出事实,生怕夜梦会反悔一般:“王都首上任三年,全无作为,整天闭门不出,不理政事,如果不是莫副都首的劳累,怕这云西府早就乱成一团了。”
“哦?竟有这事?我想这三年里莫都首应该是上过奏折吧?”夜梦对此来了兴趣,觉得这王都首与当初顺阳城那城都首吴豪一样,想到这里,夜梦不禁想起了当初那女扮男装的女子。
“正如夜状元所说,莫副都首不知道上过多少奏折,可都如同石沉大海,派上龙都的人也都是一去不复返。”胖三此时已经俨然一副正直的模样,扫去了之前那憨厚的感觉。
“看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同一般,恕我无能为力。”夜梦知道这其中定有阴谋,便是很直接的拒绝了这份差事,自从天牢出来,夜梦就觉得官场如战场,没有实力,稍有不甚就会落得家破人亡,至此,夜梦便是不想多参与这趟浑水。
“可…”胖三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夜梦大手给打住了。
“我想这就是莫己大哥的家了吧?”走了这么久,见胖三终于停了下来,夜梦便是问道。还在担心官场风云的胖三见夜梦这般模样,只好无奈点头作罢。
这是一处偏僻的巷子,来往廖无人迹,怕此时是这巷子最热闹的时候,夜梦他们二十一人呆在这里显得十分拥挤,巷子周围不高的墙壁显得有些破旧,前方唯一的门也不知经历了多年的风雨吹打,明显有些年代了。正当夜梦上前准备敲门时,院门就被打开了。
“你是?”一位衣着麻布,容颜娇好的女子看着夜梦问道,女子明显注意到了夜梦身后穿着盔甲的将士,她的目光有些警惕。
“请问这是莫己的家吗?”夜梦也有些疑惑,因为从莫己那里知道他没有结婚。
“你认识莫大哥?”那女子一听夜梦说到莫己,脸上不由露出欣喜。
“呵呵,想必这位是嫂子了,我听莫己大哥提到嫂子许多次,今日一见只叹莫大哥艳福不浅啊。”夜梦笑着说道,他这话让那女子双颊绯红一片,
“小兰,你在跟谁说话?咳…”这时从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并伴着咳嗽声。
“娘,是莫大哥的朋友来了。”女子转头答道,然后连是请夜梦入内。
“你们去买东西吧。”夜梦给霜儿蝶儿两位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人有些明白的离去了。
“去几位将士保护那两个丫头,白生你跟我进去,其余人留在这里。”夜梦含笑的安排好了众人,隐隐的气质容不得众人反驳。
一进院子便是看到许多晾晒的草药,院子里也是弥漫这淡淡的草药味,这是个小院,院子里有三间房屋,整个院子虽然破旧,却十分整洁,夜梦不由多看了那女子一眼。
“己儿的朋友?咳…咳…快!快进来坐。”房内苍老的声音又是响起,那女子也是直接领着夜梦白生进了屋子里去。
房内的药味更浓,仔细观察房内,极其简单残破,破旧的桌椅,破旧的床铺,床铺上半依着一位老妇,老妇的额头上满是沧桑的年轮。
“娘,这位就是莫大哥的朋友…”
“姨娘,我叫夜梦,莫己是我结拜的大哥,这次我顺道来云西府就来看看你。”那叫兰儿的女子想介绍夜梦,却是道不出名字来,夜梦微笑的报上姓名,来到床铺前蹲下握住那老妇粗糙干枯的手。
“呵呵…咳…真是个贴心的孩子,己儿有你这样的结拜…咳…弟弟,是我家己儿的福气。”老妇虽说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可夜梦这般举动很是让老妇感动。
“你是!夜梦!今年的状元郎!”兰儿听到夜梦说出自己的名字,便是捂嘴惊呼,她这话让老妇都是瞪着眼睛看着夜梦。
“虚名而已,在这里我只是莫大哥的结拜弟弟,姨娘,你说是不是?”夜梦也不隐瞒,很是亲切的拿起床边的蒲扇轻轻地给老妇扇凉,这一幕让兰儿也是有些感动,最有触动还是一直在旁随着的白生。
“哎,我家己儿真是有福气,有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媳妇,现在还有你这么孝顺的结拜弟弟,我也就放心了。”老妇像是十分高兴,连咳嗽也不再发作了,
“兰儿,你去给夜梦他们弄些吃的,这一路奔波怕是没吃顿饱。”老妇脸上挂起了笑容。夜梦也并未阻止,只是给白生使了个眼神,白生也是明白,随着兰儿离开了房子里。
“姨娘你的身子弱,要好好养病,等以后你病好了,我和莫大哥带你去龙都瞧瞧。”夜梦对老妇说起了家常,此时的夜梦完全变了一个人般,没有之前那神秘莫测的笑容,没有无尽的计谋,有的只是如同当年在家对义母的感觉,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夜梦十分享受和怀念,夜梦还从老妇口中知道了兰儿是莫己刚去入都应试时来到这里照料这个家庭,因为兰儿对莫己十分有好感,而且又孝顺体贴,老人家就自做主张收兰儿为儿媳妇,说等莫己回来时再补办喜宴。
老人家的这种做法让夜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夜梦只是想哪天莫己回来见着这貌美如花的媳妇会是哪般表情。
在夜梦与老人家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兰儿和白生都是端着饭菜进来了,老人家一见白生的模样就笑了起来,因为白生明显当了伙父,脱了盔甲的白生满身都是炭黑,夜梦也是忍俊不禁,这一番景象气氛,就如同一家人般。菜不多,都是些青菜萝卜,但夜梦和白生却是吃得十分享受,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少爷,你到是会享受。”饭必之后,被夜梦放出去的两个丫鬟也是回来了,她俩身后还跟着抱了许多东西做了苦力的几个将士。
“姨娘,嫂子,这些都是我替莫大哥尽的孝心,你们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就要与莫大哥断交。”夜梦这般板着脸打趣的说道,谁都知道他的心意。
老人家在床上坐起身来,很想拒绝夜梦这如山的礼品,却还是点头收下了。夜梦见此又是笑了起来,与老人家寒暄了一会儿便是准备离去,毕竟楚武给的时间有限。当兰儿把夜梦他们送到门口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匆匆来到门口,
“小姐!小姐!不好了,莫大爷被表少爷派的人给绑了!”那丫鬟喘着粗气一见兰儿便是焦急的说道。
“啊!”兰儿惊呼,“在哪里?快带我去!”兰儿此时心中很是担心,对夜梦行礼之后边是领着那丫鬟快步离去。
“你们两个先留下照顾姨娘,我跟去瞧瞧怎么回事。”夜梦有些猜疑兰儿的身份,而且那丫鬟口中说的莫大爷怕是莫己的父亲,夜梦便是让霜儿和蝶儿留下,带着白生和几位将士随着兰儿她们而去。